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4月30日长安大戏院北京京剧院迎五一优秀京剧剧目展演《断密涧》《恶虎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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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假期，天时正热，人多出游。北京（京剧）院照例设场贺节，计开日、晚二场。予选听当中日场二折，俱青年角色献艺，正堪其委。戏目则断密涧、恶虎村，旧日皆习见之作，今则不多见于台上。料为节日日场，或有亲厚看客，以为娱乐，亦受出游所限，首层楼座五六成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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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多有高腔，童伶出台惯用，为听卖力则可，至于场上关节，亦旧剧惯有，溯自清季京班有之。渐以花面为主，老生挎刀，却要循级而上，随高就高。旧有金三先生挑班贴演，贯家兄弟为配，留得唱盘可闻，居然不弱。近世则存裘盛戎氏录音，乃由马长礼傍之，“因陋就简”。上世纪九十年代所谓挽救专场，北京院艺员留有一版，略有舛误。央视“空剧”十年专场，派上京安、瑜二伶，亦有留存。算来花脸剧中多二六、流水、快板，老生头段原板，例应翻高，“双投唐”中“人不凑缘天凑缘”、“似狂风吹散了满天云”俱有大腔。“双带箭”末场对啃快板，最为解渴，后成清唱晚会喜爱之作，常派花脸、老生合作。至于戏目，本是隋唐故事，瓦岗散将后双投唐，河阳杀宫，双带箭，所谓“牛金牛压死娄金狗”。本场为剧院一团王瀛政、裘识领衔，皆入团青年，闻之不多。予视花脸止清唱节目，印象不多，今聆明场，可闻学裘风格，赞在虎音厚实，病在台上神采略欠；老生大料学余根底，亦能学马，多于前辈营业场中边配角色，今听王勇伯当，嗓气亦属够用，“大王说话”、“你杀那”等翻腔使高，俱为不弱，几句散的，亦不含糊。末场快板对唱，株两相较，场终同使僵身。余角，小生扮二主秦王，或箭衣马褂，或外罩褶子，唱多散句；旦角扮公主，杀宫唱段原板，亦不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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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自李密坐寨开，前面或有老生吊场。花脸上，勾花三块瓦紫脸，草王盔、翎子，戴黪满，穿紫蟒、上带，出来引子、场诗。再上王伯当，扎巾额子、翎子，挂黑三，箭衣下甲，马褂三尖，挎腰刀，上报未曾赶上魏、徐，花脸一嗯，老生叫起板来，唱原板西皮，“大王说话太执迷”，首句即翻腔，转至快板，“悔不及”落住。花脸唱至“莫学三心二意的”，老生接快板。花脸换装，鞑帽、紫箭衣、马褂，挎剑，老生头上去额子，拉马。花脸唱“在头上摘下了”，老生接快板，花脸接句，以老生“愿保大王挂紫衣”收尾，二人下。

小生扮秦王，紫金冠，红龙箭、黄马褂，打马带四兵丁上，道白银弓山射猎，唱句“撒了弦”，“带箭而逃”，小生率众下。花脸、老生上，唱散板，只见一物落马前。花脸大边下，老生拦马，见秦王，献上箭雁，保定一人，乃是李密。小生唱“吾与他皇兄御弟称”。老生白口念，千岁你要言而有信哪。接唱，松林请出西魏王。花脸白“请了请了”，“若要屈膝万万地不能”。老生唱快板“说什么”至“蟒袍玉带入朝门”。花脸叫二六“李密闻言”接快板，艺员此段饶有本派特色。小生归中，老生小边、花脸大边，唱散的，以老生“人不凑缘天凑缘”作结。

后场上公主，凤冠宫装，出来引子、场诗，话白皇伯赐婚诗。驸马回府，戴“耳不闻”，红蟒、三尖，玉带，挎剑，落座提及征剿山西事，公主摆酒践行。花脸起唱原板，旦角接唱，嗓喉不弱，叫散，花脸叫起流水，“飞龙帽，头上戴，杏黄蟒袍海外来”，落于一心要坐龙台。公主一恼，抓袍捋带，花脸亮剑杀公主，自白一不做二不休，唱散，咬字刻求所谓学裘，宫娥彩女俱杀坏，摔袖一亮下。

小生再上，穿红狮褶子，内侍报道驸马杀宫，小生唱句进宫报信。老生上，提灯，遇李密，换回箭衣马褂，二人回河阳宫，老生跪地一哭，唱散。花脸一笑，老生一呸。二人念“走”，逃宫。小生再换箭衣马褂，率众追过场。花脸、老生缓缓而行，二次上马，花脸唱起“这时候孤才把宽心放”原板，老生接段，“你杀那”、“忘恩负义”二句大腔，亦属警人。花脸唱至“昨夜晚在宫中”后转快板，二人“对啃”，花脸“往前闯”叫散，大使虎音，老生接“我伯当”使嘎调，料“我”字未若“王”张口好唱。二人再上，后场设山景，一望知是“断密涧”，犯了地名。小生率众立后场，乱箭齐发。花脸、老生持剑、刀拨打雕翎，小推磨，自刎，使僵身倒地。戏毕谢幕，二君去头网致意。

