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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昌岘寻古    谢涛

(2017-03-16 16:21:08)
标签:

历史

文化

分类: 辽州县城址
安昌岘寻古   
 谢涛

没有人能准确地描述出1000年前葫芦岛的景象,历史的沧桑已经冲刷掉太多古老的印记,让我们有时只能面对残砖碎瓦来感慨历史的浩瀚。辽朝、金朝,是中国北方大地上先后兴起的两个兴盛的朝代,曾经创造出绚烂多彩的辽文化、金文化、契丹文化、女真文化、游牧文化、骑射文化……然而,面对中原文明的碰撞,辽金文明最终消融了,甚至隐藏得难觅影踪。今天的人们,在拣选那些散落的历史碎片时才发现,原来辽金王朝竟离我们这样遥远,为我们留下了如此众多的谜团。

一千年前曾经繁华一时的安昌古城,是历史留给我们的一个谜。缺少文字资料可查、鲜有文物古迹作证,安昌城,你究竟身在何方?

11月19日,沐浴着冬日的暖阳,我们踏上了寻找安昌古城之路。我们要找寻的,是葫芦岛地区辽金时期城市文明的标本,尽管文物专家们提醒说,这种寻觅很可能是徒劳。

从连山区钢屯镇沿公路向北行进2公里,南票区暖池塘镇安昌岘村进入了我们的视野。不用村民的指引,很容易就能看到矗立于村东一座小山上的古塔,这便是着名的安昌岘塔。

安昌岘塔是葫芦岛境内现存的七座古塔之一。该塔修建于盛行修塔的辽代,金天德三年(1151年)重修。重修后,在塔旁边立有一块石碑,如果不细心通读碑文,很容易被石碑上所刻的金代年号所误导。安昌岘塔为青砖砌筑,为八角实心密檐式,现存高度为17.14米。该塔为石砌基台,基台束腰部分原有砖雕,经过风化和人为破坏,到上世纪八十年代砖雕只有少量残存。十几年前的一次修缮中,塔的基台增加青砖加固,当年的砖雕从此无从寻觅。

安昌岘塔建筑艺术精湛,塔身八角各有圆形砖柱,东、西、南、北四面有拱形龛门,门上有“宝盖飞天”浮雕。塔身其它四面,各雕有两个胁侍,其形态脚蹬莲瓣、身披袈裟、双手合十,可谓惟妙惟肖。遗憾的是这些石雕胁侍的头部均残失,使我们无法欣赏其面部表情的雕刻工艺。安昌岘塔的塔檐为七层,在建筑上从下向上逐层内收,每层之间都有一段较短的塔身。塔的顶部残存刹座,其它如刹干、相轮等均已无存。

安昌岘塔地处小山之巅,历经一千年左右的风雨变迁,能保存到这样程度已属不易。由于年代久远加上塔基是建立在石质小山之上,经年累月的风化,使得一些塔砖脱落,塔的主体也向东南方倾斜10度左右,已经被文物部门诊断为“斜塔”。

提起斜塔,我们会很自然联想到绥中县境内的前卫歪塔,前卫歪塔的倾斜度虽然略高于安昌岘塔,但由于前卫歪塔“身材”矮小,所以有惊无险。相比之下,高度是前卫歪塔近乎两倍的安昌岘塔看上去着实让人有些担忧,近年来文物部门多次采取对塔基的加固措施,保证了此塔能够正常迎候游客观赏,现在该塔已经是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距塔基西南方不到2米的地方立着那块金代重新修塔时刻写的石碑,石碑全名为《锦州安昌县永和村东讲院重修舍利碑铭并序》,不知何时石碑断为两截,现已经文物部门粘合。石碑几经沧桑,虽然文字已经残损,但修塔的时间和主要经过仍可以辨认。石碑的碑座是一个石雕,即民间俗称的“王八驮石碑”,此==的头部已经无存,所幸其它部位保存比较完好。

很多年来,人们习惯把安昌岘塔称为安昌岘舍利塔,很多旅游宣传资料也沿袭此说。事实上,在800多年前的那块石碑碑文中已经透露出很多信息,在塔的下面地宫中的确曾埋藏有九颗舍利,但究竟是谁的舍利已经无从考证。遗憾的是塔的地宫在古代即遭厄运,舍利等珍贵物品早已不翼而飞。

破解石碑上的文字信息还能发现,辽金时期这个地方的确切地名是:“锦州安昌县永和村”,当时的行政建制州下辖县,县直辖村,这些都无可非议。锦州自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建州开始,1000多年来行政中心没有太大的变化,据考证辽朝的锦州城就在今天的锦州市区范围内。而安昌县又在哪里呢?

