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醉驾、被逼埋单  令人纠结

    杨光志

    这两天有两则新闻类似，关键词大致可由“小老板、醉驾、被逼埋单”串起来。一则发生在江苏：江苏盐城个体户鲍长宏接到民警吴开岭的电话后携酒赴宴，并“主动”买单，回家途中因为醉酒跌倒致脑损伤死亡。其家属认为公务员吃喝逼人买单，劝其喝酒过量导致死亡；而涉事公务员则认为纯属正常聚会，不存在逼迫买单的情况。（11月14日《现代快报》）一则发生在重庆：11月8日凌晨，江北区公安分局交巡警上路检查酒后驾驶，在金源路拦截了一辆宝马车。经过检查，美女司机血液中酒精含量高达200毫克/100毫升！经询问，知其是因生意应酬而连赶三台宴席，后因其为单亲妈妈、有一两岁女儿、系初犯等原因而获从轻处罚。（11月13日《重庆晚报》）

    鲍长宏接到电话便带上三瓶价格130多元的双沟珍宝坊白酒赴宴，8个人吃了一餐530元的晚餐，由鲍长宏埋单（是否被逼，新闻中双方当事人各有说法）；驾宝马750的美女老板，也能因上有老下有小的“可怜状”而获得轻罚；这两件事说明了什么呢？

    鲍长宏这个事正在走司法程序，真相不明，我觉得不好猜测其中是不是有“官员敲诈勒索”之类猫腻。现实生活中有没有这种事，肯定有，我可以举出许多例子，包括我自身请客的例子，说明一些官员向“服务”对象吃拿卡要是一种常态，但具体到这件事，其他涉事公务员与个体户鲍长宏并不认识，宴会与他们的职务行为没有任何关系，“吴称能介绍工程给鲍长宏做”，若这句话属实，则这抢着埋单，便应该是鲍因有求于吴而主动而为，事情的恶劣性质便小得多了。而从能驾市售200万左右宝马750的美女老板也无奈于生活压力来看，我觉得这两则新闻有以下共同的特点。

    其一，中国小老板生存与发展的环境，不能乐观。对于庞大的出苦力的人群而言，小老板是底层向上层流动的必然方向，尤其是农村人欲跻身成为“橄榄型社会”中间那一部分，他们的路子，将区别于城市精英人群以学识获高薪成中产的发展路子，是向小老板进军。国家为这种路子铺垫的政策法律前提，应该是，尽可能引进契约精神、打造规则社会。但事实上，目前的小老板们，他们的发展与生存生态，可以说是在法规、人情互相渗透叠加的灰色地带，他们的主要精力，要花在“应酬”上，为生意的促成付出巨大的人情成本，为此还要行走在法律的边缘，不小心还会拿自己的性命来走钢丝，比如鲍的猝死，美女老板的醉驾。

    其二，中国的公务员人群，素质堪忧。包括某些警察，譬如民警吴开岭，以及那些赴宴的劣官庸吏，凭什么吴可以介绍工程给鲍做？凭什么“盐城市地方税务局开发区三分局的工作人员蒋久源、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监察室副主任皋鹏、市信访局的陆辉”这样有公务员身份的人，能神情自若地与个体户小老板一道吃饭，并酒足饭饱后气定神闲地离开，对于这些特殊人群，各地均有相关规定让其在社交场合检点，很多地方也规范到了8小时以外，使其不要沾上丑闻，可现实中，却仍存大大量公务员“出来乱混”“且不还”，如此小腐败，积累多了也是大腐败，且对世风起了极坏的影响，对比于某些国家对吃官饭的人严苛竣法，我们对公务员的约束，似乎太松软了些。

    第三，同情施与了小老板层面，体现了进步。美女老板连喝三台后醉驾获轻罚，说明了我国的有产者已不稀缺，并且受着公平的法律保护，一个社会只有有产者多了，他们能受到充分的法律保护，这样的社会基础才能稳固。这种执法取向，可淡化社会上不理性的“仇富”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