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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也是颇为严肃的事儿

■书名：《我这样的女模》

■作者：黄雯

■出版社：江苏文艺出版社2009年12月

■推荐指数：★★★★★☆

■读家：于一爽

■一句话点评：或许每个“混”在北京的，对生活颇有点儿想法的人，都可以在黄雯这部小说中找到交叉点。

　　黄雯的《我这样的女模》，可以看成是大量影射了他们贵圈的一些事儿，讲了京城某文艺女青年怎么和京城某男性作家“混”，基本都可以对号入座。当然，说“混”又显得太表面化了而且老对号入座也没什么意思，谁没点破事要晒谁没点破事被晒。再说这种事情肯定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是否定别人的同时其实也否定了某段关系，所以说女人写东西真得靠点儿胆量。想起周六在猜火车，后来怎么就喝高了。我觉得小说写得很黄很天真的，有些文字竟然和很多“混”在北京的人的生活中很糟糕的成分有交叉，这个很有意思。

　　小说很有意思的地方就是讲了一个关于“混”的状态，这也是我长时间迷恋王朔的原因。比如自己这种生长在北京吃喝玩乐在北京的人，确实感觉没有一个字比“混”更说明情况是怎么个情况了。一方面是生活长期在一种不确定之中，而孤独感又是实实在在的，然后孤独就成了你不得不出去混的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比如一周有三四天都是晕晕乎乎的，虽然一顿大酒之后发现这个也不解决问题，然后就醒酒，跟别人吹牛说要戒酒，然后没戒成，重新喝大酒……总之是饮鸩止渴继续回到了这条“混”的路上。既满足又痛苦。所以说孤独感是很可怕的东西，就是他能叫你接受很多你根本不需要的关系，纠缠在毫无意义的人之间，仅仅是想打发时间而已。因为是既没有能力也没有勇气把自己放进一段深刻的关系里面。而且彼此从一开始就是既无互相了解的兴趣更无任何的柔情可言。

　　就像黄雯小说里写到的某些人谈恋爱就是随便找个什么人混混，这个当然很容易，反正不要求任何一段关系长久的话，那其实什么都很好开始。何况在北京这样一座城市，该发生的关系迟早会发生，并且一切可能发生的关系其实都会发生。但是发生了也仅仅是发生了，谁也不用对谁负责，一提责任两个字大家就都开始拿自由说事儿了。

　　比如小说里的京城某男性作家老童，动不动就和女人讲什么独立，但是问他感情生活有必要这么独立吗，不然大家就都集体跟家自己一个人解决的时候，他又不讲话了。然后更有意思的是，老童经常暗示文艺女青年，说性就像洗手吃饭一样简单，然后让文艺女青年也不自觉地表现出对这种模式的认可。不过这种事情对女的来说显然很难，所以最后还是一拍两散。

　　当然一拍两散这种事情谁也不能赖，反正文艺女青年就是这么一帮有问题的女青年，避开所有的正常人和正常生活然后跟艺术家死磕倒贴。老觉得这帮人能给你最棒的东西，但其实连最简单的都不能给，而且是既不愿意给也给不起。就像她跟老童的生活最终被金钱这根儿稻草压死一样。所以虽然说名气也是春药，但是虚荣心这个东西代替不了爱。你一天到晚和拿艺术泡妞儿反复无常披着理想主义的皮的牛鬼蛇神混在一起，那也只能自己接受这种结果。只是这种折腾除了增加点儿虚荣的人生经验，以后可以拿来去新浪写写原创之外，是既不幸福也没意义。

　　所以说黄雯整部小说虽然要讲的是一个“女混混”的生活，不过这种“混”并不像以为的那么自由自在，因为说到底这帮人还是对生活的欲望太强烈了，而任何事情的欲望太强烈的话，都不可能做到自由自在。所以其实看了小说我倒觉得，这帮混的人，对人生，本质上来讲也是颇为严肃的。就是你还有理想，你还青春期，你还不踏实。你对很多事情既不甘心又不能死心塌地。对未来既有想法但又并不确定怎么去走第一步。毕竟，有几个人是为了放任自流而放任自流？一觉醒来，酒残人散的滋味儿一点儿都不好受。所以我倒宁愿相信，一个人不会总“混”下去，总会停下来，就像我宁愿相信任何人都可以忠诚一样，只是他自始至终还没有碰到那个能叫自己死心塌地的人。

　　附笔，书做得太像写真集，照片把整个故事的流畅性打断了。黄雯的文字也不至于靠色相，不比很多小说差，但现在这么一搞就跟脚踏两条船一回事儿，其实都耽误了。然后书腰有点儿忽悠过了，还不至于到中国的《南回归线》，毕竟米勒作品中的那种用性、音乐和达达主义式的精神错乱来不断追求自我表现的狂喜，然后批判西方文化以及重建自我非道德的模式其实很难复制，并且更难以复制的就是我在很多年前读《南回归线》时那种消费别人残缺时的快感。

　　■本版供图/小于

黄雯新小说《我这样的女模》卓越卖 当当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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