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怦然心动
——影评：《开往春天的地铁》
职员表
出品人：侯克明，刘奋斗
主演：徐静蕾，耿乐
出演：张杨，王宁，柯蓝，范伟，高圆圆，涂强
编剧：刘奋斗
摄影：赵小丁，高飞
录音：武啦啦
作曲：张亚东
导演：张一白
原声曲：《开往春天的地铁》
演唱：羽·泉
在2008年的春天将至的时候，我再一次独自欣赏了2001年上映的《开往春天的地铁（Spring Subway）》。恰巧，也是一个为期“七年”的间隔，与影片中的“七年”不谋而合——从1993年到2000年，他们用了七年的时间在相爱。“七年”可以被看成是一段时间，也可以说是一个“点”，可以让爱情发生突变的拐点或继续维持平衡的支点。
倒序、插序、顺序，推动着情节错落有致地进行——影片的第一个镜头是临近尾声时的蹦极，第一次看的人十有八九会为以那是对殉情的恋人；无论是对白、旁白还是自白——没有惟一特定的旁白，几乎每个角色都有自白的部分，分散的形式都只表达同一个集中的主题——爱情；重复、反复、想象镜头的使用令时空交错感更加深入人心——偶然的回头一顾，是七年前的历历在目；掀翻的桌布，只是头脑中的发泄；心情阴暗的时候，车箱里也在滴雨……电影里的男女主角甚至没有全名，只以“建斌（耿乐）”“小慧（徐静蕾）”相称，却代表了千千万万个面临爱情问题的男女。
一开始音乐的风格就奠定了全片的基调，哀郁、曲折、猜疑、不透明……地铁，一种象征，永远的一成不变，但可以永远地运转下去，正如长年日积月累的爱情；它是北京这座城市最熟悉不过的地方，人们每天与它面对，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它在地下黑暗的隧道穿行，目的是把人们送达光明的地上。对一个失了业却不敢面对的男人来说，这儿的确是个“随遇而安”和“不会被打扰”的地方。从建斌失业无法向小慧启齿开始，他们之间那堵无形的墙就渐渐筑起了。他的“失败”让他失去了“自信”。其实，我们都明白，因为他害怕失去小慧才有意隐瞒，他的爱一直存在，只是不再那么直接，不再毫无包袱地无话不谈，是这个社会及其压力使他丧失了真诚坦然面对自己爱人的能力。当然也不排除他优柔寡断的性格。
这时那个本应该可恨的第三者“老虎（张杨）”不再那么可恨，至少他一再表达他的原则：真实地面对自己的感情，喜欢就是喜欢，喜欢就是要说出来。小慧似乎被他的这种言论打动，但她那七岁的爱情哪会这样轻而易举地夭折。而那个快到19周岁生日的男孩（涂强）无法做到这一点，无法说出对爱慕着的女孩的爱。直到影片的最后我们才知道他原来是没有语言能力的，和之前的我们一样不知道这一点的女孩“心爱（高圆圆）”，也才明白他爽约的原因。当她的大眼睛愣愣地望着随着地铁快速消失的男孩挥动的手语时，我的眼泪如注而至。
这是一部细腻的感人至深的电影，从建斌无意听到小慧手机里陌生男人的“我就是想说我喜欢你”后，试图把她的手机按原样摆好，装出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仅这一个动作，就足以让我的泪水不知不觉的下落。还有那只薄命的蟑螂，在它即将爬到他们的结婚照相框时，被建斌百步穿杨般击中，而小慧的心在这一刻死去了一次，本来她在心里默念：要是那只蟑螂爬到了相框，我就告诉他一切，我仍然爱着他。
可爱有时就是这样的微不足道，爱的命运要维系在诸如一只蟑螂的行动上。我们其实经常犯这样的错误，经常把该说的话、该做的事放在一场赌博中决定实行与否，结果往往事与愿违，而我们却又难于愿赌服输。痛苦于是由此而生。
影片一开头的将要和一名幼教（王宁）相亲的厨师“王要（范伟）”阴错阳差地和地铁上的推销员（柯蓝）相爱；无所事事并兼施爱心的建斌承担起照顾因相亲一事而受伤的幼教来。当然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可怜的幼教始终也没来得及看一眼陪着她的人，建斌这次的白色谎言成全了王要的爱情，却也给幼教留下了一个难解的谜。这个谜，还是不被破解的好，真相往往比隐瞒残酷几百倍。
去法国出差是建斌对小慧一直以来的谎言，这只是他临阵脱逃的借口。他临行前小慧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同样没有一语道破的勇气。如果他真就这么走了，谁都知道，意味着他们的爱情完结了。可第二天一早，他又在地铁里出现在她面前时，只远远的相望，没有奔跑和拥抱，我们也清楚，他们的爱情又复活了。这就是开往春天的地铁，永远没有终止的地方，只有希望。
几乎每对恋人都经历过炽烈的爱的阶段。于是建斌有了“爱情能量守恒定理”，可它没能站住脚，他以为他和小慧爱到一定程度就没有剩余的爱可用了。但他们最终还是保持着爱的温度，只是不那么炽热罢了；小慧也迷茫过，她说，她27岁的时候，怀疑她还会不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其实这部电影的最后导出这样一个不等式：爱情≠怦然心动。
这是一部不循规蹈矩的电影，但并不另类抽象，反而似乎是以一种更符合人的思维的方式在进行和表达。演员的表演虽然不至无懈可击，但足以引起观众的注意。这是徐静蕾担当主演的第一部电影，从此，她在大银幕的上的风采日渐光鲜。其实这部电影更合适两个人一起看，特别是到了爱情疲惫期的恋人们，也许会从中发现某些闪光的东西，照亮前面未走完的路。
20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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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1-16 21:04: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