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历史的另一种审视
——读《先锋.国家历史》2010年第一期
刘亚伟

2010年第一期《国家历史》的封面故事是《中国一日》,编辑们为读者选的这个日子是1910年1月1日。读这一组文章,感觉就像站在100年后的历史高空,借助GPS卫星定位系统,向着100年前的那个时刻逼近,再逼近……那些本来已经变得遥远的人物,那些本来已经尘埃落定的事件,那本来已经星消云散的历史现场,重新复活似的,挟带着那个时代的风雨雷电,哗哗哗地朝着我们迎面扑来……100年后,我们和他们,相遇在《国家历史》。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比他们幸运,在如此逼近的审视、观察中,我们可以看到为当时的人们所忽略的一些细节,发现后来发生的一些大的事件的端倪,看出当时正在发生或已经发生的事件的走向和趋势。
我们眼看着他们在历史吊诡的风云变幻、潮起潮落中,或走近光明,或落入黑暗,或爬上山顶,或堕入深渊,看着他们浑然不觉、跌跌撞撞地演绎着在今天看来已然确定的命运遭际,我们时而叹惋,时而宽慰,时而惊呼,时而沉思,恍然,豁然,感慨万端。然而,作为一个重返现场的旁观者,我们对那个曾在的现场正在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一切,都无能为力。
在这种亲身参与似的审视、阅读中,这种对历史细部超越时空的触摸中,这种如在现场的体验中,我们不仅可以看到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历史的时空中运行的痕迹,更使我们获得了过去读任何一种历史读物都不会有的全新感受,我们被震动、被伤害、被侮辱、被感染、被激奋……我想,这正是历史学的意义所在——通过前人的经历,丰富我们的经验。
其实,挑选哪个日子来定位并不重要,这个日子可以是1月1日,可以是1月2日,或者3月4日,乃至任何一个时刻,关键是如何向选定的那个时刻逼近。我觉得,《国家历史》的编者们在《中国一日》的策划编采中,已经找到了将镜头无限逼近那个曾在的历史场景的途径,也许是唯一的途径,那就是通过个体的记忆。
这种重返和逼近,把那些不在的过去,变为曾经的存在。通过重返和逼近——而不仅仅是听和看——我们参与和经历了那曾在的历史现场,这有助于我们确认自己所处的位置,确定自己所承担的身份,使我们更加清晰地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大概就是历史意识的内涵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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