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36小时的电影:第三个小时(有修改)
(2009-03-01 06:2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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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台单身外套鸡尾酒瑞琦英国情感时尚派对伦敦文学/原创文化 |
分类: 低俗小说 - Pulp Fiction |
第三个小时
“就你一个人吗?”那个男人微笑着走过来问我。虽然他明显是明知故问,明明看见我怀里抱着一件男人的外套。
“啊,不,”我回答,“我在等人。”有些不耐烦地四处张望着,心想,这个瑞琦,怎么还没回来。
“我能请你喝一杯吗?”他微笑道。
“啊,不用了,我还没喝完呢。”我回答。不过他这样的礼貌,已经让我对他放松了那种对不怀好意男人的警惕。
“哦,你手里拿的是他的衣服吗?”他看了看,问,“是你男朋友的外套?”
“他……”我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貌似有些荒谬:我居然拿着一个才认识10分钟的男人的外套,像抱着个宝贝似地在这里傻等??
“不是我的男朋友,”我有些心虚地回答,“是我的一个朋友。刚才在这里认识的。”
“哦,是吗?”他显然有些意外地笑了,然后他伸出手说,“你好,我是麦克——现在我们已经认识了,你能替我拿外套了吗?”
我被他的幽默逗得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呵呵,你真好玩。”我轻轻地和他握了握手,算是回答。
“你是做什么的?”我终于开始同意和他聊天了。
“我在一家顶级俱乐部工作,我是那里的经理。”他回答。
“哦?是吗?”我对他有些另眼相看了,惊喜地说,“那这么说,认识了你,下次我就可以免费进入你工作的那家俱乐部玩咯?”
他看了看我,笑道:“别人肯定不行——不过对你这样的美女嘛,这个方便还是可以的。”
我立刻被他逗得大笑起来,说:“你太可爱了。能告诉我你们那家俱乐部的地址在哪儿吗?”
“当然没问题,”他笑道,然后他靠近我,把酒杯放在我身边的高脚桌子上,“你有笔吗?对不起我今天没带名片。”
“等我找找。”然后我放下杯子,从贴身的缀满黑色亮晶片的精致的小手袋里找出了一支笔,又抓了酒吧里的一张餐巾纸递给了他,“你就在这上面写给我吧,有机会我一定去你们俱乐部玩。”
“无比欢迎。”俱乐部经理微笑着说,然后一面开始用笔在那张餐巾纸上给我写他们酒吧的地址。
谁知道就在这时候,令我无比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在我还没来得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情的时候,只见瑞琦突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脸色铁青,然后他一言不发地从我手里直接拿走了他的外套,居然连他的啤酒都不要了,拿了外套就迅速地走掉了。
我被突然发生的这一切简直都快惊呆了,我彻底地怔在了那里,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间目瞪口呆,差点不敢相信刚才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俱乐部经理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错愕,还在那里聚精会神地给我写着地址和他的电话号码。
等我反应过来,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冲过去找他,问问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地,从我手里拿了衣服就走了。
问题是等我回过这个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彻底地消失了。他已经彻底消失在酒吧拥挤而繁忙的人群中,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离开了这里,直接回家了。
我简直如同置身于一场恍然的大梦里,好半天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刚才发生的这一切,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俱乐部经理已经在餐巾纸上给我写好了地址和电话,甚至已经为我画好了怎么去的地图。然后他转过身来,递给我那张纸,说:“喏,我已经给你画好了街道的图,你从Regent street按照这个路线走过来,也就是5分钟的功夫……”
然后他突然间发现了我的异样,和我惊愕恍惚的表情,再然后他发现我手里的衣服不见了:“你……怎么了?”