安昌县,是辽金时期锦州下辖的两个县之一。据《辽史地理志》记载:“锦州,本汉辽东无虑县,太祖以汉俘建州。有大胡僧山、小胡僧山、大查牙山、小查牙山、淘河岛。统县二:永乐县、安昌县。”

可见,当时的锦州地域范围要比今天小得多,这里的大胡僧山、小胡僧山即是今天我市境内的大虹螺山、小虹螺山,大查牙山、小查牙山经专家考证确定为大笔架山、小笔架山。永乐县据考证距离锦州市区不远,具体城址位置尚无定论,而安昌按照今天的行政区划无疑应位于葫芦岛境内。采访安昌岘村的数十位村民,他们都称自己的祖先是山东、河南等地闯关东落户这里的,从时间上上溯最多不过三四百年,很显然与千年前辽金时期安昌县的“原住民”贴不上边。而安昌岘塔旁边的那块碑文已很显然揭示出,这里原本是安昌县的永和村,也就是说,县城应该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又一个疑窦萌生出来,既然真正的安昌古城离古塔还有一段路程,这里的居民又经历过战乱、变迁等原因的迁徙流动,那么,安昌岘这个谐音地名为何保存延续至今呢?

比较有说服力的解释是:辽金时期,在安昌岘塔和其周边的区域曾兴起过比较繁华的文明,这里依山傍水,是当时辽西居民的聚居地之一,也曾经有过兴盛一时的佛教文化,在塔的附近还应该存在一个叫“东讲院”的讲经说法的宗教场所,从石碑碑文里还可以看出这个古塔和其附近的“东讲院”曾经吸引了达官显贵前来驻足,足可见其影响力。后来,由于战乱等原因,特别是蒙古人统治以后对原有城市布局的改变,这里的城市文明最终走向衰亡,最后演变为一片农田。明朝以后,特别是清朝中期的大规模移民,这里又成为开垦田荒的地方,于是,陆续有农户又迁到这里定居,他们也许是听说或是看到了石碑碑文,知道这里曾经是安昌县的管辖地,于是为自己的村落取名“安昌县”,民国时期规范地名,为避免和锦西县的“县”雷同,这里又取谐音改地名为“安昌岘”。

一个旁证是,在兴城白塔乡境内有一个村屯,当地百姓直到解放前还把村名称作“兴水县”,其实历史上那里根本没有过县城。既然安昌岘塔附近的区域曾经是安昌县的永和村,那么安昌县城距这里也应该不会太远。辽金时期的城市多依水而建,今天的安昌岘村很显然在女儿河流域,而历史上的安昌县城,也应该在这条河流附近。

也许是昔日的城市文明消失得过于无影无踪,也许是历史在和人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近年来的多次考古发掘、文物普查,始终没能找到辽金时期安昌县城的准确地点。有的学者认为安昌古城可能在今天的虹螺岘一带,也有人认为很可能就在安昌岘塔周边不到5公里的范围内。

正像辽代的兴城县城一样,究竟在今天的兴城市曹庄镇四城子村,抑或是红崖乡古城子村,还是在菊花岛上,至今学者们仍持有不同意见。也难怪,辽代和金代的档案史籍绝大部分都散失而没有保存下来,连契丹文字也已经失传,今天我们能看到的《辽史》、《金史》都是元朝时编撰的,在资料上难免出现缺憾,因此叙述很多地理方位都语焉不详,给后人的考证带来了难度。

我们在安昌岘村附近的区域内没有找到古城遗迹。毕竟,一千年的世事变迁、人事更替已经让很多历史变得模糊。安昌岘村的一些村民说,在耕田、打井时也曾发现过陶罐、瓦片之类的古代遗物,但这些并不能证明这里过去是一座城市。

一座辽金时期的县城最终走向荒凉,今天我们所能找寻到的有关安昌县的文字印记,除了正史上寥寥记载外,只有一座古塔的名称、一块经过粘合的古碑和一个演变过的村名。

安昌岘旁边的石碑上,镌刻着一个热爱家乡、曾经资助修塔的安昌县人的名字,他就是李三锡。李三锡是身仕辽金两朝的重臣,官至节度使、龙虎卫上将军,可谓显赫一时,他曾经“护送”北宋的徽宗、钦宗两位亡国之君北上黑龙江,《金史》在记载他的事迹时提到:“李三锡字怀邦,锦州安昌人。”如果今后没有其他安昌籍人士的墓碑或墓志铭出土,李三锡很可能是我们惟一能知道姓名的辽金时期安昌县人。

已经消失的安昌古城留住了一个历史名人。遥想当年李三锡在重修古塔时,如果知道家乡在他身故后从繁华逐渐变得冷寂,他又该作何感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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