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红楼梦》非典型性解读（四十九）
(2016-06-21 08:4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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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 琉璃世界白雪红梅 脂粉香娃割腥啖膻
曹植《洛神赋》是这样描写女神的美的：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fǎng
fú）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精华欲掩料应难，影自娟娟魄自寒。
一片砧敲千里白，半轮鸡唱五更残。
绿蓑江上秋闻笛，红袖楼头夜倚栏。
博得嫦蛾应借问，缘何不使永团圆！（不错，与之前写的相比，的确大有长进，思路清晰，表达情感不再混乱）
众人看了笑道：“这首不但好，而且新巧有意趣。可知俗语说‘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社里一定请你了。”（可怜的香菱原也该是如在座姑娘般的豪门小姐呀，如果不遭横祸，琴棋书画各方面应该不在话下吧）香菱听了心下不信，料着是他们瞒哄自己的话，还只管问黛玉宝钗等。（作诗最好的才有发言权嘛）
正说之间，只见几个小丫头并老婆子忙忙的走来，都笑道：“来了好些姑娘奶奶们，我们都不认得，奶奶姑娘们快认亲去。”（大观园要红红火火热闹一阵子了）李纨笑道：“这是哪里的话？你到底说明白了是谁的亲戚？”那婆子丫头都笑道：“奶奶的两位妹子都来了。还有一位姑娘，说是薛大姑娘的妹妹，（大美女薛宝琴即将登场）还有一位爷，说是薛大爷的兄弟。（薛蝌）我这会子请姨太太去呢，奶奶和姑娘们先上去罢。”说着，一径去了。宝钗笑道：“我们薛蝌和他妹妹来了不成？”李纨也笑道：“我们婶子又上京来了不成？他们也不能凑在一处，这可是奇事。”大家纳闷，来至王夫人上房，只见乌压压一地的人。
原来邢夫人之兄嫂带了女儿岫烟进京来投邢夫人的，（邢夫人甩不掉的麻烦来了）可巧凤姐之兄王仁也正进京，两亲家一处打帮来了。走至半路泊船时，正遇见李纨之寡婶带着两个女儿——大名李纹，次名李绮——也上京。（凡事都赶在一个“巧”字）大家叙起来又是亲戚，因此三家一路同行。后有薛蟠之从弟（堂兄弟）薛蝌，因当年父亲在京时已将胞妹薛宝琴许配都中梅翰林之子为婚，正欲进京发嫁，闻得王仁进京，他也带了妹子随后赶来。所以今日会齐了来访投各人亲戚。（群贤毕至，少长咸集。呵呵）于是大家见礼叙过，贾母王夫人都欢喜非常。（贾母喜欢人多热闹，王夫人喜欢的是娘家人来了，热闹）贾母因笑道：“怪道昨日晚上灯花爆了又爆，结了又结，原来应到今日。”（民谚“灯花爆，喜事到”？）一面叙些家常，一面收看带来的礼物，一面命留酒饭。凤姐儿自不必说，忙上加忙。李纨宝钗自然和婶母姊妹叙离别之情。黛玉见了，先是欢喜，次后想起众人皆有亲眷，独自己孤单，无个亲眷，不免又去垂泪。（敏感的黛玉又一次触景生情了）宝玉深知其情，十分劝慰了一番方罢。