他这么一问,我这么好半天才回过了神来。我接过他手中的画着地图的餐巾纸,怔怔地说:“对不起……你等一下,我过会儿就回来。”
*
离开那个我一直在原地等待瑞琦回来的地方以后,我努力地想给自己找到一个解释刚才瑞琦失常的行为的一个合理的理由,但是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为什么只是他去地铁站送凯蒂的这么一个简单的事件和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对我的态度会突然有了翻天覆地的180度大转弯的简直不可思议的改变。
“难道是因为他看见别人给我留地址或者电话,误会是我接受了别的男人,所以吃醋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地苦苦思考着,刚才的那一幕幕,究竟是哪一点,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不可能那么粗鲁啊,居然连一句话都不说,连个起码的招呼都不跟我打,直接就从我手里抢走了衣服?”我反复地思考着,“而且连让我替他看着的啤酒都不要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边在酒吧里努力地到处行走着,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在诺大的两层楼的酒吧里寻找着他的踪影,希望他刚才没有走出去回家,一面反复地在心里思忖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问题的关键是,究竟凯蒂在去往地铁站的路上对他说了什么,让他:第一,居然在外面停留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回来,第二,回来的时候面色铁青,简直就是在超级地生气。
就是因为他有什么地方生我的气了,所以才会一言不发地从我手里拿走了衣服:因为他不仅不想再见到我,甚至连话都不想对我说了。
首先,我可以排除他是因为我留别人的电话导致他吃醋的原因,因为很简单,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那无论如何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他去一个步行只有两分钟距离的地方居然用了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
所以……他的生气,是跟那个俱乐部经理完全没有关系的,或者,最多也只是火上浇油,让他原来的生气更加愤怒而已。然后由于他无比地愤怒,又碍于他自身的贵族修养无法发作,所以才会采取了最“和平”的方式:我不再跟你说话了,把我的衣服拿走就行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我在人群鼎沸的伦敦深夜的俱乐部酒吧里独自穿行着,周遭是昏暗迷离的霓虹和渐渐开始喧嚣起来的舞曲音乐,四处都是交杯论盏把酒言欢的人们,或者是衣冠楚楚的年轻男子,或者是性感身姿的美女们。而我,是这里唯一的中国女子,或者说,我是整个酒吧里唯一的东方面孔。
我穿行在深夜的酒吧里,几近绝望地寻找着那个昙花一现般俊朗优雅的男子。因为我知道,这么多问题的答案,只有在找到了他以后,所有的谜底才能够得以真正地解开。
如果我因为了某个我完全不知道的莫名其妙的原因而错失了他,在这个夜晚,我知道我将为此抱憾终身。无论将来我和他是在一起,还是萍水相逢,这一切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找到他,找到那个让他离我而去的问题的答案。
*
在搜寻了整个酒吧的整个夜晚,在我已经几近放弃地绝望以后,突然,在某个幽暗的角落里,我突然神奇地发现了他。那个才认识十分钟就让我一整夜都心神不宁的该死的男人。
瑞琦。
我顿时心生狂喜。
这时候,在我和他之间,只有两、三个人的距离。这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他。这时候,我停下了脚步,然后开始考虑我到底应该如何去接近他。
因为在我再次看到他的时候,这时候,在他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美丽的英国女郎。
我犹豫了一下,确定我发现了他的这个瞬间,他还没有来得及发现我以后,我迅速把自己隐藏在了旁边的黑暗里,看看他跟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俩正在谈笑自如地聊天。在他的手里,已经有多了一杯威士忌。
那个女人穿着性感的紧身短裙,一头深褐色的头发,大波浪卷,长长地披在肩头。
在那个瞬间我有了一些犹疑,我知道自己这时候已经没有勇气走过去,故作正常地向他问好,然后正常地加入到他们俩的谈话当中……是的,因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对我生气。而且,我没有足够的勇气。
所以,在犹豫了一下以后,我决定给他也给我自己最后的一次机会:让他来做出这个最后的决定,是继续了解彼此,还是彻底结束,一切到此为止。
我假装不经意地回到了刚才我看到他的地方,距离他和那个谈话中的女人两、三步的距离。然后,我停在了那里,一动不动的,脸却侧面地对着他,假装在看他以外的酒吧里的风景。
当然,他很快就发现了我。
在他看见我的瞬间,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我继续侧过脸去,做出一个假装生气的表情。
我知道,他一定看到了。
在余光里,我看见他的嘴角微微地笑了。
24个小时以后他告诉我:你知道吗?当时你生气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我实在是太喜欢你那个表情了。
我哈哈大笑,心想,哦,原来是这样啊,原来你居然会喜欢我生气时候的表情。
回到我们相遇的第三个小时,酒吧里,我看见他微微地笑了,虽然他还在跟那个英国美女继续着谈话,但是我已经知道,他会回来找我了。
所以我很开心地离开了那里,绕到他们身后,在他们身后几米处的吧台停了下来,等他过来找我。我知道这个地方,如果他不回头,绝对看不到我的存在,正和他说话的那个英国美女也绝对看不见这里,所以,呵呵。
果然,才过了不到一分钟,聪明的瑞琦已经非常礼貌地结束了和那个女人的谈话,绕到了我的身后,也站在吧台边,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我的身边。
“哼。”我佯装不高兴地从鼻子里出气,哼了一声。
他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你知道吗,你生气的样子很好看。”
“胡说八道!”我继续故意恶狠狠地对他说,“就你送你朋友去地铁站的这么会功夫,你就又泡上别的美女啦?”
