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长得漂亮到那都吃香。

二毛进皋城京剧团两年都不到，就成了团里的台柱子，角色早就从B角变成了A角。奖金多了，请俺和圣子、钢子、学兵喝酒的时候也多了，一帮半大孩子围绕个小丫头转，胡吃海塞，牛B吹得震天响。也是，桂花岛上的哥们只有二毛每月有进项，俺们几个可都还是啃娘老子的。

不过时间长了，几个大老爷们到底不好意思。再到了二毛邀俺们玩时，俺提议去二毛的小屋，菜俺们自己带，学兵把柳叔叔食堂昨天卖剩下的卤菜切了满满一大碗；圣子从家里偷了十个茶叶蛋；钢子拎了小半篮子炒花生；俺打了一水瓶的生啤酒；二毛在小屋里用电炉烧了一钢精锅的米饭。

小屋里自然是缺碗少盆的，连喝啤酒的杯子都没有，只有二毛喝水的茶杯和刷牙的簌口杯。

圣子嘴快，张口就嚷嚷开了：“哎，各位，各位，只有两只杯子，钢子，学兵，俺们三个伙用一个，云鹤和二毛伙用一个。”

俺急了，脱口而出：“你和二毛伙用一个。”

二毛一听气了：“好象谁稀罕和你伙用似的。圣子，我们俩伙用！”

圣子起哄说：“你敢和我伙用吗，你不是说俺是不良少年吗！”

俺想起了上次帮二毛搬家时说圣子看手抄本的事，当时二毛开玩笑说圣子是不良少年，没想到圣子还记得。

二毛笑着说：“不良少年了不起呀，姑奶奶我不怕，我是遇见流氓，不慌不忙。遇见禽兽，尽情享受。”

俺听了心里有点酸溜溜的。二毛什么都好，就是口无遮拦。可能是从小就进戏校学戏，缺少父母管教，漂亮的外表下总有那么点俗气。

圣子端起装满啤酒的茶杯说：“就一水瓶啤酒，可不能这样喝。俺们讲笑话，谁能把俺们逗笑了谁才可以喝酒吃菜。”

钢子立马附和说：“好好好，俺先说。”说着咽了口吐沫就讲开了：“俺们班有个同学字写得非常潦草，戴老师对他说：‘你以后打完格再写’。那位同学回到家打开书包，铺开作业本，想起了老师的话。他抓耳挠腮想了半天，喝下去一大杯水，然后，打了一个嗝，然后边写作业边嘟囔：‘还有这偏方！’”

还没等俺们笑出来，抓起茶杯咕咚咕咚把啤酒灌进了肚子里。

学兵见状抢着说：“这有什么好笑的，俺的这个保证比他的好笑。”他清了清喉咙：“有个女老师刚从师大毕业，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抽同学上黑板默写名词解释。有一次，抽到了俺。老师一遍一遍地重复念‘间或’，俺刷刷刷地写下：贱货：下流胚，不是好东西。把俺们老师气得面红耳赤，一句话都讲不出。”

圣子听了笑得前仰后合，连声说：“你还有那本事，把‘间或’听成了‘贱货’，俺看你就是个贱货。”

二毛也跟着起哄：“齐云鹤，该你了！”

俺说：“圣子还没说呢，你们说了俺再说，俺最后说。”

圣子说：“说就说，俺来说个你们没有听过的。老师叫学生写关于春节的作文，有个学生写到，正月初一的早上，我推开门，突然发现门口有一堆狗屎，我大吃了一斤。”讲到这里，圣子解释说：“他把吃惊的惊写成了斤两的斤。他急忙叫姐姐出来，姐姐也大吃了一斤（惊），哥哥出来看了后也大吃了一斤（惊），爸爸妈妈都大吃了一斤（惊）！…… 老师在这篇作文上面写了一句评语：这坨狗屎还真有份量，一共5斤！！” 

俺们听了早笑得眼水真冒，俺逗圣子说：“这篇作文不是你自己写的吧。”

二毛笑得倒在床上双腿乱登，边用枕巾擦眼泪边说：“我说一个，保证你们都喜欢听。”

“从前，有一家三口，男孩子从小就习惯跟父母睡。一天，母亲对小男孩说，你大了，不能老跟妈妈睡。小男孩说，不，我就要跟妈妈睡。母亲又逗他说，那你长大了还跟妈妈睡？小男孩说我长大了也跟你睡。母亲又问，那你结婚后有老婆怎么办？男孩想了想回答说，让我老婆跟爸爸睡。”

    圣子、钢子、学兵和俺笑得互相掐了起来，嘴里叫着赶快找老婆生孩子。颤抖的叫唤声似乎要把小屋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