正说之间，只见几个小丫头并老婆子忙忙的走来，都笑道：“来了好些姑娘奶奶们，我们都不认得，奶奶姑娘们快认亲去。”（大观园要红红火火热闹一阵子了）李纨笑道：“这是哪里的话？你到底说明白了是谁的亲戚？”那婆子丫头都笑道：“奶奶的两位妹子都来了。还有一位姑娘，说是薛大姑娘的妹妹，（大美女薛宝琴即将登场）还有一位爷，说是薛大爷的兄弟。（薛蝌）我这会子请姨太太去呢，奶奶和姑娘们先上去罢。”说着，一径去了。宝钗笑道：“我们薛蝌和他妹妹来了不成？”李纨也笑道：“我们婶子又上京来了不成？他们也不能凑在一处，这可是奇事。”大家纳闷，来至王夫人上房，只见乌压压一地的人。
原来邢夫人之兄嫂带了女儿岫烟进京来投邢夫人的，（邢夫人甩不掉的麻烦来了）可巧凤姐之兄王仁也正进京，两亲家一处打帮来了。走至半路泊船时，正遇见李纨之寡婶带着两个女儿——大名李纹，次名李绮——也上京。（凡事都赶在一个“巧”字）大家叙起来又是亲戚，因此三家一路同行。后有薛蟠之从弟（堂兄弟）薛蝌，因当年父亲在京时已将胞妹薛宝琴许配都中梅翰林之子为婚，正欲进京发嫁，闻得王仁进京，他也带了妹子随后赶来。所以今日会齐了来访投各人亲戚。（群贤毕至，少长咸集。呵呵）于是大家见礼叙过，贾母王夫人都欢喜非常。（贾母喜欢人多热闹，王夫人喜欢的是娘家人来了，热闹）贾母因笑道：“怪道昨日晚上灯花爆了又爆，结了又结，原来应到今日。”（民谚“灯花爆，喜事到”？）一面叙些家常，一面收看带来的礼物，一面命留酒饭。凤姐儿自不必说，忙上加忙。李纨宝钗自然和婶母姊妹叙离别之情。黛玉见了，先是欢喜，次后想起众人皆有亲眷，独自己孤单，无个亲眷，不免又去垂泪。（敏感的黛玉又一次触景生情了）宝玉深知其情，十分劝慰了一番方罢。
一语未了，只见探春也笑着进来找宝玉，因说道：“咱们的诗社可兴旺了。”（探春很敬业的）宝玉笑道：“正是呢。这是你一高兴起诗社，所以鬼使神差来了这些人。但只一件，不知他们可学过作诗不曾？”（嗯，问得好）探春道：“我才都问了他们，虽是他们自谦，看其光景，没有不会的。（都是大家闺秀嘛）便是不会也没难处，你看香菱就知道了。”（对，只要学起来）袭人笑道：“他们说薛大姑娘的妹妹更好，三姑娘看着怎么样？”探春道：“果然的话。据我看，连他姐姐并这些人总不及他。”（薛宝琴啊薛宝琴，你究竟是个啥样的人儿？）袭人听了，又是诧异，又笑道：“这也奇了，还从哪里再好的去呢？我倒要瞧瞧去。”（都这么夸宝琴，袭人到底忍不住好奇心了）探春道：“老太太一见了，喜欢的无可不可，已经逼着太太认了干女儿了。老太太要养活，才刚已经定了。”（好了，宝玉有个亲妹妹、俩表妹妹，如今又添个干妹妹，不要太幸福了哦）宝玉喜的忙问：“这果然的？”探春道：“我几时说过谎！”又笑道：“有了这个好孙女儿，就忘了这孙子了。”宝玉笑道：“这倒不妨，原该多疼女儿些才是正理。（难得难得！那个时代的男儿几人明了这个理？更何况想宝玉这样的被宠大的男儿！）明儿十六，咱们可该起社了。”探春道：“林丫头刚起来了，二姐姐又病了，终是七上八下的。”宝玉道：“二姐姐又不大作诗，没有他又何妨。”探春道：“越性等几天，他们新来的混熟了，咱们邀上他们岂不好？这会子大嫂子宝姐姐心里自然没有诗兴的，况且湘云没来，颦儿刚好了，人人不合式。不如等着云丫头来了，这几个新的也熟了，颦儿也大好了，大嫂子和宝姐姐心也闲了，香菱诗也长进了，如此邀一满社岂不好？（探春要的是——完美）咱们两个如今且往老太太那里去听听，除宝姐姐的妹妹不算外，他一定是在咱们家住定了的。倘或那三个要不在咱们这里住，咱们央告着老太太留下他们在园子里住下，咱们岂不多添几个人，越发有趣了。”宝玉听了，喜的眉开眼笑，忙说道：“倒是你明白。我终久是个糊涂心肠，空喜欢一会子，却想不到这上头来。”（宝玉的自我认知能力还不错）
