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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四月天

(2010-08-18 17: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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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分类: 苏严的真实情感世界

                                         四月天

                                                       文/苏严

 

4月1日是我的生日,我在我的博客中写下我的愿望:我要成为第二个徐志摩,我要写出一首首漂亮的好诗,还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刻苦铭心的恋爱。

不久,当我再打开博客的时候,有个叫“张国荣”的网友在我的文章后面留言:这位仁兄,告诉你一个最简单的办法,让你成为徐志摩,你像我一样,爬上二十一层高楼跳下去,你就是徐志摩了,因为他死了。最后,提醒仁兄一句,今天愚人节。

今天是愚人节,与我有关吗?我只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许下我的愿望有错吗?

当第二天我打开我的博文给小达看的时候,小达愤愤不平了,天空胡乱飞舞的吐沫都是咒骂那位网友的结晶。我顿时觉得,有小达这个朋友真好。小达说,我们一起边吃边骂死那个网友,我立即叫好。

直到我结完帐,两个人从学校对面的小餐厅一起出来的时候,我再也寻不着小达那哥们义气的样子了。

晚上睡不着,我睡在小达的上铺,总是辗转反侧着。小达不耐烦地发着牢骚:我说,大诗人,都说睡在上铺的是兄弟,你有必要这样吗?动来动去,下铺的兄弟我怎么睡觉啊。再说,心眼有这么小吗?不就是一句留言的事,干嘛总放心上呢。

小达的一席话,让我心口郁闷到极度,但手脚却僵硬到极度。这种极度一直延续到第二天的论文答辩,我颤抖的双手拿着我的论文,我颤抖的舌头回答两个问题时,一直对我青睐有加的文学院院长无奈地拿下他的老花镜,摇了摇头。

最后我凭着四年里留在院长心中最光辉的形象,我的论文答辩这才可怜巴巴地,像一只角落里的流浪狗,衔到了一块印着“通过”的骨头。

然而我终究是一只流浪狗,4月4日星期六,当我拉着紫依的手走在秦淮河边时。四年的大学生活,秦淮河畔最起码保留了我和紫依大学一大半的记忆。可这份记忆没有在她的心中留下光辉的形象。她说我没有追求,只想着回到家乡的那个小城市,却没有想过留在大城市和她一起奋斗。

我傻笑着想问她,是不是《奋斗》看多了?然而我终究没有问得出来。因为我就是一只流浪狗。

流浪狗在接下来的三天没有流浪,一直窝在自己的“狗窝”。

4月8号那一天,我再也不想睡在“狗窝”里了,身上生疼生疼。掀伟扔了一套球衣给我:“大才子,走,我们再去踢场球。”

那天我穿着12号球衣,我觉得我自己就像法国射手亨利。只可惜,亨利不再是06年的亨利,我也不再是大一、大二时的我。

06年世界杯后,亨利和齐达内,这两位好搭档,在赛场上再也看不到了。而这场球赛后的第二天,掀伟回南通了,他爸已经给他找到了一份好工作。

那天在南京火车站分别的时候,我“讽刺”了掀伟一下:以后都是做老板的人了,回去还吝啬那点钱,还舍不得坐汽车,非要坐火车。

掀伟笑了,说:“我吝啬?那你大方,你大方你给我买啊?”

“好,等我中个五百万给你买。”

回来的当天晚上,我就买了一百块钱双色球。把几十份彩票紧紧攥在手中,我欣喜若狂:我现在就是五百万富翁了。

然而这样的欣喜只过了一夜。五百万的彩票一夜之间都贬了值,还一文不值。我傻乎乎地看着天空中彩票碎片,眼睛睁大着,真希望他们变成我饭卡上的数字,哪怕一百块,变成五十块也行啊,打个半折。

买彩票的最终结果导致了我勒紧了裤腰带过了一个多星期。白天我就躲在新城市的先锋书店看书,希冀能靠着书中黄金屋和颜如玉的幻想能填饱我的肚皮。

4月22日那天,我在银行的自动取款机上巴望着那些数字,零,还是零,就算一点零头也不剩。钱包里,还留下一张十块的纸币。我知道,该是打电话回家的时候了。

电话是爸爸接的,我已经习惯了和爸爸之间的对话。“要多少”,“八百”,“还有事吗”,“没有了”。

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电话那头的电话就挂了。我在电话这头郁闷了很久,最后郁闷的结果就是,在第二天,我怂恿了宿舍的两个哥们和我一起,去了湖南路一起去买了衣服。

