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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们说相声 (三)

(2006-08-02 23:48:49)
王地宝 听到什么?
  舜天啸 (高声唱了一个闽南语歌曲)
  王地宝 怎么会听到这个呢?
  舜天啸 她那个walkman声音实在是开的太大了。
  王地宝 后来呢?
  舜天啸 后来我就很成熟地走过去,毫不犹豫地把她的耳机拿掉一个。我就跟她说,小姐,你不可以一直沉醉在自己的哀伤里。今天把我找出来,应该是希望我帮你把那个男的忘掉,那现在你要不要跟我去几个地方散散心?
  王地宝 蛮好的哦。
  舜天啸 可以嘛?
  王地宝 嗯。
  舜天啸 她跟我说,想要把他忘掉,就要忘的彻底。我现在就带你去一家我跟他回忆最多的咖啡馆。
  王地宝 哦,好狠呐。以毒攻毒哈?
  舜天啸 拜托你这句成语怎么用在这儿呢?你这句话应该要说是人必先置于死地,而……杂草丛生。
  王地宝 (鞠躬)您国学底子好。去哪里啦?
  舜天啸 哦,对。后来她带我到西门町去了。
  王地宝 西门町啊。
  舜天啸 西门町你知道嘛。
  王地宝 人潮拥挤。
  舜天啸 磨肩擦踵。
  王地宝 而且你看街上行人,没有表情一样。
  舜天啸 旁边走路的狗都没有表情。
  王地宝 跟狗有什么关系呢?
  舜天啸 这就是所谓的不苟言笑嘛。
  王地宝 怎么讲?
  舜天啸 就是说,不随便跟西门町的狗开玩笑嘛。
  王地宝 快去西门町!
  舜天啸 哦,对对。昨天下午西门町,我跟你讲,人之多啊。
  王地宝 非常拥挤。
  舜天啸 挤得我们快被榨出汁来。差一点四十块钱一杯就能卖了。然后她带我转了一个弯,进入一个巷子,再一看怎么就空无一人了。
  王地宝 哎哟?
  舜天啸 这就是西门町的精神所在。这个都市计划好吧?够奇怪吧?然后她带我走上了二楼的一家咖啡馆。我们两个人很安静地上了楼,推开门,进去一看,哇哇哇都是人哪。
  王地宝 哦!
  舜天啸 这是一家专门在搞那种怀旧气氛的咖啡馆。
  王地宝 啊,所以他们的回忆特别多。
  舜天啸 大概吧。反正你走进去之后多多少少就开始怀旧了。我跟你讲,就连出来给我们带位的老板娘她都穿了一身小凤仙装。
  王地宝 老板娘给你们带的位?(转身走到舞台深处)
  舜天啸 老板娘穿着一身小凤仙装,一摇一摆地把我们带进了一个铺满了鹿港红砖的小屋子。靠着一个八角窗,在一个香楠木做的八仙桌旁边,(王地宝搬来两把椅子)我们俩就面对面坐在一张金赐木做的椅子上。(坐下)
  王地宝 他们回忆最多的位子?
  舜天啸 大概吧。(王地宝搬过另一把椅子放在舜天啸对面)我就靠着八角窗往外看,新町电影街啊,刚刚散场,行人无声地飘过去。夕阳朦胧地西下。
  王地宝 好浪漫啊。(坐下)
  舜天啸 浪漫什么,那是外面空气太糟。夕阳不得不朦胧地西下。
  王地宝 这种气氛之中你们能聊是什么呢?
  舜天啸 我们能聊什么?我们两个人之间谈话是有主题的。
  王地宝 哦,有主题。
  舜天啸 短短一霎那我仿佛都触摸到永恒了你知道嘛。
  王地宝 这么深刻啊?
  舜天啸 开玩笑。
  王地宝 你们聊什么主题啊?
  舜天啸 让我想一下准确的字眼要怎么讲。
  王地宝 很深奥的哦。
  舜天啸 (一拍大腿)嗯!
  王地宝 什么主题?
  舜天啸 林志颖的笑容是否可以挽救张曼玉的国语。
  王地宝 你们聊这个无聊话怎么可能触摸到永恒呢?
  舜天啸 你凭什么说我们触摸不到永恒呢?你这样,我跟你讲,在那一霎那我觉得我非常能够了解她。尤其是看到她那一双深沉中透露着短浅,明亮中又暗示着无知的眼神,轻易地就攻破了我自以为坚如城堡的心。(王地宝做抽搐状)我不禁打了个冷战,(王地宝站起来从地上捡起什么东西往脖子里塞)仿佛摇荡在——你在干吗?
