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3——4——5……”,一群充满活力的年轻人正在沼泽边露营,其中一位少女默默地数着布谷鸟的叫声。不远处,一位年老的军人带着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丽达的儿子)开始清理墓碑旁的杂草。是谁葬在了这里?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好奇的少女不由自主的想探知一切……

1942年正是二战最为激烈的年代,德国法西斯侵略者在苏联的进攻受到了有效的遏制,战争处于胶着状态。在一个靠近战场的偏远小村庄里,瓦斯柯夫准尉正在兴奋地等待着上级派来的“不喝酒”的士兵。然而,来报到士兵的确是不喝酒的,但她们却是穿裙子的女兵。

原来所有的男兵都上了战场,上级只好派给瓦斯柯夫准尉两个班的女兵来担任高射击枪手,任务是防止德国鬼子对村庄附近的战略要地进行轰炸或骚扰。尽管瓦斯柯夫准尉有一肚子的不愿意,但他还是带着女兵们回到了营地,并且迅速展开了认真的训练积极备战。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瓦斯柯夫准尉对这些原本以为是很脆弱的女兵们有了全新的认识:她们来自各个阶层,她们都曾经有过幸福,是战争让她们失去了一切。然而,面对侵略者,她们选择坚强,拿起武器,保卫祖国,为亲人而战。

一天,在例行的巡逻中,女兵们在湖边发现了一具德国伞兵的尸体,经过检查和判断,一切迹象表明有一队德国空降兵已经潜入到了附近的沼泽和树林中。于是,瓦斯柯夫准尉决定冒险去侦察敌情。他带上了五名女兵向沼泽深处走去……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改编自前苏联当代著名作家瓦西里耶夫的同名代表作。影片延续了小说原著的风格,再现了那些才从和平岁月里走出来的天真欢快的年轻人,一旦迫使他们面对残酷的战争时,为保卫国土,可牺牲爱情,可别家离子,可以生命为代价的浪漫主义情怀和高昂的英雄主义精神。这部影片最大的特点就是以回忆对比的手法强调了战争带给一代人的灾难。以前,我曾在法国电影《老枪》中见过类的拍摄手法。

本片为了突出和平岁月的美好和战争时期的残酷,分别用彩色与黑白画面来演绎,五个志愿参加侦察的女兵丽达、冉妮娅、丽萨、迦尔卡、索妮娅,自然成为了描述的对象。丽达曾是年轻妻子及母亲,可幸福生活随着丈夫上前线牺牲后就消失了,她毅然把儿子托付给别人,直到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女兵;护林员之女丽萨寂寞地生活在森林里,一位城市男孩的拜访开阔了她的视野,她开始渴望爱情,渴望学习,渴望外面的世界;犹太女孩索妮娅会说德语,是全面发展的好学生,在大学里快乐地读诗歌、谈恋爱,战争开始后,男友和她先后上了战场,父母却生死未卜;迦尔卡从小生活在孤儿院,总在谎言中编织还有母亲的事实,也幻想有一天白马王子能把她接走……

在所有的女兵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则是将军之女冉妮娅。女演员奥尔迦-奥斯特洛乌莫娃塑造了一个绝无仅有的、美丽可爱、热烈性感的女红军形象。她晚报到,虽然穿着军装,却掩饰不住爱美的心思,染着红发、有时髦的靴子,目光自信高傲,连一向以美貌著称的丽达都忍不住仔细打量她。另外,她穿着性感的丝绸内衣,行军途中还会时不时打理头发。不过,她心上却压着两件事:一是破坏军婚当第三者;二是全家几被灭门的血海深仇。

“1——2——3——4——5……”,丽达静静的数着河对岸的德国鬼子,敌人的人数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想象的范围。情况紧急,瓦斯柯夫准尉决定派丽萨回营地报信,剩下的四个姑娘与他一同设法拖住敌人。
一开始,准尉和女兵们采用了虚张声势的手法,冒充数量可观的林业工人,暂时骗住了敌人。可后来,狡猾的德国鬼子识破了他们的计策,战斗就此展开……

战斗从一开始就是激烈的,准尉和四个姑娘与数倍于己的敌人打起了游击战,然而年轻的生命还是一个一个的逝去了:最先牺牲的是索妮娅,这个文静的大学生只是想取回准尉的烟袋而被敌人射杀,她是那么年轻,根本就不懂得战争的残忍;第二个牺牲的是迦尔卡,其实她是因为逃跑才被敌人打死的,可是我们和准尉一样都不想责怪她,因为这原本就不是一个姑娘该来的地方,她只是害怕,这太正常了;第三个牺牲的是丽萨,她在回去报信的途中不小心掉进了沼泽中,孤独的被泥水慢慢吞没了,就像这可怕的战争一样吞噬的是鲜活的生命。
五个女兵中最英勇的是冉妮娅,这个名声不好的女孩子为了掩护战友,毅然拿起冲锋枪将德国兵吸引了过去,她一边射击,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念着最爱的情诗,仿佛要让全世界听见她心中的热忱。那一刻,她像风之女神,比谁都快;她像森林女王,比谁都强。看到这儿,观者无不为之动容。中第一枪了,她说了句:哼,有趣!她不会相信,她会在19岁时这样死去。接着,是第二、第三枪……没子弹了,扔枪、扔石头,扔一切可以扔的东西,嘲笑怒骂,直至最后倒下,她的眼睛仍然不屈地看着蓝天。德国兵上前去,久久凝望她那张精致的面孔,他们会想什么呢?为何如此美丽的生命会与他们为敌?

女兵班长丽达身负重伤,这位母亲战斗到最后,为了不拖累准尉,她选择了自杀。德国人没有想到,竟是几个女兵阻挡住了他们的行动,惊慌的他们自相残杀,所有受伤的同伴都被他们自己灭了口,剩下的几人也成为了瓦斯柯夫准尉的俘虏。这不过是一场静悄悄的局部战斗,可丽达见不到自己的儿子了;丽萨走出大山领略的是战争;索妮娅的智慧来不及点亮前程;迦尔卡一生没有家庭温暖;冉妮娅的爱情和梦想还没有修正……五段青春,还不曾真正展开的人生,全都消逝在白桦林中。
本片获1973年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纪念奖全苏电影节大奖,1975年列宁奖金。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电影《这里的黎明静悄悄》的世界性轰动,这部瓦西里耶夫创作的中篇小说未必会如此引人注目。但是,如果没有原著小说的思想艺术成就,也就不会有电影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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