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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白之争

(2006-05-08 22:54:38)

从韩白之争看文化变迁

 

今年春天文坛上最热闹的事件莫过于白烨和韩寒之间的争论,缘由是“80后作品算不算严格意义上的文学”。本来稀松平常的学术争辩,随着越来越多支持者的卷入,竟演变为一场乱纷纷的语言与观念的械斗,两方各操“兵刃”,战火由网络烧到报刊杂志,继而蔓延到电视。稍加分析,在这番混战后面我们看到的不只是文学理念的冲突,更多的是文化观念和交流方式的激荡与变化。

 

一、    关于话语霸权――文化传播方式的变迁

 

韩寒的支持者(基本代表韩寒的观点)对白烨的攻击之一是白烨利用话语霸权,压制新生代的作家。作为研究员和知名学者,白烨当然有更多发言、被聆听和在正规“核心”刊物发表观点的机会。从这一角度来看,可以说他有更多的话语权。至于霸与不霸,则另当别论。

 

但从另一角度看,韩寒则比白烨的话语权要大得多。韩白之争发生之前,白烨的知名度仅限于当代文学研究领域,圈外人恐怕没有几个知道白烨何许人也。按韩寒的说法,是他把白烨 “捧红的”。而公众对韩寒的名字却耳熟能详,早在高中时代他就因新概念作文大赛和拒绝上大学而一炮打响。卓然文采和特立独行使他成为青少年的偶像。他的名气主要由网络这一媒介传播。在新浪博客排名中,仅次于老徐(徐静蕾),与郭敬明、洪晃等轮番占居前几名。

 

一方占领的是严肃学术研究刊物和研究所,另一方占领着网络和青少年的心,在几乎认字都要上网的信息时代,谁有更大的话语权,不言自明。

 

二、    为什么不能说“文坛不是屁”――语言的雅与俗变化

夫子曰:言之无文,行而不远。通俗地理解,就是写得不好看就没人爱看;没人爱看,观点再正确也就不能流传。好看的标准随时代变化。之乎者也不兴了,白话文取而代之;革命口号喊滥了,纯情伤感开演;演绎推理看累了,无厘头登场。所谓语言风格也如服装,要常换常新,而且要越来越开放;没的可换了,想办法化腐朽为神奇。学者的语言,或如长衫般潇洒儒雅,或如西装般精致考究。但无论长衫西装,都得中规中矩,总不如斑斓多姿的迷你裙、露脐装、热裤来得活泼俏皮,引人注目。而在网络的T台上,吸引眼球才是第一要务。

 

在语言上,学者白烨以驯雅得体见长;而新锐作家韩寒则以泼辣机智取胜。前者得同道赞赏,后者更合大众口味。 像“有些人不知别人所云,自己不知所云,不知所云还特能云。”“什么坛到最后也都是祭坛,什么圈到最后也都是花圈。”这样的妙语,如同将老奶奶压箱底的对襟大褂改成超短百褶裙,时髦又俏皮,看客为其层叠纷呈的机灵折服,哪还有兴趣追究事实。

 

语言雅俗的界线也早已松动。近七十年前钱锺书将汽车司机骂街文雅地转述为“愿意跟汽车的母亲和祖母发生肉体恋爱”;十年前王小波羞涩地说“那一句话的头一个字发音和洗澡的澡有些相似。”现在的青年人则大方得多,TMD TNND随处可闻,我kao,牛×shit满天飞。对韩寒和大多数使用者来说,这些词只是一些表达强烈感情的语气词,和古人的“呜呼”,“嗟夫”相近,已失去了原有丰富微妙的内涵。这种直抒胸臆的表达方式缺少优雅含蓄,却不乏痛快淋漓。比较在意精神卫生的人面对这些不甚清洁的投掷物,往往失去招架还手之力。白烨说,“他说文坛是个屁,而我却不能说文坛不是个屁。”这就同穿西装的人不宜挽袖子捋胳膊,而穿热裤的人却可以光膀子露点是一个道理。学术刊物是音乐厅豪华酒店,网络是马戏团大排挡。不幸的是白烨在大排挡里遭遇了韩寒,西装领带当然不如赤膊上阵挥洒自如了。

 

三、    文坛不是敬老院――人际关系对交流影响的变化

许多韩寒的反对者反对的未必是他的观点,主要看不惯他的表达方式。在中国人看来,国即是家,家即是国,在家讲究孝弟,出门讲究尊老爱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前辈的批评是善意的,而且表达的是殷切希望,哪能老虎屁股摸不得呢。少年轻狂,被长辈批评两句就翻脸骂街,太没涵养了嘛!辩论如同比赛,也得讲究礼节规范,像孔子说过的君子之争,“揖让而升,下而饮”,大家彬彬有礼,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岂不和睦。但是现在的一代已经把这些讲究客套抛到一边:你还没来得及施展进退攻守,闪转腾挪,一扁担兜头下来,先把你打得晕头转向;再好的剑客也白费,没两个回合,就把你打得落花流水,败下阵来。

 

中国是以过去定位的文化,以传统指导现在,认为长者就是智者。我们习惯了以年龄地位和名气来分配话语机会的大小,很多人也觉得以长者的身份教导别人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陆天明的“他(韩寒)也就是十七八岁嘛,又没有读多少书,他所能知道的也就是一个中学校园里的那点事。” 和评论家解玺璋说的“如果我是韩寒的家长,我绝对大嘴巴扇他,有人养没人教。” 反映的正是这种居高临下的心态。可惜新一代既买帐又不领情,更谈不上感激,而是极为反感。现代思维与传统观念难免会追尾,语言的差别更会导致挂擦。惹毛了韩寒的也正是白烨诸人这种态度,于是捅了马蜂窝,陷入两难境地:进吧,和小辈儿一般见识,掉价;退吧,输在毛孩子手里,窝囊。

对此韩寒有他的解释,文坛不是敬老院,大家谁也不用让着谁,平等竞争。语言的雅俗不过是形式,“有的人话糙理不糙,有的人话不糙人糙。”西方社会的个人主义文化崇尚个性、张扬自我的风格被拿来接受,并加以身体力行,挑战权威不再被列入大逆不道,甚至会得到推崇。很多情况下韩寒不过是用比较直露的语言说了些大实话。倒是我们已经习惯于弯弯绕绕,含含糊糊,真话听来反而刺耳。

 

乡野顽童淘气时搞的满脸泥巴,爬树时扯烂衣衫露了肚皮,依然掩不住天然的机灵率真。不幸的是很多人只学到语言的俚俗粗野,既没有真知灼见,又缺乏机智灵活。以为只要将泥巴涂在脸上在衣服上剪一个窟窿就会让人觉得酷毙了帅呆了,就不免令人同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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