  王地宝 鸡皮疙瘩掉一地耶。
  舜天啸 掉的也太远了吧。破坏了我的情绪你知道吗。
  王地宝 对不起。
  舜天啸 然后她从她皮包里面拿出了一包洋烟来。
  王地宝 什么牌子啊?
  舜天啸 马路不路来到。
  王地宝 啊?
  舜天啸 马路不路来到。
  王地宝 说清楚!
  舜天啸 马宝来。
  王地宝 早说嘛。
  舜天啸 日本进口的烟你一定要念马路不路来到。
  王地宝 随你了。
  舜天啸 日本人做什么事情都很谨慎的你知道吗,旁边还有一小行英文字告诉你烟要怎么抽。
  王地宝 还有特别抽法?
  舜天啸 嗯。
  王地宝 怎么抽?
  舜天啸 (做说英文状)点火抽。
  王地宝 怎么抽?
  舜天啸 点了火抽。
  王地宝 废话!
  舜天啸 那旁边还有另外一行英文字,告诉你这个烟抽完了以后会怎样。
  王地宝 会怎么样?
  舜天啸 (仍做说英文状)恰就似恰恰。
  王地宝 说清楚。
  舜天啸 抽了就死翘翘。那我一看她拿出了烟,我当然就掏出火来,一方面用我微微颤抖的大拇指替她点烟,
  王地宝 可以。
  舜天啸 一方面用我惯性抖动的中指去抚摸打火机上的女人。
  王地宝 什么惯性啊这!
  舜天啸 过来点烟嘛。
  王地宝 (无奈伸过头)谢谢。
  舜天啸 啪!
  王地宝 干吗?
  舜天啸 她突然抓到我的手。(抓住王的手)然后她跟我说,你看,这小小的火光,仿佛是刹那间的永恒。千万不要让它灭了。否则,它就会,叭,没有了。我好害怕(站起来)我生活四周的任何事情,随时都可能会,叭,没有了。(王地宝被迫站到椅子上)甚至于我们自己随时都可能会,叭,没有了。
  王地宝 这女孩讲话蛮有哲理的。后来呢?
  舜天啸 (粗声)后来我眉毛就被烧掉一排嘛。
  [两人坐下。
  舜天啸 随着火光的消逝,她的心情也就跟着沉下来了。她就开始跟我叙述她那一段不愉快的往事,还有那个关于她曾经交往过的男的。我跟你讲,她跟那个男的交往过很长一段时间了,她非常珍惜那段时间的情感。
  王地宝 他们交往了多长时间呢?
  舜天啸 两天。
  王地宝 两天?
  舜天啸 比我强多了,我才一个钟头嘛。
  王地宝 那也算是曾经啊?
  舜天啸 怎么不算曾经呢?
  王地宝 两天根本来不及嘛。
  舜天啸 哎哟,我问你,那三个月叫不叫曾经?
  王地宝 是啊,可……
  舜天啸 三天……三分钟?三秒钟?还是叫曾经嘛。
  王地宝 那你一定要这样讲的话那就曾经喽。
  舜天啸 那你承不承认我说的对嘛。
  王地宝 好,对。
  舜天啸 拿我要求你跟我道歉嘛。
  王地宝 道歉干吗?
  舜天啸 你讲话轻蔑了我的现况。
  王地宝 好,对不起。
  舜天啸 对不起也是曾经。我掌握不住,我不接受。
  王地宝 你……
  舜天啸(摸王,王吓得直躲)我跟你讲……然后她就开始跟我叙述她的一切不愉快的心情。还有她的一些矛盾的感受。尤其是她自己对于那种长时间被一个人拴住的那种厌恶……
  王地宝 长时间?!
  舜天啸 她说着说着,偶尔看着窗外无声飘过的人群;偶尔,看着小餐桌,那烛台(用手比划着火苗的样子),摇曳的烛光;偶尔,抬起头,看着我,的下巴,她又说……
  王地宝 说什么?
  舜天啸 你那里有一坨牛油。
  王地宝 呃……
  舜天啸 我突然间有种强烈的感觉,我见过她。
  王地宝 你见过她?
  舜天啸 曾经。
  王地宝(站起来)你也曾经?你这个曾经多久以前?三秒钟以前?两秒钟以前?一秒半以前?
  舜天啸 都不是。(站起来)是前辈子。而且是在唐朝。
  王地宝 (吓得往后退)你们到唐朝干吗?
