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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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作家圈、摇滚圈、时尚圈,黄雯好像在每个圈子里都留痕,又不过分沉溺
■新书《都别废话》颠覆传统价值观,自称不喜欢被分类、拒绝符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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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运动员、职业模特、摇滚乐评人、先锋女作家,这些身份同时出现在一个女青年身上,这个女青年叫黄雯。2005年出版长篇小说《蝴蝶飞不过》引发热议;2009年的长篇小说《我这样的女模》被人称为中国的“女亨利﹒米勒之作”;写乐评和专栏文字,被评家称作“新鲜有趣,又锐不可当”,黄雯的文字总是传达出不经意的、对这个时代保持距离的清醒而睿智的看法。今年10月,黄雯的杂文集《都别废话》由中信出版社推出,又一次让读者领教了她的率真和犀利。
音乐人、作家左小祖咒夸奖黄雯“高大而性感”,形容她的杂文集“崩溃不会不是特点”。近日,“高大而性感”的黄雯接受本报记者专访,详谈她这部传递“爱自由和爱有趣”精神的《都别废话》。
采访中,黄雯说,相比起小说,她更喜欢杂文,因为杂文可以“锋利如刀”,可以直抒胸臆而不是一味的要求客观。10月,黄雯的新书《都别废话》推出,这是她数年杂文的集合,用文学评论家白烨的话说,“既是个人情绪的即时抒发与情感的恣意流淌,也是当下文化生活的私家纪事,时尚潮动的一份生动记录。”
左小祖咒、慕容雪村等人对《都别废话》不吝称赞。未读之前,读者或许觉得有些过誉,读过之后,只会觉得中肯。黄雯的人特立独行,而文字蔑视俗流,她的真实文如其人。借用慕容雪村的评价:无论她的观点是否合乎时宜,在这样的时代,在这样的世界,能够独立思考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品质。
说的似乎有点多,究竟是怎样的,别再废话,读完《都别废话》自有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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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
主题词
锋利
记者:本书名为《都别废话》,相当霸气的一个书名,是因为这是一本“锋利如刀”的杂文集合?
黄雯:差不多,我的文风比较直接,没那么多弯弯绕绕。“都别废话”是一首摇滚乐的名字,这本书要出的时候,我立刻就想到了这个名字。我想给读者就是这种感觉,不要绕那么多圈子,大家都来说实话、说真话,现在说实话的人太少了。
记者:你博客里转载了一篇对你这本书的评论,评论的作者给你一个评价,“时潮摇滚美女作家,思想型反俗流女斗士”,这是个评价,应该不算是你反感的扣帽子,你认同吗?
黄雯:谈不上什么认同,就是觉得挺有意思,以前还没人这么说过,就是有点太高调了。
主题词
爱情
记者:你在序言中说,这本书是对当下社会中各种文化事件的感悟和思索,但据我观察,绝大多数篇幅还是关于爱情的。
黄雯:这本书是这些年杂文的一个汇总,本来有20万字,最后删掉很多。出版社大概是觉得两性这个话题是时下读者比较关注的,对我来讲,确实无所谓,我在写两性关系的时候,其实是借这个问题来谈人生,包括我写乐评,写文化现象评论,最后都会延伸到人生层面。现在的书总是爱分类,我特别反感,包括后来很多媒体给我扣帽子,我想问他们,这些帽子是怎么定的?我就是我自己,我就这么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符号。
记者:书中提到的“爱情经济学”、“三次约会足矣”等等,你似乎很崇尚一种“快速”的爱情?
黄雯:人们常常把这种快速理解为快餐式,其实我倒不是崇尚这种,我想表达的还是———真实,两个人是慢火熬的也好,火烧火燎的也好,关键是真实。对我个人来讲,我更崇尚一种“简单”的爱情,现在社会的生活节奏很快,人的压力也很大,把大量的时间用于两性的纠葛上,实在很累人。爱情应该是一种享受,享受不了,就该果断抽离,虽然这很难。人要注重自己的生活质量,把大量精力放在这上面,在我看来有些得不偿失。
记者:现在国内大多数女作家的作品,爱情永远都是第一主题,似乎除了爱情,她们不知道写些什么。你认为这是女作家作为女性必然的现象,还是她们集体陷入了某种桎梏之中?
黄雯:我觉得是这样,一个作家不管写什么,最终能表达人性,能写得好,就足够了。女作家善于写爱情,爱情这个东西也是人们生活中随处可见的,由此入手,我是非常赞成的,但是必须写得好才行。
主题词
两性
记者:你的另一篇文章很有意思,《中国男作家写女人,总是很可笑》,但事实情况却是,经常有男作家被冠以“写女性最好的男作家”之类的称号。
黄雯:作家的概念总有些男权的味道,男作家写女人还是从男人的角度出发,把女人当作一个“物”来写,不够客观,这种写法去欣赏欣赏倒无妨,如果去相信,就要被误导了,真实的女性绝对不是这样的。男人不是女人,怎么可能真正了解女人呢?写女人还得女人自己来。但现在的情况是,男人写女人不客观,女人写自己太自恋,在这些人笔下,女人似乎永远是被创造出来的东西,我非常反感这一点。
记者:照你这么说,似乎没人能写好女性了?你认为女作家能写好男人么?
黄雯:对,我是这么认为的,没人能写好女人。但是,女作家可以写好男人,我就可以写好。我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尤其是在写作的时候,我相信自己能够客观地去写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
主题词
摇滚
记者:书中也有你最擅长的乐评,比如《没生命力,就别摇滚了》,这大概也是几年前的文章了,现在的摇滚界是怎样一种状态?
黄雯:现在摇滚乐的市场比以前好很多了,变得产业化,摇滚乐手都有钱赚了,这是非常好的事情。但是还是存在很多问题,最大的问题是缺乏创造力,至少创造力没以前那么旺盛了,大家都忙着赚钱。我能理解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先繁荣起来,才会有发展。在西方,摇滚是主流音乐,大家都在听,但在中国,老百姓还是在听诸如《两只蝴蝶》、《月亮之上》之类的东西。
记者:这种现象是否也和摇滚圈长期没有好作品有关?
黄雯:我宁愿这样说。现在摇滚圈子里面都在抱怨体制,抱怨环境,我很多年前就说了,体制、环境只是一个方面,对于创作者来说,应该不断地创作,不然不会出现伟大的艺术家。不光摇滚圈子,全国现在都在抱怨,我觉得不应该这样,我们可以批判,但我们不需要抱怨,我们应该多想想,自己真正做了些什么,时代如此,人们都软化了。我很怀念崔健那个年代,他们那会儿还有理想。
来源于《乌鲁木齐晚报读书》
文/本报记者李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