03年冬天北京下了一场大雪,这场雪来的过早,又下的过大。枝头的树叶尚未尽落,再加上雪的重压,于是清早起来人们发现满街满眼尽是一派“劫后”的场面。碗口粗的树枝都被压折了,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阻断了道路,砸坏了汽车,压断了电线。。。。。。
故宫御花园的柏树也断了枝干,胡德生先生于这些断枝中捡回了一截,前几天再次采访的时候,他拿给我看。
这块木头有很粗的黑心,乍看之下以为是块硬木。因为一般只有硬木才有黑心,这是木头死亡的细胞积淀而成的,是能制作出硬木家具的部分。
胡先生告诉我,那年他捡回这块木头就用高倍数码相机照下木头的横界面,最近闲来无事,在电脑屏幕上放大照片,仔细数了数树木的年轮。这一数不要紧,竟被吓了一跳:这杯子口粗的一截上竟有198圈年轮!
关于这198圈,胡先生的解释是:因为御花园土壤贫瘠,光照也不充足,北方气候又恶劣,再加上这棵树太老了,养分输送能力也差了,所以树木长得极慢,也就长得极其质密,于是好像硬木的长法。
他得出的理论是:越是条件艰苦的地方越是能长出好的木材。
而我得出的理论是:人又何尝不是呢?
小时候上语文课就背过《孟子》里的那段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正是这柏木故事的注解。
不知道孟夫子是否见过这样的柏木?但是想必是先有的柏木,后有的夫子。夫子的名言,大家都知道,柏木的说话却没人能听见。
艰苦的环境可以成就好的材料,柏木如是说。
于是,孟子成了第一个转达者,胡先生是第二个,我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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