我们站在森马、三福的衣服店门口,很久很久,终究还是没有进去。对了,我们快毕业了,不再是学生了。我们长大了。

小蔡花了几千块钱平生第一次走进了海澜之家买了一套西服,我们笑话小蔡装成熟。

最后,小蔡的装成熟还是有用的,4月24日,他去一家公司面试的时候,终究以百分之八十的实力加上百分之二十装出来的成熟,面试成功。他成了一名业务经理,保险经理。

面试成功的第二天,小蔡就像求爷爷、求奶奶的样子向我们推销着他们公司的保险。为了留住这份来之不易的饭碗,他下血本了,先从兄弟们下手。

当然,面对着他的一番唇舌以及一顿晚饭、一夜KTV,依旧不能剥削我信用卡里寥寥的数字。

我睡了一个白天,最后在太阳快要落下的时候,被电话吵醒了。原来是于班长打来电话,说27号聚餐,大家每人交五十块钱。我看着钱包里薄薄的几张钱票,狠了狠心,终于抽出一张五十。

26号有大型招聘会,黑子非要拉我和他一起去。我看着黑子手上的厚厚简历说:“何必呢。你送去的是这么多年学习的财富结晶,而别人却拿这些当废纸。”

黑子被我的一句话,呛着了。但他最后还是去了,他又向那些装着“伯乐”的傻子发了些“废纸”,这些连大街上的“传单”都不如。

我本想用五十块钱好好埋头吃一顿的,可吃着吃着,在兄弟们的酒杯碰撞中,就一不小心流出了泪。那一晚,好多人都醉了。那一晚,一个我只知道她叫叶子的女孩向我表白,她说她一直都喜欢我,只可惜我有女朋友。我笑了笑,并深深地对她鞠了一躬。我谢谢她,这真是我四年来的福气,原来,我并不是那么丑,还是有人爱我的。

“兔子不吃窝边草。”所以我从进入大学时,就找了一个英语系的女孩做女朋友,也就是紫依。不是窝边的,我永远不会把它衔回到窝边,即使衔回了,她也融入不了窝边的草丛。

终于在4月28号这一天,我永远忘不了这一天,在秦淮河畔,我们平静地分了手,紫依告诉我,如果我愿意回头,就去上海巨鹿路675号找她。我笑着说,我不会的,因为流浪狗爬不了高枝,更谈何“攀”。

我看着紫依离去的熟悉的背影,从这一刻开始,她将会成为我最熟悉的陌生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拼命地抑制眼泪,却还是没有忍住。

“天涯的天涯,天涯在天涯的天涯……”我忽然想到了这句诗。我曾对紫依说过,我们的爱一定会走过天涯。只怨,不要太迷恋大学的爱情,大学的爱情永远只是个传说。

我留不住爱情,但我想留住苏童。4月29号,在我离开南京的前一天,我最后一次去了一次先锋书店,最后一次坐了坐我经常光顾的座位,最后一次刷了我的会员卡,花了200块钱,买了五本苏童小说集。

小达问我,为什么不买诗集?我笑了笑,没有说话。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或许在天涯的天涯,我根本没有写诗歌的命,我只有尝试着开始写小说。

只愿,苏童知道了,不要怪我这个牵强的理由。或许等我回到家乡之后,可能还有第二个枫杨树村,第二个香椿树街。

4月30号,我记得我离开宿舍的时候已经早上九点了。除了上班和回家的,同时除了我,其他人依旧睡着,睡着大学最后的青春。

站在中央门车站门口,我本来想再跑去看一看玄武湖。想想,还是没去。我想如果我去了,恐怕我又不想回家了。

    那记忆中的湖南路、新城市、先锋书店、夫子庙、紫金山……随着车急速地前行,全都被我扔在了车后。

    南京,南京。一个熟悉的城市,也许明天我就回来,也许一辈子我再也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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