  舜天啸 我们是在长安城街头邂逅的。我牵着她的手走过长安城的石板路,走过两旁的白杨树,碰到一家茶馆,正好也在二楼,哎,你坐下来听我说嘛,(坐下)更巧的是我们也在一个八角窗旁坐下来。然后她开始更我诉说一段古老而且哀伤的故事。(王地宝坐下)透过八角窗往外看,长安城的广场杂耍表演刚刚结束,行人无声地飘过去。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人们身上,也殷红了她的脸。(王地宝哆嗦一下)偶尔,她看着窗外无声飘过的人群;(王地宝又从地上捡鸡皮疙瘩)偶尔,她看着小木头桌,那油灯摇曳的火光;又眯着眼睛,看着我,的下巴,她又说……
  王地宝 (做防御姿势)又说什么?
  舜天啸(粗声)你,你,你把手拿下来吧。(细声)她说,我说真的嘛,你把那坨牛油擦了嘛。
  王地宝 还没擦掉啊。
  舜天啸 我突然间有种强烈的感觉,我见过她!
  王地宝 你又见过她。
  舜天啸 曾经。
  王地宝 曾经里还有曾经?
  舜天啸 前辈子。
  王地宝 前辈子之前还有前辈子?
  舜天啸 而,而且这次是在战国时代。
  王地宝(两人又站起)你们到战国时代干吗!
  舜天啸 我们是在战场上巧遇,战火殷红了她的脸,她弯下腰去,我一看她的腰围有六十二寸……
  王地宝 是人嘛这个!
  舜天啸 它是一头猪啊。
  王地宝 你跟猪谈恋爱啊?
  舜天啸 我也是猪啊。
  王地宝 你们俩在战国时代是猪啊?
  舜天啸 我有说我是人吗?说不定你是站在旁边看我们的那头狗啊……特殊的缘分!
  王地宝 哎哎哎……
  舜天啸 (没理他)我一看她的腰围有六十二寸,我马上过去……
  王地宝 哎哎哎,我不要听什么战朝唐国的……不是不是,回来回来,我要听咖啡糖西门灯,不是……
  舜天啸 你是说西门町二楼那家怀旧的咖啡馆。
  王地宝 (鞠躬)谢谢。
  舜天啸(示意王坐下。二人坐下。舜突然大声)突然冲进来一个男的,抓住那个女的开始就开始大喊大叫,(舜把王拽起来)那个女的也开始对那个男的大喊大叫,我就站在旁边全部傻掉了。哇,那个男的好凶哦,抓住女的胳膊,抓住女的领子开始狂喊啊,(学)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王地宝 女的呢?
  舜天啸 女的也抓住男的胳膊,抓住男的领子开始大喊,(学)我不要!我不要!!我偏不要!!!
  王地宝 什么意思啊?
  舜天啸 大概是他们两个都不要的意思吧。那个男的好激动哦,把桌子一翻啊,桌子上的东西就砰哩啪啦……就看见啪的一声……
  王地宝 什么声音?
  舜天啸 一块牛排就粘在那个八角窗上了。靠着那点黑胡椒,慢慢地往下滑……
  王地宝 呃。
  舜天啸 然后又听到啪的一声……
  王地宝 另外一块牛排打在另外一块八角窗上。
  舜天啸 不……打在我脸上。就靠那点蘑菇酱慢慢往下滑。滑了一半还突然间加速往下滑。
  王地宝 怎么会加速?
  舜天啸 碰了那坨牛油了嘛。
  王地宝 你还不擦掉啊?
  舜天啸 那男的毁掉那两块牛排还没有停下来哦,他把桌子啪啪弄翻,乱踩乱弄,好像发疯哦……(打翻椅子)我们那个屋子本来就很小嘛,那个女的已经没有地方躲了,对不对,那个男的孩当着我们的面破坏所有的家具,把桌子都砍成两半了。
  王地宝 他想干什么!
  舜天啸 他也不想干什么,他只想清出一条路来接近那个女的。
  王地宝 太危险了。
  舜天啸 就看见那个男的冲过去把那个女的一抓,他就跪下去(跪下抱住王的腿)狂抱住女人的双腿,(学)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错了。
  王地宝 女的呢?
  舜天啸 (站起来)那女的狂抱住那男的头,一边推还一边扭,(学)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错了。
  王地宝 什么意思?
  舜天啸 一定是他们俩都错了。就在这时候,全场听到一声‘咔啦啦’。
  王地宝 什么声音?
  舜天啸 看到那个男的,浑身放松地,从那个女人身上慢慢往下滑。跟八角窗上我脸上那两块牛排,同时落地。
  王地宝 这么说,出人命了啊?
  舜天啸 哪儿出人命了?
