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照相机对准这位抗议者的时候，刚好一阵春风刮来，他连人带抗议牌一起坐到了地上，他立即挣扎着站立起来，很快重新进入抗议状态，然后跟我打招呼说，你可以拍了。他的抗议牌上写着，谁的（男性器官）？谁的身体？谁的权利？
这两位本来要离开，我指了指手中的照相机，他们立即回头，兴高采烈地重新举起抗议牌。

我记得去年与同一主题的抗议者有过短暂遭遇，而且做过笔记。只是这一年下来，目睹过无数抗议以后，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他们抗议的具体原因。男婴出生的时候，医院如果实施手术肯定需要父母签字不是吗？照片中的女士说，确实如此，但父母当时往往被喜悦淹没，无法获取完整信息并做出理性的决定。照片中的女士问，你希望知道成年以后，经过手术和没有经过手术有什么区别吗？其实危害巨大。她拿出一张印有两相对照图片的明信片耐心地展开了解释。我克制住可能出现的脸红、苦笑、无言以对等现象，尽力保持严肃，我们之间的对话得以顺利进行。当然我能做的是将这张照片部分虚焦，否则会被当作严重少儿不宜。

这次抗议的组织者来自旧金山湾区。明天也就是周六的下午，他们计划组织游行，从国会山前走到白宫。从象征意味来说大致相当于从人民大会堂走到中南海，只是距离长一些。我动过明天进城拍摄的念头，得知参加活动的总人数只有100人以后，我决定还是呆在家里看电视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