后出恶虎村，即黄天霸镖伤二友事。演恶虎村濮、武二位招聚为首，掳回京之施县尊，又与押镖李五相争，会辞差之天霸并王栋王梁，解劝相见。天霸过庄拜寿，濮、武虚与委蛇，天霸查得破绽，夤夜探庄，翻脸动手，又有李五、王氏弟兄助阵，一番镖打刀伤，打破村庄，放火烧院，终是“猫哭耗子”。旧载沈小庆所编，有扔坛子之技醒人。乃以天霸为胆，固有投作鹰犬之责，终是看身上、眼神，唱念做打，俱有考究。人知南路有盖叫天氏，唱红恶虎村。北边杨宗师自不待言，后世仍有所宗。今场以梅团青年周恩旭者，得自该团“老”武生叶金援氏，上溯至王金璐老，善寓做表于唱念打中，不唯勇猛。今视青年扮天霸，嗓能唱之，“离了扬州江都县”，不；入庄拜寿，对濮、武二位一派江湖气质，夜探后再见二兄，脸有狠色，即看念做；“走边”一场，及至开打，身上、踢带、旋子、把子，俱有展示。论其念做，重在豪横，略有楞劲，于黄老爷身份可待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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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场天幕挂寿字，上濮、武二位，一架花一武花，前者紫三块瓦，黑扎，罗帽、紫箭衣、褶子，后者花三块瓦绿脸，红扎，绿箭衣、褶子，各带妻子，落座议事，众英雄拜寿。丁三把上报施仕伦过庄，濮、武率众拦，老生扮施公，被掳至庄中。

后场上黄天霸，硬罗帽、白花抱衣抱裤，褶子、大带，偕王栋王梁，一花脸，软罗帽、侉衣、褶子，勾元宝脸；一武丑，蛐蛐罩，打衣打裤，褶子。武生唱上，“离了扬州江都县”，王氏弟兄缝腿儿。三人话白，回转搭救施公。再上李五，鸭尾巾、黪三，香色抱衣抱裤，褶子，率客商过庄，遇丁三把劫财，与濮、武开打，黄天霸后上，拦住双方，众人见过。以“相逢不必多开口，将来俱是一会人”作结。留黄、濮、武及丁三把，天霸问候二兄，提及拜寿事，濮、武遮掩，先提“三义庙”，又以二妻染病推脱，武生又问何病。武之莽直，濮之心机，黄之暗查，全看三人做戏。濮、武二位不留，自下，武生查得破绽，涮褶子、翻身儿，搓步，“赶你来了”。

濮武二位、丁三把上，天霸再上，教丁三把庄外遛马。天霸进庄，见过二位嫂嫂，“寒暄”一阵。武生查得驮轿在内，濮伪言欲搭二位夫人看病事。武生未露声色，借故出庄。转场至店房，天霸与李五、王氏兄弟商议，夜探恶虎村，众人接应。换场，武生“走边”，则看腰腿、身上功夫，视其此场未多展示。过场，丑角丁三把念数板，意欲剖腹挖心杀施公。待濮、武及丁众人作势，濮爷道先杀施公，再杀忘恩负义黄天霸。武生上来，门外一亮，叫门。濮武屏退左右，武生进来，做中场椅，濮武两边，三人一亮，兄弟交言，翻脸动手。武天虬拿铲枪欲刺，天霸一挡，众分下，却是婆子濮妻大耍一趟枪花，虽不中亦不远也。后面群档开打，武生、武净、武旦、武丑及众武行，各展本领，又有扔坛子“出手”。视武生手把子、旋子飞脚，踢带亮相，身子轻省，手里利落，果然年轻气盛。及至逼杀两嫂，镖打濮天雕，武天虬自尽，中有王梁、李五拦阻。终是杀人放火，此处着眼，武生拄刀，一望两望，念“唉，兄长哇”。武丑一句“猫哭耗子”。二人小推磨，武丑一拦，武生单腿颠步，有好，二人一亮，散戏谢幕。

节目单：

《断密涧》

李  密———王瀛政

王伯当———裘  识

李世民———周晓盟

公  主———张晓妹

《恶虎村》

黄天霸———周恩旭

武天虬———王博文

濮天雕———朱  峰

李公然———冯胜章

丁三把———包  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