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这一大堆糖果，女儿直犯愁：这么多，可怎么吃得完呢？

 20年前，一个日本留学生万圣节扮鬼去一个老人家家里讨糖果，可能装扮太恐怖吧，引起老人家恐慌，在她勒令“freeze”(不要动)时，还步步逼近，惊恐万状的老人家，开枪打死了留学生，事后，美国政府正式向日本政府和死者家属道歉。

2006年，旧金山万圣节游行时，突然响起了枪声，造成7人负伤的血腥事件；

911后，万圣节有孩子失踪，糖果投毒，很多人家关灯谢客。

    万圣节发生的一切恐怖事件，经济危机，并没有影响硅谷这片小城孩子们的欢乐。

                       （—） 鸟儿的万圣节

万圣节是美国传统的节日，这天，是孩子们最开心的日子，因为可以装扮成自己喜欢的卡通人物，提着南瓜桶去讨糖果。

这天晚上，天气阴冷，女儿5点钟就和同学在麦当劳集合吃晚餐，再去学校附近的人家讨要糖果。一再叮嘱她“要有礼貌，人家不给糖果也不要捣蛋。拿到糖果要说谢谢”。

 按往年的习惯，早早吃过饭，开了家门前的灯，把两周前就准备好的糖果剪开包装袋，放在客厅里，躲在窗帘后偷看有没有“鬼”过来敲门，喜欢和孩子们一起完成这个游戏：

 惊喜地开门

“招待还是捣蛋”？

“招待”“招待”

一副害怕捣蛋的无奈表情，逗孩子们开心。

乖乖就范，赶紧大把掏糖果，并说“万圣节快乐”。

孩子们的“谢谢”“再见”声中退场，等候下一波孩子们到来。

可到了7点半，一个孩子也没来，鸟儿开始沉不住气了，屋子里走来走去，不断唠叨：怎么还没人来？是不是天气太冷？去年6点就有人来了……是不是屋门前的灯忘记开了？打开门检查一下。

快8点的时候，门铃终于第一次响起，几乎是跳着去开门的，一张可怕的绿色“鬼脸“朝我惨淡一笑，我赶紧抓起糖果放在他的口袋里。接下来断断续续有人来，但显然，今年的万圣节没有往年热闹，也没有那么多讨糖果的孩子，连邻居家5个孩子也没来，到晚上9点多，一包糖果还没撒完。

每年的这天晚上，鸟儿必定守候在家，因为不想孩子们看到我家黑灯黑火的失望。但今年万圣节，鸟儿却有点失望：小家伙们都去哪里了？为什么那么少人？

去接女儿的路上，发现路边成群结队讨糖果的孩子们，立马后悔关灯太早。

               （二）女儿的万圣节

跟鸟儿不一样，女儿在美国度过了她第一个万圣节，所以，格外兴奋，在学校接到她，一路上像只小麻雀，叽叽喳喳描述她和同学们挨家挨户讨糖果的经历。

“如果是家门口装饰了很多万圣节饰物的，这些人通常只会给一颗糖”。

“有个黑人大哥，我们已经拿到糖果走出院子了，突然他喊住我们，要我们回去，说刚才是他兄弟给我们的，他要再给一次。”

“有的老人家，早早就站在院子里，用一个漂亮的篮子装上糖果，等我们呢”。

“有个小伙子，他说没有糖，他说给我们每个一根荧光棒行不？我选了蓝色的”。

“还有个人给我们糖果，还给我们每人一个小玩具”。（钥匙扣）

……

“妈妈，我还看到一个老人家，他家整个房子都很黑，他一个人坐在车库里，拿着糖果等我们，为什么他的妻子孩子们不跟他在一起？他一个人好孤独。”女儿突然声音黯淡，她总是这么善良。

                     （三）大鸟小鸟的圣经节

   女儿拿出收获的半袋糖果，摊在coffee table上，我建议拍张照片留念。抓拍了一张女儿古怪表情的照片，她说：“这么多Candy, 怎么吃得完呢？”

第二天早晨，女儿还没起床，我把她讨来的糖果分类了，不想搅乱她的兴致：吃太多会发胖，长虫牙，只是说：“我们可以吃到明年万圣节，慢点吃。”

我们讨论一个人坐在车库里的那位老人家，我跟她解释说，也许他一辈子不结婚或者太太去世了，所以，他没有伴侣；孩子们长大了，都会有自己的生活，所以，搬出去住了，他也喜欢这样自由自在地生活……

“妈妈，我不会让你老了一个人呆在车库里”。女儿突然紧紧抱住我。

“妈妈不会孤独的，我保证！”鸟儿心里滚过一阵热浪，但又何尝不知：小鸟儿总会长大的，有一天，会飞离妈翅膀的呵护，会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

欢乐万圣节，愿每个孩子都健康成长，愿万圣节糖果的甜蜜滋味，伴随你们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