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坐在电脑前,随手点燃一只香烟。《秋日的私语》在宁静的空间里舒缓地飘荡,烟灰从指间不经意的滑落,思绪在时空隧道中欢快的追溯……
同妻子结婚时,没有举行盛大的典礼,不是不想赶时髦,也不是为了移风易俗,而实在是因为当时真的是囊中羞涩。父亲走的早,母亲又收入微薄,因此家中的生活常常是捉襟见肘。
没有了隆重的婚礼,自然就省去了那些繁文缛节,但结婚礼物还是要送的,于是妻子给我买了一只烟灰缸。
那只烟灰缸表面红色,内里乳白,放在日光下,玲珑剔透,非常精美,看得出,妻子在挑选的时候一定下了不少功夫。
那时候我们都刚刚毕业不久,彼此说话时还常常是学生腔里夹带着一股酸劲儿。我问她:“你不是一直反对我当瘾君子吗?怎么会想起来送我这个?”妻子的回答却令我始料未及:“我喜欢你抽烟时的样子。”(怎么样?够酸吧?哈哈)“喜欢吗?”她又问,“当然!”其实我真的是很喜欢,并且因此而快乐,一种清贫的快乐。
婚后的日子一天天的好了起来,儿子两三岁的时候,各种玩具已经堆满了房间的一个角落,可他偏偏就喜欢摆弄我的烟灰缸。据说他经常趁我不在的时候,变着法的“作践”它,可是一但被我碰上了,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倒不是因为它比儿子更重要,而是因为,我也说不清到底为什么。
日子久了,家庭“内战”是必不可少的。几轮唇枪舌战过后,处在下风的总是妻子。儿子似乎早已摸透了我的脾气,每每这个时候,就会急匆匆的拿了烟灰缸跑过来:“老爸,来只烟吧。”一切也就自然而然的悄无声息了。
家务活中,我最讨厌的就是洗盘子涮碗,所以基本上不做,但烟灰缸例外。每晚临睡前必须自己动手涮得干干净净,擦干后放在案头,宝贝一样的“供”起来。妻子因此常常打趣我说:“刷的比饭碗都干净,以后你干脆就用它吃饭算了!”
结婚时置办的那些物件,如今都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荡然无存了。惟一留下来的只有这只烟灰缸,陪伴我们走过逝去的时光,陪伴我们走向美好的未来。
夜已经很深,妻子也早已进入梦乡。我仍旧坐在电脑旁,指尖跟随着思绪在键盘上来回游荡。微弱的灯光下,那只心爱的烟灰缸静静地、闪耀着美丽而明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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