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明鼎接下来正要提到这件事。他问罗飞道：“去年在省城发生过一起命案，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什么命案？”

“一个女人和丈夫闹离婚，心理上出了点问题，家里人就找了个催眠师给她治疗。结果在最后一次治疗的时候，这个女人忽然精神失控，她先是杀死了那个催眠师，随后自己也跳楼身亡。”

罗飞对这案子有点印象，应该是在报纸上看到过新闻报道。这案子本不在他的辖区，而且凶手也当场自杀了，所以他也没有特别关注过。现在凌明鼎突然提起来，他便敏感地问道：“这案子我知道——和你妻子的事有关系？”心穴，搭建心桥为基础。两天之后，我给吴睿打电话，询问治疗效果。吴睿的态度却有些奇怪，他说话支支吾吾的，似乎有所顾虑。我一再追问，他才明说，原来是对我的理论产生了质疑。我非常诧异，因为这个学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他对我一直非常信服，否则也不会打电话向我请教啊？可为什么又突然不信任我了？我要细问时，他就不肯多说了。后来没办法，我只好使了一些手段，这才把他的心里话掏了出来。”

所谓“手段”自然又是指催眠术了。这次罗飞对凌明鼎采用的具体手法并不关心，他只关心事情背后的秘密：“到底是为什么呢？”

“让我非常吃惊——”凌明鼎正色说道其他人说过吧？”

凌明鼎沉重地说道：“那飞的意思是：难道这个闹离婚的女人就是当年出现在咖啡馆的那个女孩？于是吴睿在给她做心桥治疗的时候得知了凌妻死亡的真相。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不过凌明鼎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测：“那个女人已经四十多了，而且我看过她的照片，绝对不是咖啡馆里那个女孩。不过我妻子自杀的事情的确是那个女人告诉吴睿的。”

“难道她就是当初那个幕后的操控者？”这是一个从逻辑出发得到的推论，但罗飞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推论很不靠谱。

凌明鼎也摇着头说：“肯定已找不到新的思路，他只好问凌明鼎，“你知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女人只是一个渠道。悟：“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操控着她的思想？”

“是的。”凌明鼎进一步说道，“而且这个人就是她发病的原因！当吴睿试图给她治疗的时候，一场战斗就不可避免了。”

罗飞伸出一根手指，一边在空中虚点着一边凝思总结：“有一个人，他出于某种目的控制了那个女人，进而导致后者出现了心理异常。吴睿给女人展开治疗，这便与那家伙的利益产生了冲突。于是那人就把你妻子自杀的事情辗转传递给吴睿，试图使吴睿对心桥治疗术失去信心。”

凌明鼎点了点头。

罗飞沉默片刻，又道：“那后来吴睿的死也是这场交锋的结果？”

凌明鼎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事我也有责任，是我太性急了。我应该谨慎一点的……可话又说回来，我当时怎么控制得住？吴睿一提到我妻子的事情，我的情绪就失控了。我只想证明：我妻子的死并不是因为我治疗失败，心桥疗法本身并不存在什么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