说着，兄妹两个一齐往贾母处来。”果然王夫人已认了宝琴作干女儿，贾母欢喜非常，连园中也不命住，晚上跟着贾母一处安寝。（缘分真是奇怪。不过宝琴真的愿意跟着老太太睡？）薛蝌自向薛蟠书房中住下。（哈，薛蟠居然也有书房！鼻子上插根葱——装象吧）贾母便和邢夫人说：“你侄女儿也不必家去了，园里住几天，逛逛再去。”邢夫人兄嫂家中原艰难，这一上京，原仗的是邢夫人与他们治房舍，帮盘缠，听如此说，岂不愿意。邢夫人便将岫烟交与凤姐儿。（对邢夫而言，包袱甩掉一个是一个）凤姐儿筹算得园中姊妹多，性情不一，且又不便另设一处，莫若送到迎春一处去，（理该如此，迎春是邢夫人的女儿嘛——继女也是女）倘日后邢岫烟有些不遂意的事，纵然邢夫人知道了，与自己无干。从此后若邢岫烟家去住的日期不算，若在大观园住到一个月上，凤姐儿亦照迎春的分例送一分与岫烟。凤姐儿冷眼掂掇岫烟心性为人，竟不象邢夫人及他的父母一样，却是温厚可疼的人。因此凤姐儿又怜他家贫命苦，比别的姊妹多疼他些，（谁说凤姐心狠手辣？她的心狠手辣只对着那些一样心狠手辣或是不顺从她的人）邢夫人倒不大理论了。
贾母王夫人因素喜李纨贤惠，且年轻守节，令人敬伏，今见他寡婶来了，便不肯令他外头去住。那李婶虽十分不肯，无奈贾母执意不从，只得带着李纹李绮在稻香村住下来。（人家李家一样是豪门的，京城有的是房子。老太太的热情过度啦）
当下安插既定，谁知保龄侯史鼐又迁委了外省大员，不日要带了家眷去上任。贾母因舍不得湘云，便留下他了，接到家中，原要命凤姐儿另设一处与他住。史湘云执意不肯，只要与宝钗一处住，因此就罢了。（小说中要出场的大家闺秀们全部到位，齐聚大观园，哦，宝琴歇贾母处）
此时大观园中比先更热闹了多少。（女孩们的欢乐生活即将达到高潮）李纨为首，余者迎春、探春、惜春、宝钗、黛玉、湘云、李纹、李绮、宝琴、邢岫烟、再添上凤姐儿和宝玉，一共十三个。（去掉宝玉，岂不又是十二钗？）叙起年庚，除李纨年纪最长，他十二个人皆不过十五六七岁，（凤姐也是？）或有这三个同年，或有那五个共岁，或有这两个同月同日，那两个同刻同时，所差者大半是时刻月分而已。连他们自己也不能细细分晰，不过是“弟”“兄”“姊”“妹”四个字随便乱叫。（个个青春年少，人人如花似玉，贾宝玉要醉在鲜花丛中了）
如今香菱正满心满意只想作诗，又不敢十分罗唣宝钗，可巧来了个史湘云。（美美哒）那史湘云又是极爱说话的，哪里禁得起香菱又请教他谈诗，越发高了兴，没昼没夜高谈阔论起来。宝钗因笑道：“我实在聒噪的受不得了。一个女孩儿家，只管拿着诗作正经事讲起来，叫有学问的人听了，反笑话说不守本分的。（女孩家怎么啦？非得只做女红？非得无才算有德？）一个香菱没闹清，偏又添了你这么个话口袋子，满嘴里说的是什么：怎么是杜工部之沉郁，韦苏州之淡雅，又怎么是温八叉之绮靡，李义山之隐僻。放着两个现成的诗家不知道，提那些死人做什么！”湘云听了，忙笑问道：“是两两个？好姐姐，你告诉我。”宝钗笑道：“呆香菱之心苦，疯湘云之话多。”（原来宝姐姐也喜欢开玩笑呀）湘云香菱听了，都笑起来。
