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志

    昨日，全国第十八次政府公报协作年会在我市召开。会上，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黄奇帆就之前“普通3口之家平均6.5年可以购房”的说法再一次进行解释，称按年收入6万元计算，是可以的。（9月14日《重庆晨报》）

    黄奇帆像个学者，他每天面对着重庆的各项统计数据，精确地计算着老百姓购房的可能性，可谓心忧黎庶。按照国际通行的“房价收入比”，他计算出，重庆年收入6万元的三口之家，6.5年可以购房。黄奇帆又是个官员，他一次又一次地对公众表达“6.5年购房”，既为市民鼓劲，又替自己从政的城市增光溢美，可谓用心良苦，他凭什么不得意呢，因为，同样的公式计算下来，北京是“27年可以购房”。

    但很多人得了这张“画饼”后都在郁闷地喊：我做不到！笔者也曾为这一目标欢呼，也曾为这一结论郁闷，我横竖睡不着，仔细地看了半天，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原来，学者型官员黄奇帆的话语里，满本都写着的是——“不吃不喝”。

　　政府向民众传达信息，尤其是描绘美好蓝图的信息，适当打点“提前量”是可以的，但如果像黄奇帆这样，让民众在“不吃不喝”的前提下去“6.5年购房”，就真有点犯“没心没肺”的忌了。与百姓理解合不上节拍，或解释不到位，会损及政府公信力。

    当然，黄副市长也自有他的道理，因为，这是一个“国际通行”的计算标准，大家都在这样算，拿收入来衡量房价水平，可以相对地得出一个供参照的结论，结论里的“可以”购房，不能当“购得起房”讲，除去开支，当然是购不起的。所以，网上有一个跟帖说：我是年收入7万左右，但我积蓄了13年才购上房——事实上，这就对了，同黄副市长讲的并不矛盾，他是理论算法，你是实际操作，用一半存一半，这个比例是合理的，按国家银监会曾公布实施的《商业银行房地产贷款风险管理指引》规定，房贷月供设上限为个人月收入的一半。这样做，银行也觉得保险，市民也觉得安全。

    只有解释清楚了，才能消去怨气，当我们将“6.5年可以购房”的理想结论，除去“生活花销”再得出“13年购得起房”之后，我们仍然可以为重庆欢呼，身为重庆市民，还是可以有较强幸福感的，比北京“27年不吃不喝可以购房”的“此生购房无望”，重庆毕竟还是要强许少倍。我们大可不必房子还没影，就把老百姓的裤腰带勒得紧巴巴的了。

    当然，对于黄副市长的算法，学者与坊间还是有异议，其不能接受的大致有三点，一是房价收入比，是源自国外的一个参考指标，不太符合我们的现实，国外是一个人独立供房或一家两人供房，中国常常是两代四人收入供房；二是，国外在诸如医疗、教育、交通等诸多生活必须开支的方面，是享受高福利待遇，政府兜底能力强，而我们却要为此花费总收入的相当比例来应付这类开销；三是，你讲的平均工资与房价水平都与我的现实愿景不符，平均工资本来就不够准确，一般人“被增长”的可能性是存在的，而房价水平又是将区县房价合在一起，与市民看到的主城区房价差别太大。以上种种，便越发将黄副市长描述的“宜居重庆”美好图景推得更远。

    总之，笔者觉得，与其标榜“6.5年可以购房”，不如实打实地告诉公众，重庆可以实现“13年购得起房”，虽然这一表述，在与其他国家或兄弟城市比较政绩时，会觉得在数据上“吃亏”了，无法显摆，但与市民的切身感觉贴近了，老百姓信服了，坊间非议与怨骂也将被有效稀释。毕竟，活着，是购物的前提，我们不可能不吃不喝。不讲清这一点，善政也难免陷入“越描越黑”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