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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男女

(2006-05-17 18:14:00)
分类: 城市:北京-City:Beijing


  在一个心情阴霾的看不见阳光的早晨,一夜的噩梦惊扰着困倦已久的神经。打个电话给同事,告诉他们不去上班,请假一上午。打开屋里的收音机,音乐洗净了早上的第一束阳光。


  于是,睡到十点起床,刷牙,洗脸,神经,仍然麻木着,不知所向。一个人。

  昨天晚上,那个男人,那个拥有权力、金钱,和美女的单身男人,在他的住所,国际艺苑皇冠假日酒店,谈起了他的初恋。五岁的孩子会想和邻居家丰满的姐姐做爱,没有人会相信他。我笑了。

   你那时候有性意识吗?贾宝玉都没你早。我坐在沙发上,酒店的灯光总是有些温和,以致暧昧。这本身就是一个暧昧的话题。

    “有。”他的样子像是很认真,“真的有,而且很想摸摸她的屁股,又厚又圆。”

  于是哈哈大笑。

  又谈到了文字的话题。他让我把我一本小说的故事讲给他听。我讲着,突然发现文字出现在真实的现实生活中的时候变得无力和苍白,所有的力量都变成了软弱的语言。

  男人闭着眼睛听着,我不认为那是专注,是因为困倦。男人们总是疲惫不堪。我讲到了故事中关键的一段,我说,当这个书中的男孩和这个女孩见面,他们在同一个房间,是晚上,这时候,他们是彼此相爱的,但距离仍然存在,心灵的距离不等于身体的距离。女孩 拒绝了男孩的要求,并且是永远的拒绝。

 
  他们之间有一段对话。

  男人问: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一个晚上,在一间屋子里,难道就这样远远地坐一夜?


  女孩回答:难道不应该吗?

  这时候,房间是彻底黑暗的,没有一丝声音。

  男人闭着眼睛听着,我不认为那时专注,那是困倦。

  “然后,那个晚上,女孩在得到男孩的保证的前提下,在男孩的怀中睡了一夜,什么也没有发生。”我继续着故事,“这是第一个晚上,此后,他们又持续着一起度过了很多个这样的夜晚。”

  男人睁开眼睛,他问:“最后的结果呢?”

  “最后的结果。”我说,“最后的一个晚上,两个人都已经彻底绝望了。已经将爱情进行到底,他们仍然无法获得对方的身体,两个人都放弃了。男孩在这个晚上脱光了女孩所有的衣服,两个人终于第一次赤裸地面对。这时候,他们可以发生一切,但是,书里写道:世界沉寂了一分钟,在这一分钟里,什么也没有发生。”

  “然后这个女孩就走了。故事就结束了。”

  我终于讲完了故事。男人沉默了一分钟。

  那是他们互相的身体不适合。男人说,对此他们仍然陌生。他们爱到最后才发现彼此仍是陌生人。我说。没有泡茶,所以我没有喝茶。 做爱,其实并不是那么简单和容易的事情。

  单身,只有两种理由,一种是我们已经拥有了所有,一种是我们一无所有。他是前者,而我是后者。

  在这个晚上,同样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个房间里,他们坐在一起聊天,谈话,但什么也没有发生。

  爱情,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呢?我说我一直在想,在考虑这个命题。

  他没有回答。他已经是一个离过n次婚的男人。在这个2000年,满世界的人都遍体鳞伤。我们都一样。

  不知道。所以我们单身。

 

 

 

作者注:忘了是2000年还是01年写的了,不过记得是发在[希望]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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