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是忧郁和自由。
《蓝》是逐渐走出不自由的心灵阴影。茱丽孤独的面庞,挂满宝石的吊灯,清澈到底的游泳池,绸缎似的音乐,都象征着她在静默的挣扎。在那个有着宁静阳光的午后,车祸夺去了她的丈夫和女儿。一个应该悲伤的女人试图去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她不能忍受这人生的意外,只能逃离过去,庄园、母亲、未完成的乐谱手稿。她放下一切,来到一个女子单身公寓,可是没有解脱。她以为友谊、爱情、回忆只会是心灵的陷阱,但是没有哭泣和奔跑的生活是无比的孤独。后来认识了一个喜欢跳脱衣舞的邻居,目睹灾难的大男孩也找上门来,终于慢慢开始敞开心灵面对现实。她偶然知悉丈夫另有情人,她们纯真地相见,爱的包容促成对自我的拯救。对音乐的信仰使她能够和维里奥一起完成那手稿,然后当维里奥说那是她的作品的时候,她明白自己已经重新获得了自由,而维里奥也不是丈夫的复制品,他们有着崭新的未来。
白色是尊严和平等。
《白》质疑现实中脆弱的平等。来自波兰的新移民卡洛是个理发师,可是他并不会说法语,没有工作,尊严和金钱,进而丧失了性能力,导致妻子多明妮与他离婚。最后的金钱也被卷走,扫地出门的同时又被通缉,他打给前妻电话却听到放浪的喘息声。男和女之间最本质的东西就是性的吸引和高潮的确认,他承认自己失去了所有。当他遇到一个老乡,极其狼狈地躲藏在皮箱里回到波兰,在家乡,他成功了。“今日今时,有了钱还有什么买不到。”这句台词的背后是寻找一种可能,于是他装死,把财产继承给前妻,在丧礼上他看到她在忧伤的哭泣。晚上,她恍然发现他在她的床上,他的性能力恢复了,这次她的叫床声更加高昂。警方以谋杀罪名控告多明妮。最后隐名埋姓的他在监狱外看到她在铁窗内的笑容和手势,爱的重建就在不久的以后。平等从来就不会是纯粹的,政治和爱情作为每个人必须直面的两大问题,基本如此。
红色是真诚和博爱。
《红》则去追问如何去博爱。模特瓦伦婷有一种从容而高贵的气质,如同是爱的天使一样光彩。但是男友却与她分手,她依旧是充满朝气绚烂地生活着。因为撞伤了狗意外地结识了一位退休法官。他在年轻时,被女友抛弃并且受尽屈辱。他对人性怀疑、批判、敌视,退休后整天窃听邻剧的电话,瓦伦婷以道德为理由质问他,认为人总有虚弱的时候但是能够改正。其实这时她自己也非常地无助,她的弟弟和母亲都使她伤心。在她的街区有另一个见习法官的经历与老法官如出一辙,失恋之后他决定到英国度假,他和她每天都擦肩而过却在海难后相依偎。老法官也在瓦伦婷的感召下,对生命有了新的理解,告发了自己的行为。电影是以暖色调为基础的,在这部电影中最让我感动的就是傍晚那一缕阳光照射在他们的身上,他对她说:“可能你就是我一生中未能遇到的那个女人。”
在这三部电影中,推动故事的都是人生中的意外和偶然,而再现的影像概念却是全人类都要面对的现实,基斯洛夫斯基对电影的态度很深沉,他说哪怕有一个人看懂了一对夫妇和解了哪怕只有五分钟也就值得了,从这个意义上讲他就是个积极的悲观主义者,他曾经这样评价《红》里面两位年龄悬殊的主人公就像被时空切开的同一苹果的两半,“最接近人道精神的是博爱,而我们是可以博爱的,因为我们总是在目光中显露出慷慨。”而《白》片中,他展示了复式的情感,美好和伤害纠缠不清。在《蓝》的结尾,他用保罗的爱颂之歌祝福茱丽和观众,值得格外说明的是电影采用的是希腊文,悲戚、凝重而拥有希望。基斯洛夫斯基说过这三部倒过来看更恰当,事实上,《蓝》也是他对这个世界的总结性发言。
必须向大家承认这篇文章的某些地方是引自他人的。因为好,我就引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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