“哈哈,”瑞琦笑道,“怎么会——那个女人是我刚刚才跟她聊起来的。”看看我的脸色,赶紧又加了一句:“我和她还没开始怎么聊呢,你就来了,然后我这不赶紧就过来了嘛。”
我在心里飞速地思考着,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他和那个女人聊天,是真的对她有兴趣呢,还是故意想让我吃醋的?
“没有吧?我看你跟她聊得挺开心的嘛。”我酸溜溜地说。
他笑了,不再继续这个他永远也不可能说过我的话题,转而彬彬有礼地问道:
“你想要喝点什么?”
*
在吧台里的调酒师给我们俩配鸡尾酒的时候,我和瑞琦已经互相原谅了彼此,开始恢复了我们最初友好的谈话内容。
“你是中国哪儿的?”一个小时前他已经跟我在10分钟里介绍完了他自己的显赫身世,现在他开始调查我的档案了。
也就是说,他开始正式对我表示交往的兴趣了。
“北京,”我有些放浪地半趴在高高的吧台上,侧身对着他,甩甩肩后的头发。
“哦?”他显然知道那个城市,“是刚刚开过奥运会的那个地方吗?”
“没错。”我的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哦,那你以前在北京做什么呢?”瑞琦颇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啊?”我继续趴在吧台上,笑道,“我原来是Journalist(记者)。”
“哦?是吗?”他的眼神立刻亮了起来,“你是做哪方面的记者?”
我不禁笑了,看来这个人对记者有着莫名的崇拜,哈哈:“我吗?呵呵,我什么新闻都做过,以后你就知道了。”
“啊。”他更有些意外了,眼睛非常迷人地看着我。我不想描述那种眼神是一种崇拜。不过,他的确有点……
在和他交往N个小时以后我才知道,他这样的反应,原来是因为,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一名作家。而一般来说,记者就是成为一个作家的第一个步骤。
不过当时我还不知道这些背景,我只是觉得,他突然对我有了一种莫名的憧憬和尊重。即使那只是我过去的职业,在多年以前。
我们终于拿到了自己的酒,然后我们碰杯:
干杯!
第一口低度的鸡尾酒喝下去以后,旁边伴着这么有型的一个帅哥,我显然已经有点飘了起来,开始飘飘然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儿。
仿佛这一刻,这一个喧嚣不已的酒吧,就已经是人间极乐,美丽的天堂了。
“你多大了?”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个还一直没有问过的问题。
“35岁,不过马上就要到36了。”他说,然后他问,“你呢?”
我一笑,给他出了个世界上最难的题目:“你猜呢?”
要知道,这可绝对是一个世界上最难的经典题目:当一个女人让你猜她的年龄……
“你……23岁?”瑞琦认真地看了看我,然后猜道。
“哦天哪!”我顿时端着鸡尾酒在吧台哈哈大笑起来。“天哪,那你可是大错特错了!”
他显然被自己的答案和我的反应困惑了一下,然后他笑道:“算了,你还是告诉我吧,我猜不出来。你知道,女人的年龄是最不好猜的了,其实刚才我犹豫了一下,本来想说25来着,可又怕猜错了你会生气。”
“哈哈……”这下我乐得更离谱了。
“不会吧?”我对他大笑道,“你该不会是为了逗我开心,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不是,当然不是。”瑞琦表情严肃地说,“我真的以为你23,或者25岁。”
我继续笑:“我怎么可能才25岁呢?刚才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到英国都已经6、7年了,怎么可能才25岁?”
“那你到底多大了?”瑞琦笑道,“告诉我吧,我不猜了。”
我呵呵地看了他一眼,浅浅地喝了口杯中的酒,笑道:“我不是23岁,而是——32岁。”
“啊……”瑞琦显然被我的答案惊呆了。
“怎么?”我得意地冲他笑问,“不好吗?”
“啊……不,不,”瑞琦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仿佛无比不可思议般地说,“不,不是不好……是……非常好。”
然后他紧张得换了个站着的姿势,想了想又问:“你真的已经32岁了,没有跟我开玩笑吧?”
