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外景地，与几个外聘模特首次合作拍一组广告片，彼此之间的配合有些生疏，直到夕阳完全落下,我们才收工。等到自己说出了OK之后，已经是累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了，不过也习惯了。几乎每一天都是这样没完没了的轮回。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追求灵魂的圣美，通过自己的创作；还是在追逐金钱物质的实际，通过自己的心血。从我做摄影师的那一天起，就在找答案，十几年过去了，一直都没找到。

       也许，人一生都在找自己，却未必能找得到自己。与其找不到，还不如不给自己增添烦恼，顺其自然，闭上眼睛享受快乐。

       回到公司，助手已准备好了我喜欢吃的快餐，匆匆吃了一点，赶去参加朋友梁子服装展示会。这个展示会是非参加不可的，梁子是京城服装界大器晚成的后起之秀，在北漂一族中，他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和坎坷，他所经受得艰难让我难以言说。他能突出重围，用自己的坚韧和毅力，和在别人看来纯属异类的思维，走到今天让我折服。

       一个月以前，他找到我，邀请我为这场服装展示会主拍，我当时只说了一句话：谁要是给我提钱，谁丫挺的。

       梁子以大胆夸张前卫的时尚元素，将模特与服装达到了完美和谐统一，展示会取得了空前的成功。看着梁子，站在一群美女的中央频频向观众鞠躬，我隐约看到了他沧桑脸上布满了泪水。

       我的眼睛也湿润了，同是一路人，能体会梁子的痛。那不是成功的喜极而泣，是对自己及这些年来磨难的悲伤。

       这一刻，我们不能不想起所走过的路。

       我把机器递给了助手，没有去后台向梁子祝贺，悄悄退出了会场。

 

       我拨通了燕子的电话，她没接，我一直不停地拨，她还是没接。我知道，她还在为昨晚我没接她电话的事儿耍脾气呢。给她发了一个信息：宝贝，我在民族等你，吃你。

       很快,赶到民族饭店开了一个房间，躺在偌大舒适的床上，整个身心变得松弛下来。我想起了玉秀，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哥，是你吗？”

       “是我，玉秀，你吃饭了吗？”

       “我吃了，哥，你怎么还不回来？”

       “玉秀，我今晚不回家了，你休息吧，谁敲门也不能开，懂吗？”

        好一会，我听玉秀应了一声：“嗯！”然后再没有了声音。

 

        我听到了敲门声，打开门，燕子站在门口。一把将她拽了进来，四片嘴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舌头搅得天翻地覆，听到了燕子急促的呼吸。我下体紧紧贴住了她，把她的吊带短裙扯了下来。

       “流氓！”燕子推开我。我转身才发现房门还没关闭。

        我们像饥饿的困兽，以最快的速度，急不可耐地去掉衣服的羁绊，赤裸相拥走进了浴室，又从浴室相拥走到床前，一刻也没有分开，彼此用力抚摸着对方身体。

         燕子雪白坚挺暴涨的乳房让我感到了窒息，我紧紧咬住了它。

        “老流氓！杂种！”燕子大声骂着我。将我推倒在床上，疯狗似地扑在了我的身上，拼命地啃咬撕扯着我的下体。我知道，我又要死了。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我还在她的身体里面。我的身体已被燕子咬的遍体鳞伤，隐隐作痛。

         我伸手把那套内衣扔给了燕子，她看了一眼，用力砸在了我的脸上。

        “起来，跟我走！”她说。

        “去哪？”

        “搬家，我今儿就搬你那儿住。”我知道她天亮时说话都是认真的。

        “为什么？有必要吗？这还不够？你想让我死啊？”我嬉皮笑脸地对她说。

        “对！我就是要让你死！”燕子摆出一副撒泼的样子。这娘们疯了，我知道。

        “可是我不想！”我坐起来，大声说着。每次做爱之后，我都特理智、特清醒。这些年一个人走，失去了无数，唯一留下的就是那份自由。

         “是的，丰子，你不会想，你是不是爱上那女孩了？”燕子耍起了无赖。

         “放屁！无聊！”我感觉被人剥光了一样，有些恼怒，很不习惯别人亵渎我认为美好的东西。

          我站起来，套上衣服，开门就走。

         “丰子！你丫要是敢上那女孩，我杀了你！你会后悔的！”燕子疯狗一样在后面大叫。

 

         回到家时，已经是午饭时间。玉秀在客厅呆坐着，看到我回来，兴奋的眼睛一亮，我看到了她的眼里有一丝血丝。

        “哥，你回来了。”

         我没有理她，径直走进卧室，一头扎在床上。

        “哥，我做好饭了，炒了辣子，你吃吗？”玉秀在门外小声喊着。

        “你先吃，我睡会。”我有些烦，有一股无名火想发泄，可还是忍住了。

        “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有神经性头疼病，你甭管我，忙你的！”我没有再理她，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玉秀站在我的床前。

        “哥，你醒了，这是我去下面药店买的药，不知道对不对，他们说这是治神经性头疼的。”她右手里拿着一盒药，左手还拿着我的杯子。

         我看了她一眼，接过药和杯子，放在了一旁，说：“还有饭吗？我饿死了。”

         “有，今天东子哥给我送行李，顺便拿来好多菜和吃的，他说你很忙，怕我自己……”

        “怕你在我这儿饿死，是吗？”我边起床边说。

         玉秀没说话，傻傻地笑了，有点不好意思。

         东子就今天算是做了件人事，这小子的心确实很细。

         “哥，您还没吃过我做的饭呢。”

          玉秀看我起来，兴奋得跑到了厨房，不一会各类饭菜摆满了餐桌。

          我真的饿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玉秀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自己却不吃。

         我突然想起了妈妈的眼神。这是妈妈走后，第一次在家吃饭。

         “好吃吗？哥。”

         “好吃，很好吃！”显然玉秀很高兴，眼睛里流露出自豪欣慰的神情。

         “玉秀，家里还有什么人？”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一个妹妹、两个弟弟。”

         “哦，你妈很能生啊。”玉秀听后低下了头。

         “因为弟弟，我们家被罚了好多钱。”说罢，玉秀的情绪有些低落。

         “在家都是你做饭吗？”我岔开了话题。

         “是啊，哥，我什么都会做的，你相信吗？”

          “嗯，相信，哥相信。”说实话，玉秀做的饭真的很不错，我对川菜一直情有独钟。

 

          猛然间，发现整个家变了一个样。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东子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