  王地宝 (一扭脖子)咔——
  舜天啸 什么呀。那是旁边有一桌客人正在那边玩大老二。刚好玩完一副牌,有一个高手在那边洗牌。嘘——咔啦啦……嘘——咔啦啦……吱。
  王地宝 怎么回事?
  舜天啸 飞了一张。
  王地宝 这边都已经闹成这样,他们还有心情玩大老二啊?
  舜天啸 哎呀,谁管谁啊。人家要赶时间啊。还有十分钟下午茶时段就要结束了。人家想多玩两把嘛。
  王地宝 去去去。
  舜天啸 然后我看那个男的已经坐在地上了,那个手还翘起来,摔下去,翘起来,摔下去,摔他自己啊。嘴巴里还狂喊:我比你错!我比你错!!我比你错!!!
  王地宝 女的呢?
  舜天啸 那女的手抓着八角窗,头往玻璃上撞:我比你错!我比你错!!我比你错!!!
  王地宝 什么意思?
  舜天啸 很明显,他们在比谁错。
  王地宝 后来呢?
  舜天啸 后来那个穿着小凤仙装的老板娘就很不高兴地走出来,还带着她先生。
  王地宝 老板也来了?
  舜天啸 老板,穿着一身蔡锷装。嘴巴里还嚼着槟榔。两个人二话不说,就把那个男的拖起来就往楼下架。我就看见那个男的被架下楼之前呢,腿一边这样踹,手还一边这样,喊:我最错!我最错!!我最错!!!
  王地宝 哎哟。
  舜天啸 我赶快跑到八角窗旁边往外看,窗外无声的人群当中,就看见一个男子这么飙进人群里,手还在那边:我最错!我最错!!我最错!!!
  王地宝 还喊那!
  舜天啸 路边有一个面摊啊,两个警察在那边吃面,把那个面碗一丢,跑过来就把他抓走了。
  王地宝 为什么警察要抓他呢?
  舜天啸 你看到一个人拼命在认错,你不抓都不好意思了嘛。
  王地宝 算啦。那个男的既然被警察带走就不要再管他了。女的,后来怎么样了?
  舜天啸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啊,那个女的,把那个已经拆散的椅子啊,自己又把它组合起来,然后又坐回了八角窗旁边,(两个人扶起椅子,坐下)戴上了她那个walkman的耳机。窗外无声的人群顿然间就有了配乐了。(又开始唱那首台语歌)
  王地宝 行了!
  舜天啸 一看我就赶快扑过去,两个手就在她胸前,我就……(做捏状)
  王地宝 嘿,干什么你!
  舜天啸 我是用我那微微颤抖的左手把她胸前的wlakman遥控器关小一点嘛。
  王地宝 右手干什么?
  舜天啸 惯性抖动嘛。那我一看在这个不苟言笑的片刻,突然我就了悟到原来他们两个感情是这么深。相形之下,我就觉得我这个人是多余的。那我就走过去,讲了几个笑话,我非常希望她能笑一笑。哎,她不肯笑。
  王地宝 这不能怪她,刚受了刺激了嘛。
  舜天啸 哦,没有。后来她终于跟我透露,一切的不愉快是因为她得了一种病。
  王地宝 得了一种病,她不想笑。
  舜天啸 不是。她跟我说她得了一种病,她不会笑。
  王地宝 还有这种病啊?
  舜天啸 她就跟我说啊,她从小笑到最近,突然间发现凡是有人笑的时候就是有人被伤害了。一般人都是因为一些残酷的事情,所以才觉得好笑。所以她自己就发誓她这一辈子都不再笑了。你看这个论调有多逊。哈哈哈……我当时就这样笑,她就骂我残酷。
  王地宝 哈哈哈。
  舜天啸 听她骂我,你就笑我,你残酷……你比很多人善良啊。
  王地宝 后来呢?
  舜天啸 后来我就开始想,想我从小到现在我所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专心地去讲给她听。
  王地宝 什么笑话?
  舜天啸 ……你也想听?
  王地宝 想。
  舜天啸 很残酷哦。
  王地宝 我挺的住。(舜天啸趴在王地宝耳边讲了几句)呵呵呵……(看到舜很严肃)抱歉。她听完之后呢?
  舜天啸 她听完之后就上厕所去了。不久以后,我站在那个八角窗旁边就看到她无声地消失在人群里。
  王地宝 去追!
  舜天啸 追啦。
  王地宝 结果?
  舜天啸 结果,我也,无声地,消失在人群里。(向舞台深处走去)
  王地宝 哎,那于右任到底是谁啊?
  [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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