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时的恶作剧
雨停了,树叶上挂满了水珠,风吹树摇,就又是一阵小雨。我等在树下,等那几个女同学从树下经过时,我猛地摇晃树干,然后自己立即跑开,没反应过来的女同学便落了一身雨水,像是受了惊吓的几只小白鹅,尖叫一声,扑闪着翅膀四散跑开。
突然从背后打谁一巴掌(你在他左侧就打他右侧),然后迎着他愤怒的眼睛作无辜状,他就会迁怒于左侧的同学,左侧的同学不得不开口解释:——不是我!——不是你是谁?——……他不能出卖别人,不然以后就没人和他玩了,这是规矩。
我们的恶作剧有很多,想象层出不穷,学习成绩当然是评价你是否聪明的一个标准,但在我眼里,那不算什么本事,你只要舍得拼上时间,一遍不会两遍,两遍不会三遍……总是能把难题解决的,恶作剧可不是拼时间熬出来的,那才是真正显示你聪明的地方。
把一条大豆虫放进女生铅笔盒里,或者把一只麻雀放进女生书包里,让女生疯狂大叫,诸如此类的把戏俺早已玩腻了。于是有一天,一个新的把戏想出来了:
上课前,我们把教室的门关上,稍微留出一点缝隙,然后把装了垃圾或是沙土的撮箕横担在门和门框的边沿上,然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那个倒霉鬼进来,我们看一场好戏。
一般来说,搞这种恶作剧都是有确定目标的,估计想算计的那个同学快来到了,几个同学才会紧张地布置起来。闭住气,向外张望着,等待着。那个同学终于推门了,一切都如设想的一样——撮箕掉下来,连同里面盛放的垃圾或是沙土一齐撒在那个同学的头上。
也有意外的情况,想整的人没来,老师推门进来了,那个装着沙土或是垃圾的撮箕照样掉下来,这就惹了祸,追查,罚站,去校长室挨批,最后告诉家长,回家挨上一顿胖揍。
一次,我们在班上一个最丑的女生书包里塞了一张纸条,用的当然不是我们自己的名字,而是班上最受女生宠爱的那个男生的名义,又给班上最窝囊的一个男生也塞了一张纸条,用的是班上最高傲的一只小母鸡的名字,约他们放学后到学校后门见面,我们躲在暗处看自己导演的这幕喜剧,看他们收到纸条时的疑惑、观察和喜悦,看他们见面时彼此失望的眼神,继而互相咒骂,我们捧腹大笑。
这一遭屡试不爽,我们选到的人没有一个不入套的。
小学时期最后一次恶作剧是在毕业的班会上,我们把一堆花花绿绿的碎彩纸放在一只竹篮里,吊在天花板上,当那位大家都喜爱的老师走进来,站在讲台上,宣布班会开始时,那篮彩纸倾倒下来,劈头盖脸撒满了老师一身,老师最初的反映是惊愕,在我们的欢呼雀跃中,脸色由红变白,再由白变回去,转为一脸喜悦的神情,嗔怪道,你们这班孩子,真调皮,亏你们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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