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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李白张打油情感 |
张打油当然不能跟李白相提并论,后者可是诗歌发展史上的一座高峰呢。然而撇开这点不论,二人都写过明白如话的诗(姑且简称“白话诗”吧),一首成千古经典,一首却只能成为谈资,这是为什么?
先看二人的诗作吧:
李白《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张打油《咏雪》:江山一笼统,井口一 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这两首古人写的诗,一点也不晦涩难懂,小孩子都能读出其中的意思。不同的是,《静夜思》被广为传诵,是学生学习的必背古诗之一,《咏雪》却寂寂无闻,只是人们在网络搜索打油诗时偶尔露一下峥嵘。为什么?
区别在一个字:情。感人心者,莫先乎情。
李白一个人漂泊在外,那个明月高挂的晚上,月光照进窗户照在地上,投宿的诗人遥望天上的明月,不禁遥想远方的亲人,那份孤独、落寞、苍凉、难耐的心情,非长年远离家乡远离亲人之人难以体会,足以引起众多游子的共鸣乃至潸然泪下。所以《静夜思》千百年来一直被广为人知,很多人对其耳熟能详。而张打油之《咏雪》,只是描摹出雪天地上的情景:天地白茫茫一片,只有井口黑咕隆咚的,黄狗身上披了一层雪变成白狗了,白狗身上因为有雪变得更臃肿了。描摹得固然生动形象,可是其审美情趣在哪里?作者的喜恶之情在哪里?说白了精神,作者的情感在哪里?观者透过全诗读不出任何打动人心的地方。古人云: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没有情感的作品不是好作品。诗歌如此,其他体裁小说、散文、戏剧概莫能外。
写至此,笔者想起另一首明白如话的诗也很有情趣,不妨分享给大家:
唐代诗人盖嘉运的《伊州歌》:
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
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
诗中的女主人公大白天的一个人在家,怪无聊的,不禁打起盹了。梦中,该女子正往辽西赶路,即将与受命于朝廷保家卫国的男友或老公相会,谁知此时,屋外树上的黄莺鸟婉转的啼鸣惊醒了她的美梦。一气之下,女孩子拿起竹竿,跑出屋外,去打树上的鸟儿——叫你叫,叫你叫!该死的黄莺,好好的一场约会被你给毁了!
有没有觉得这个女孩子特别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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