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白云的赞美》

乌青

天上的白云真白啊
真的，很白很
白非常白
非常非常十分白

特别白特白
极其白
贼白
简直白死了
啊——


1赞美白云从颜色入手当然是合理的角度。2对白色穷极形容却杜绝比喻有其特殊追求。3白色程度步步深化层次井然，唤起我们对语言的敏感。4“很白很/白”，把后面的“白”放在下一行我们读后面的“很”的时间就因中断而延长，于是就比前一个“很”的形容程度略深。5相反“特白”却又因其音节的短促斩截比得“特别白”的程度略深。6“贼白”给人的感觉是在“极其白”之外又从别处偷得一点白，当然就更白。7而死是极限，是封顶，无以复加了。8只能“啊——”，这就是说无语了。9啊也可以是感叹，但它不在诗歌最前，而在一系列形容后，这就不至空洞可笑。10但人民还是笑了。大大的天上除了白云没有别的，对白云的赞美就是对孤独的赞美，赞美至死，也是孤独至死。这孤独来自天上，却在人间得以坚刚，感谢人民的嘲笑吧，乌青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