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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恋(七):偷情的女人

(2011-01-17 13:32:45)
标签:

宋体

胖子

堂屋

后门

黑白恋

分类: 红尘往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情故事,有些人对感情的事情,很宽松,有些人则很严格。这是个变化的时代,我想我们很难用固定的道德标准去评判一个人的好坏;

    昨天刚好看了一段经文,是牧师讲给爱抽烟的人,我觉得可以通用,想起这个藏在记忆里很久的故事,这段经文跟大家分享和共勉。

  “哥林多后书”第7:1:“亲爱的弟兄,我们既有这样的允许,就该洁净自己,除去各种沾污身体和心灵的事物,敬畏上帝,完全圣洁”。

 

    5岁那年,我家堂屋里,突然挤进一个肥大的脑袋,大脑袋的主人,也有一个那时代少有的肥肚子。他满脸油光,小眼睛眯成一条缝:“鸟儿妹子,在干嘛呢,看小说?认字不?”我说有好些字认不得,那会我大姐有只小木箱,里面有10来本小说,我看的是“溪流水村的孩子们”。

 

     董胖子从我手里把书拿过去,教我认不识的字。以后,他经常来,夏天,河风穿过我家堂屋,很凉爽,接过姑姑手里的清茶,董胖子很有被人当先生敬重的自豪感。

 

    姑姑其实对他很有些不齿:“董胖子,你不要挣工分的?”董胖子只是笑笑并不反驳。姑姑背地里说,董胖子满肚子书,但就是游手好闲,大白天不出工,哪有钱养家?怪不得他娶不上亲,打单身呢。

 

    有天晚上,迷迷糊糊被大姐从床上拉起来:“快去看,邻居家二嫂偷汉子”。我和二姐穿上凉鞋跟着大姐跑,到了二嫂家,整个村里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大门,我和二姐个儿小,一下就挤进去,二嫂家房子不大,厨房共着堂屋进门就是。

 

    “血”。二姐眼尖。果然,殷红的血正从二嫂白皙的脖子上流下来,伤口倒不是很深,听围观的人说:“那个男的从后门逃掉了,二嫂就冲进厨房拿菜刀抹脖子”,兵的姐姐琳一边掉眼泪一边去洗脸架上拿毛巾给二嫂捂着:“你干嘛呢,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寻死?你死了,你老公,4个孩子怎么办?”

 

    二嫂轻轻地躺在竹床上咽咽哭泣:“我没脸了,我死了好,干嘛拉着我呀”。平时我没少在二嫂家走动,在心里很可怜她,虽然还弄不清“偷汉子”的具体含义,但知道是很羞愧的事情。

 

   “去里屋看看”。二姐拉我一把。我们在人堆里挤到里屋去,看到一大堆男人正围坐在一张桌子那:“你跟大家说说吧,今晚你是不是真有这事?”村长的大儿子子伟问。

 

    我看到有个男人正用双手捧着脸,好像是在哭,也不说是或不是。只记得他的屁股正在木凳上奇怪地扭动,扭得极难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心过度。

 

 

    “敢说没有?胖子,我监督你们好久了,不要脸,趁我弟弟去矿山上班了,人前脚一走,你后脚就来了,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是不”?

 

    “是这么回事,天黑的时候,大嫂来喊我,说是有人偷情,要我们帮忙抓奸,我们来之后,大门是关着的,我用手电筒照里面,发现胖子正站在床边,我们进不了大门,就跑到后门去,胖子先从后门逃掉的,他沿着河边跑,还没到赛口子就被我们抓到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你要做了承认就是了,知错就改就是好人”。子伟跟大伙说着,屋里的人都点头称是。

 

   “大不了,写张检查吧,这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以后跟二嫂彻底断了关系,不要再来了,收心好好干活,早点找个老婆回家”。

 

    鸟儿当然认出了这肥胖的后脑,并没有大人们那么强烈的情绪,但有点被欺骗的感觉:原来白天教我识字,只为了晚上来二嫂家,用我当掩护呀。

 

   “不能就这么完了,要等我弟弟回来,你们要帮我派人到矿上叫他。非要打断这个东西的狗腿子,还有外面那不要脸的女人”。大嫂的脸被愤怒扭曲着,口水沫子喷得到处都是,挥舞着双臂在屋里窜上窜下。

 

   “叫你弟弟回来干什么,人家正在井下呢,就是赶回来,几十里地,那么辛苦,以后要他们不要再来往就好了,大家散了吧”。

 

   “不行,大家不能走,我要个公平。”大嫂用一条扁担横在后门那。

 

   “那就把胖子押到大队部审查去,到这里算怎么回事”。不知谁出了个主意,大伙把大嫂的扁担挤开,胖子被大家押着从后门走掉了。

 

    大嫂一屁股坐在地上“天杀的,不能就这样呀,你们不能就这样便宜了胖子和那个婊子呀”。

 

    二姐和我再次回到堂屋里,看到二嫂还在那里有气没力地哼哼,琳一直守在那,我们找到大姐,回到我家大门口,我听有人跟我大姐说;“二嫂是个可怜人呀,她跟胖子青梅竹马长大的,两个人早就相好了,二嫂娘看到女儿细皮嫩肉的,不想她下地,逼她嫁到这里,你看看,二嫂家孩子哪个像她老公?还不是胖子下的种?作孽呀。”

 

   “那个大嫂什么东西,偷情跟吃饭似的,上次她老公实在气不过了,操起铁棍打了她几棍,要不是我们拉住,怕命都没了。自己偷情就可以,你看看她对二嫂,还不是借故表自己的清白?”

 

    这事过去了很久,我不像以前那么敢去二嫂家了,但还是很关心她好不好,有次刚进她堂屋,看到她用棉花擦手背,一边哼唱“小白菜”,唱得人心里酸酸的,她却微微一笑,摸了一下我的头:“我今天进城了,太阳老毒老毒的,我打着伞,风一吹,伞翻起来,我就从自行车上掉下来了,后面跟着车,差点没命了,唉,你是个小孩子,还不懂世事,以后少到二嫂家来,我是个坏女人,别连累着你”。

 

 

    后来二嫂家添了个儿子,我没见过,有人说模样酷似董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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