我笑道:“我干吗要跟你开这种玩笑。没有女人会在年龄的问题上跟男人开玩笑——当然了,明明已经32还说自己是23岁的例外。”
“哦,不,”瑞琦笑道,“是我的眼光太不好了。不对,是你看上去,真的很像23岁或者25岁的女孩子,你不说我真的想不到你已经30多了。你知道,凯蒂也是32、3岁左右,可她看起来比你成熟多了。”他非常小心地使用了“成熟”,而不是“老”这个词。即使凯蒂已不在场。
我心满意足地接受了他间接的恭维。女人的虚荣心总是这么容易被满足,尤其是在跟另一个女人做比较的时候。而且尤其,说出这个话来的,还是言行如此谨慎的贵族出身的瑞琦。
“凯蒂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吗?”既然他说到了凯蒂,我正好装作不经意地问。
“哦,不是,”瑞琦说,“当然不是。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是很好的朋友。差不多从小一起长大的。”
“哦,是吗?”这下轮到我开始惊奇了。他们俩居然已经认识了这么长时间,我倒还真没有看出来。
“我和凯蒂小时候在同一所私立中学读书,他父亲是英格兰中部一个很有名望的爵士,拥有大片的土地,和祖传下来的私家城堡。”瑞琦开始跟我介绍,“不过凯蒂比我低两个年级,所以我和她只是同校的校友,但不是同班的。”
“哦,哦。”我点头听着。
“不过因为我们两家的父辈有些交情,所以我跟她比较熟悉,也经常一起在学校参加聚会什么的。”瑞琦说,“不过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和她再次见面的时候,是我从印度工作了两年以后回来,她那时候都已经大学毕业了。”
“哦?”我开始狡诘地笑问,“那你们两家的父母没有试图想让你们俩结婚吗?还是家族世交,门当户对的,多合适啊。”
瑞琦笑了:“不,没有的事。我的父母从来不管我自己的事情,所以从小我的性格就很独立。而且,凯蒂也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女孩子……”
“哦?为什么?”听到这里我有了些兴趣。
“因为……”他想了想,有些迟疑。估计是在考虑怎么礼貌地表达他不喜欢一个女人这样又一个高难度的问题。呵呵。
“你知道……”瑞琦犹豫了一下,终于坦白说,“像她这样的家庭出来的女儿,都是很娇惯着长大的,所以她的脾气很自我。其实现在你看到的她已经好多了,十几年前,她比现在还要任性,两年前她刚刚离婚了,所以现在性格已经好了很多。”
“哦,真对不起。”听见“离婚”这两个字,我吓了一跳。刚才怎么也没看出来那个漂亮的和我同龄的英国女郎,居然都已经结过婚离婚了?
“那……她还好吧?”我有些同情地问。
“她没什么事,”瑞琦笑道,“因为是她自己坚持要离婚的。她的前夫也是当初我们同一个学校的同学,大学毕业以后没多久,他们俩就结婚了。”
“那不就是在你从印度回来以后。”我敏锐地补充道。
“啊……”他看了看我,有所意味地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一直就只是把她当作妹妹看待的。”
“这个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我轻松地笑了,“不然你也不会半路突然跑回来让我帮你拿着你的外套。”
瑞琦看了看我,忍俊不禁。
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哦对了,接着告诉我刚才你没讲完的那个故事吧,”我赶紧转移话题,试图捡起来刚才我们未完成的话题,“从印度回来以后,你父亲去世了,然后你和你的哥哥和姐夫一起开了家公司,然后呢?”
“啊……”他恍然也想起来了刚才我们未完的故事一般,笑道,“是的,我们……三个人,在十年以前,我25岁的时候,一起……合开了一家公司……”
但是很显然的,他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这上面了。
我知道,他的那杯高度数的鸡尾酒一下去,此刻的他,要远远比此刻的我更加地意乱情迷了。
“是的……然后呢?”我喃喃地,完全心不在焉地说道。
“然后……”他看着我绯红的脸色,也开始完全地心不在焉了。
“……然后我们在一起工作……”
“嗯。”我轻轻地应答。
然后我眼神忽然无比怨恨地,曳着眼看着他,问:“你刚才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
“啊,对不起……”他轻轻地微笑着,温柔地回答了我的问题,“因为我看见你在跟别人说话……而且,那个男人好像还在给你留电话。”
我有些醉意地笑了,在一瞬间,我忽然决定不再跟他解释那个男人其实不是在给我留电话这个复杂的问题了。有些事情越解释越麻烦,还不如别解释,就让他那么以为去吧。
不过,我决定还是要告诉他一句实话。所以我醉醺醺地、妩媚地笑看了他一眼,把酒杯送到唇边,假装不经意地轻轻地说:
“……那是因为我在等你。”
他看着我,突然一句话也不说地笑了。
酒吧喧闹的电子舞曲在四周旋转,灯光在四周梦一样地旋转。看着他浅浅的微笑和眼神,我想我真的已经有点喝多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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