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mmy Z.
白天不懂夜的黑,如不懂彼此的伤悲,没有延伸,没有占有,只是在黎明混着夜色时才能有浅浅重叠的片刻。
涛告诉苔他所做的,是苔所不懂的,也不会让她弄懂的。
苔所懂的,仅是她所想的,所想的很少。
雷雨的夜,是没有安全感的夜。苔害怕这样的夜比过害怕眼前这个他与她。
苔带着感冒散伙回家。涛嘱咐她吃药,女孩就在他的身边。
两人便都以为是朋友了,两人都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地、呼朋唤友地、相聚周末,以为换得一身轻松的开怀。
接着的一个周末,商量半天定在家附近的避风糖集体玩杀人游戏。苔是杀人游戏的小高手,也是忽悠玩乐的攒动份子,早在两人刚认识时,涛就知道苔有这个本事。
避风糖里坐的还是上次聚餐看球的一伙人,只是涛的女友有事没到。苔坐在涛的身边,十几人玩到深夜,每个都笑叉了气,谁也没见谁如此开怀过。
“知道吗,我们用去了一整年,到今天才兑现这个愿望,一年前我们曾这样约定过。”苔到家还回味在刚才的一片笑声中,突然记起什么,给涛发了个信息。
“嗯,是啊。。。”涛大概也记起了这个约定。
“一年,很奇妙,为何呢。”苔像被什么惊动了。
“嘿嘿,这你不会懂的。”涛没向苔解释为何不懂。
苔便一直未懂:为何一场游戏要被命运安排等待如此之长,如果这是命运作弄。
世界杯总决赛,聚会继续。苔本是个连贝克汉姆是哪个国家的球星都没整明白的重度白痴级球盲,仗着热闹已跟着看了几场球。
这个相聚金库KTV的决赛之夜,犹豫再三后还是去了。
苔记得这个夜,不是因为齐达内被红牌罚下场而以此作别球坛的献礼意外,而是那个三人行的清晨,苔发现了丢在街角的祝福,不知该不该拾起。
那是个六点的清晨,大伙各散各去,留下苔和他们两人。苔一人坐在沙发这头,涛两人坐在沙发另一头;苔唱着已选曲目里剩下的所有奇形怪状的歌,涛在那头独自和着,女孩躺着。
三人走出来时,天早清新地亮了。苔和洁走在前面,涛在后面拍着清晨的景,他们没牵手,没拥搂,没有太多交谈。下到地铁里,苔和女孩正面对坐,涛独自一人站在门口看着外面,像是在意着什么。气氛显得格外诡异。
苔有种想逃的感觉,她发现自己还是闯入了一个禁区,仅管这个禁区是自己曾一直享受拥有的。但此刻一个久违的通宵,让苔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当苔先行逃离时,她知道女孩后来接着哭了。
苔明白女孩哭什么,如果换成她,她也会哭泣,或许哭得更伤心。
女孩开始天天看苔的博客,可是苔早已不在博客里记录真实的心情了。从涛恋爱起,苔就早早告诉过自己:不伤害女人。于是她不会主动靠近,不会挑情不会诱惑,不会挣抢,不会表达。只要他说他还不是一个人,她就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她心里一直把他装得重重的。
可是看来,仅管如此,她还是伤害了。
聚会便停止于此,只恐怕越聚越乱了,也罢。女孩后来也没再出现在苔的面前,那似乎是做不成朋友的朋友的。只是后来苔才发现,之后他与女孩便没了机会。
七月就在这种不懂的延伸中过去,眼见要在八月发出芽来。
苔越发地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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