正说着，只见宝琴来了，披着一领斗篷，金翠辉煌，不知何物。宝钗忙问：“这是哪里的？”宝琴笑道：“因下雪珠儿，老太太找了这一件给我的。”香菱上来瞧道：“怪道这么好看，原来是孔雀毛织的。”湘云道：“哪里是孔雀毛，就是野鸭子头上的毛作的。可见老太太疼你了，这样疼宝玉，也没给他穿。”（想当初黛玉一进贾府，迎春姊妹位置靠后了；如今宝琴来了，连宝玉都得靠后。宝琴呀宝琴，老太太那么爱你，究竟是为什么呢？）宝钗道：“真俗语说‘各人有缘法'。他也再想不到他这会子来，既来了，又有老太太这么疼他。”（是吧，连宝钗都表示不解了）湘云道：“你除了在老太太跟前，就在园里来，这两处只管顽笑吃喝。到了太太屋里，若太太在屋里，只管和太太说笑，多坐一回无妨，若太太不在屋里，你别进去，那屋里人多心坏，都是要害咱们的。”（大咧咧的湘云也“心里不平”了）说的宝钗、宝琴、香菱、莺儿等都笑了。宝钗笑道：“说你没心，却又有心，虽然有心，到底嘴太直了。我们这琴儿就有些象你。你天天说要我作亲姐姐，我今儿竟叫你认他作亲妹妹罢了。”湘云又瞅了宝琴半日，笑道：“这一件衣裳也只配他穿，别人穿了，实在不配。”正说着，只见琥珀走来笑道：“老太太说了，叫宝姑娘别管紧了琴姑娘。他还小呢，让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要什么东西只管要去，别多心。”（丫头的话暴露了老太太不欣赏宝钗深沉老道的风格）宝钗忙起身答应了，又推宝琴笑道：“你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福气！你倒去罢，仔细我们委屈着你。我就不信我哪些儿不如你。”（应该是你不够开朗直率吧）说话之间，宝玉黛玉都进来了，宝钗犹自嘲笑。湘云因笑道：“宝姐姐，你这话虽是顽话，恰有人真心是这样想呢。”琥珀笑道：“真心恼的再没别人，就只是他。”口里说，手指着宝玉。宝钗湘云都笑道：“他倒不是这样人。”琥珀又笑道：“不是他，就是他。”说着又指着黛玉。湘云便不则声。（湘云从来都不会拐弯的）宝钗忙笑道：“更不是了。我的妹妹和他的妹妹一样。他喜欢的比我还疼呢，哪里还恼？你信口儿混说。他的那嘴有什么实据。”（宝钗这次说的不是客套话）宝玉素习深知黛玉有些小性儿，且尚不知近日黛玉和宝钗之事，正恐贾母疼宝琴他心中不自在，今见湘云如此说了，宝钗又如此答，再审度黛玉声色亦不似往时，果然与宝钗之说相符，心中闷闷不乐。（难得人家没生气你倒不乐了，呵呵）因想：“他两个素日不是这样的好，今看来竟更比他人好十倍。”（这不正如你所愿？）一时林黛玉又赶着宝琴叫妹妹，并不提名道姓，直是亲姊妹一般．那宝琴年轻心热，且本性聪敏，自幼读书识字，今在贾府住了两日，大概人物已知。又见诸姊妹都不是那轻薄脂粉，且又和姐姐皆和契，故也不肯怠慢，其中又见林黛玉是个出类拔萃的，便更与黛玉亲敬异常。（湘云敬宝钗，宝琴亲黛玉。这能叫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么？）宝玉看着只是暗暗的纳罕。（女孩们的心思呀怎么这么难猜？）
