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印尼:盛放的火山】天堂,就在地狱口边缘一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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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就在地狱口边缘一米处】
在巴厘岛典型的印度教家庭花园里,我坐在租下的那个房间的露台上,静静地晒着赤道南面早晨温柔的太阳。像前些日子每一天的早晨,我在花园里的早餐台上开始新的一天――我已经习惯了女主人最拿手的早餐:香蕉煎饼与埃及式的带渣的咖啡。
很意外,今天主人家花园里,只有几只兔子在草地上静静地吃草,而那些喜欢在黑暗中吟唱的鸟儿,竟然没有把我在凌晨四点半钟吵醒。难道,小鸟知道我今天就要离开巴厘岛,离开印尼?不管怎么样,这是我在印尼一个月里第一次没有被小鸟、公鸡、或者清真寺阿訇呼唤祷告的喇叭声,在天还没亮就吵醒。
微凉的晨风,把鸡蛋花的香味吹进透明的阳光里。一只小狗在草地上追逐着那些温柔的兔子。身穿筒裙,头戴鸡蛋花的女主人,托着一篮鲜花与大米制品,正在花园里给每一间房摆放鲜花与祭品。巴厘岛的印度教徒相信,公平,能令人鬼和谐相处:那些恶鬼享受了祭品之后就不会伤害人类;而那些善良的神,也会因为这些小小的贡献而庇护人类。
静静地坐在花园里,看着巴厘印度教神庙那些空空的神位,脑海里迅速回放了这一个月在印尼的所有遭遇。这些遭遇,有些带着浓浓的生活气息,有些带着刻骨的感动,有些带着甜蜜的温馨,有些却需要用“死里逃生”这个词来形容:在明达威群岛,与地震海啸擦肩而过;然后直捣几年前被海啸摧毁的城市班达亚奇,站在废墟上看着那些被海啸抛到几公里外陆地上的巨大的轮船,惊叹地球发怒的力量;在感受棉兰那没有硝烟的战场后,朝着正在喷发的火山群狂奔……
不管怎么样,印尼这一片神奇的土地,总令人感觉:天堂,就在地狱口边缘一米处。印尼,就是这样的一个矛盾综合体。就像它多姿多彩的民族、密不透风的雨林,以及深不可测的海洋,令人神往,却又令人敬畏。
是的,印尼,我来了。
是的,印尼,我触摸到了你坚强不屈的灵魂。
是的,印尼,你让我看到真正意义上的地狱,也让我真切地感受了天堂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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