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利的文友经常跟我说,他们县里有个“林妹妹”,表面看起来,是那种“含泪葬花”的柔弱和孤单,实际上,内心中全是机灵和活泛。这样的话听得多了,我才明白,那个“林妹妹”的大名叫做欧阳清清,写得一手好散文。
2004年的金秋,我在四川、贵州、云南的多个正在开发的景区奔波,身心疲惫。慈利的文友打来电话,县里正在举行金秋笔会,在龙潭河,“林妹妹”也参加的,你也来吧。虽然,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将故乡怀揣在胸腔,但是远天远地,我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回来的。即使那里有十个“林妹妹”,也是枉然。
随后的日子,我回到故乡张家界,陆陆续续读到了这个“林妹妹”发表在媒体上的一些文字。文字简约,精炼,清新,明快,充满着灵气。没有风花雪月的矫揉造作,也没有无病呻吟的故弄玄虚。如一杯清茶,还没有落入口中,就已经颊齿生香。她的文字,总是耐读,给人一些嚼头,还有回味。
2007年的秋天,我任职于江垭温泉度假村。慈利县文联举办“激情十月”文艺采风笔会,我是双重身份,既是与会代表,又是接待联络人,婆家的和娘家的事情都有我的份。意外的惊喜,我见到了欧阳清清,那个阳光般明艳,银铃般灿烂的女孩子。站在我的面前,我根本不会相信,欧阳清清竟然是一个孩子已经三岁的母亲。上次我没有参加的龙潭河金秋笔会,她是挺着一个大肚子参加的。文友们就笑言,她的儿子硬是有福分,在妈妈的怀中就接受到了文学艺术的熏陶,将来不是写小说的,就是画画的。
我还没有看清欧阳清清的面容,一团笑颜就铺展开来,遮蔽了我的视线。随之而来的笑声,直入我的耳膜,轻轻巧巧的,没有一丝疼感,全是舒服和惬意。我有些怀疑,这不是秋天,而是春天。
不到两个月,我们又在市作协组织的集体活动中碰面了。冬天的雨丝,有些凉意,挥洒在四都坪的山山岭岭,也在老院子的屋脊和瓦檐徘徊复徘徊。我想,这样冰冷的天气,“林妹妹”也许又要感时伤怀了,又要“吟诗流泪”了,又要“悲情葬花”了。然而,我错了,欧阳清清表现出来的是坚毅,还有刚强。踏访农家,涉足户外,每一样活动,欧阳清清都是不折不扣地完成了。其效果的出色和漂亮,令某些男同胞也要汗颜。
2008年的夏天,汶川地震以后,在四川康定工作的我,心情极端压抑。我和我们景区配套服务设施的总设计人员,站在异乡的高山湖泊木格措,面对一年四季也不会融化的雪山,聊起了故乡张家界,聊起了同一个女人——欧阳清清。聊着聊着,故乡的温暖开始在湖面扩散,也开始在我们彼此的心头蔓延。那个总设计人员的名字叫做韩同华,他是欧阳清清的丈夫,一个看似文弱实则胸怀宽广的土家男人。
回到张家界,还没有洗去旅途的风尘,就听说欧阳清清出个人作品集了。我很惊讶。一个新手,一个文学爱好者,为了追求梦中的缪斯,写一写文字还是可以的。出集子,那得有些分量才行。不要搞得跟我一样,每出一本集子就想自杀一次。
一个星期以前,我才拿到这本《清清文集》,欧阳清清的心血结晶。这本书做得很好,外观淡雅,养眼。内文独具匠心,排版舒适。文字没有一点拖泥带水,有小说,有散文,有诗歌,有故乡眷恋,有家长里短,有粉红色的心事,更有离情别绪和生死歌哭。一如欧阳清清这个人,清澈,透明,还有光明磊落。
读完她的作品集,回头再看欧阳清清这个人。远远的,她宛若一株青青河边草,沾着露珠,吸收着氤氲的水汽精华,在大自然中悠悠地生长着,生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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