一时宝钗姊妹往薛姨妈房内去后，湘云往贾母处来，林黛玉回房歇着。宝玉便找了黛玉来，笑道：“我虽看了《西厢记》，也曾有明白的几句，说了取笑，你曾恼过。如今想来，竟有一句不解，我念出来你讲讲我听。”黛玉听了，便知有文章，因笑道：“你念出来我听听。”宝玉笑道：“那《闹简》上有一句说得最好，‘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这句最妙。‘孟光接了梁鸿案'这五个字，不过是现成的典，难为他这‘是几时'三个虚字问的有趣。是几时接了？你说说我听听。”（什么时候你与宝姐姐成好闺蜜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不是不喜欢她的么？））黛玉听了，禁不住也笑起来，因笑道：“这原问的好。他也问的好，你也问的好。”宝玉道：“先时你只疑我，如今你也没的说，我反落了单。”（人家姐妹感情好你吃什么醋呀）黛玉笑道：“谁知他竟真是个好人，我素日只当他藏奸。”因把说错了酒令起，连送燕窝病中所谈之事，细细告诉了宝玉。（黛玉就这样被宝钗征服了）宝玉方知缘故，因笑道：“我说呢，正纳闷‘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原来是从‘小孩儿口没遮拦'就接了案了。”黛玉因又说起宝琴来，想起自己没有姊妹，不免又哭了。宝玉忙劝道：“你又自寻烦恼了。你瞧瞧，今年比旧年越发瘦了，你还不保养。每天好好的，你必是自寻烦恼，哭一会子，才算！了这一天的事。”黛玉拭泪道：“近来我只觉心酸，眼泪却象比旧年少了些的。心里只管酸痛，眼泪却不多。”（黛玉的眼泪快干了，看着听着好心塞哦）宝玉道：“这是你哭惯了心里疑的，岂有眼泪会少的！”
宝玉来至芦雪庵，只见丫鬟婆子正在那里扫雪开径。原来这芦雪庵盖在傍山临水河滩之上，一带几间，茅檐土壁，槿篱竹牖，推窗便可垂钓，四面都是芦苇掩覆，一条去径逶迤穿芦度苇过去，便是藕香榭的竹桥了。（大观园蔚为大观，姑娘们生活在这里真是快活死了）众丫鬟婆子见他披蓑戴笠而来，却笑道：“我们才说正少一个渔翁，如今都全了。姑娘们吃了饭才来呢，你也太性急了。”宝玉听了，只得回来。（此刻只愿时间快点过）刚至沁芳亭，见探春正从秋爽斋来，围着大红猩猩毡斗篷，戴着观音兜，扶着小丫头，后面一个妇人打着青绸油伞。宝玉知他往贾母处去，便立在亭边，等他来到，二人一同出园前去。宝琴正在里间房内梳洗更衣。
一时众姊妹来齐，宝玉只嚷饿了，连连催饭。（吃完饭有好玩的等着呢）好容易等摆上来，头一样菜便是牛乳蒸羊羔。贾母便说：“这是我们有年纪的人的药，没见天日的东西，可惜你们小孩子们吃不得。今儿另外有新鲜鹿肉，你们等着吃。”众人答应了。宝玉却等不得，只拿茶泡了一碗饭，就着野鸡瓜齑忙忙的咽完了。（这样的混搭吃法，太有违和感了）贾母道：“我知道你们今儿又有事情，连饭也不顾吃了。”便叫“留着鹿肉与他晚上吃”，凤姐忙说“还有呢”，方才罢了。史湘云便悄和宝玉计较道：“有新鲜鹿肉，不如咱们要一块，自己拿了园里弄着，又顽又吃。”宝玉听了，巴不得一声儿，便真和凤姐要了一块，命婆子送入园去。
一时大家散后，进园齐往芦雪庵来，听李纨出题限韵，独不见湘云宝玉二人。黛玉道：“他两个再到不了一处，若到一处，生出多少故事来。这会子一定算计那块鹿肉去了。”（黛玉冰雪聪明，岂能不知那二人的玩法）正说着，只见李婶也走来看热闹，因问李纨道：“怎么一个带玉的哥儿和那一个挂金麒麟的姐儿，那样干净清秀，又不少吃的，他两个在那里商议着要吃生肉呢，说的有来有去的。我只不信肉也生吃得的。”（生肉当然是吃不得的，李婶你听错了吧）众人听了，都笑道：“了不得，快拿了他两个来。”黛玉笑道：“这可是云丫头闹的，我的卦再不错。”
李纨等忙出来找着他两个说道：“你们两个要吃生的，我送你们到老太太那里吃去。哪怕吃一只生鹿，撑病了不与我相干。这么大雪，怪冷的，替我作祸呢。”（离了老太太，李纨是你们的监护人。你们吃坏了，人家要挨批评的）宝玉笑道：“没有的事，我们烧着吃呢。”李纨道：“这还罢了。”只见老婆们拿了铁炉、铁叉、铁丝（左木右蒙）来，（主仆们开启烧烤模式）李纨道：“仔细割了手，不许哭！”说着，同探春进去了。
凤姐打发了平儿来回复不能来，为发放年例正忙。（与姑娘们相比，凤姐要办的事情多了去了）湘云见了平儿，哪里肯放。平儿也是个好顽的，素日跟着凤姐儿无所不至，见如此有趣，乐得顽笑，因而褪去手上的镯子，三个围着火炉儿，便要先烧三块吃。那边宝钗黛玉平素看惯了，不以为异，宝琴等及李婶深为罕事。（你们家没有这等好玩的事吧）探春与李纨等已议定了题韵。探春笑道：“你闻闻，香气这里都闻见了，我也吃去。”说着，也找了他们来。（探春终于禁不住诱惑了）李纨也随来说：“客已齐了，你们还吃不够？”湘云一面吃，一面说道：“我吃这个方爱吃酒，吃了酒才有诗。若不是这鹿肉，今儿断不能作诗。”说着，只见宝琴披着凫靥裘站在那里笑。湘云笑道：“傻子，过来尝尝。”（这么亲切的称呼呀！）宝琴笑说：“怪脏的。”宝钗道：“你尝尝去，好吃的。你林姐姐弱，吃了不消化，不然他也爱吃。”宝琴听了，便过去吃了一块，果然好吃，便也吃起来。一时凤姐儿打发小丫头来叫平儿。平儿说：“史姑娘拉着我呢，你先走罢。”小丫头去了。一时只见凤姐也披了斗篷走来，笑道：“吃这样好东西，也不告诉我！”说着也凑着一处吃起来。（凤姐天性爱玩爱闹的）黛玉笑道：“哪里找这一群花子去！罢了，罢了，今日芦雪庵遭劫，生生被云丫头作践了。我为芦雪庵一大哭！”湘云冷笑道：“你知道什么！‘是真名士自风流'，你们都是假清高，（云姑娘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哦）最可厌的。我们这会子腥膻大吃大嚼，回来却是锦心绣口。”（未必吧）宝钗笑道：“你回来若作的不好了，把那肉掏了出来，就把这雪压的芦苇子揌上些，以完此劫。”（这回宝钗完全站在了黛玉一边）
说着，吃毕，洗漱了一回。平儿带镯子时却少了一个，左右前后乱找了一番，踪迹全无。众人都诧异。凤姐儿笑道：“我知道这镯子的去向。你们只管作诗去，我们也不用找，只管前头去，不出三日包管就有了。”（凤姐何等聪明，肯定猜到镯子去向，先卖个关子再说）说着又问：“你们今儿作什么诗？老太太说了，离年又近了，正月里还该作些灯谜儿大家顽笑。”（这个建议好，一举两得）众人听了，都笑道：“可是倒忘了。如今赶着作几个好的，预备正月里顽。”说着，一齐来至地炕屋内，只见杯盘果菜俱已摆齐，墙上已贴出诗题、韵脚、格式来了。宝玉湘云二人忙看时，只见题目是“即景联句，五言排律一首，限二萧韵。”后面尚未列次序。李纨道：“我不大会作诗，我只起三句罢，然后谁先得了谁先联。”宝钗道：“到底分个次序。”（是呀，不然大家抢了或没有往下接了岂不坏了？）要知端的，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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