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陲日记---筹备新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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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复员以后一直到新兵下连,这段时间连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为了不让大家闲待着,指导员刘念臻给我们想出了一个打发时间的办法。
“从明天起,大家全都上山去割扫把苗,在家值班的人员也别闲着,坐在屋里扎扫把,攒多了,等明年外出训练时,咱们把它带到昆明卖掉,换回来的钱,可以给大家改善伙食。”
这可真是一个解决“贫困”的好点子,大家既有事干,又能给我们带来实惠,这可是一举双得啊!
老兵梁萨川说:“咱们无线连的电视机,就是我们当年上山扎扫把、砍柴换回来的,没有我们的奋斗,现在四角田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
话说得一点儿都不假,自从我们来到四角田无线连,领导和老兵们就没少谈起过他们当年吃的苦,我们能有今天的物质享受,确实应该感谢创业时期的老兵们。
扫把苗就是一种芦苇草,它大多生长在水边,营区附近的芦苇早已被老百姓砍光,要想找到大量的芦苇草,就必须沿着小溪进山寻找,溪水两边没有路,被水冲刷过的石头又光又滑,踩在上面很容易滑倒。
就这么说吧,只要是进山,不论是砍柴还是砍扫把苗,想要毛干爪净的回来,那是根本不可能,弄个一身水满身泥的回来太正常不过了。
有一次,我为了省事,穿着凉鞋进了山,到了山里才知道,其实穿凉鞋更遭罪,一是脚下容易打滑,走山路很不安全;二是山里荆棘密布,脚被划的全是血道子;最危险的是遇到蝎子、蚂蟥、蛇之类的小动物,穿凉鞋很容易被咬伤。
鉴于这些不利因素,为了安全起见,每次进山我都是不厌其烦地穿上球鞋,换上厚袜子再进山,即使回来辛苦点,也比遇到危险强。
在山里转悠了一天,扫把苗没砍回来多少,竹笋倒是收获了一大堆,砀山兵李伟说:“这下可好了,晚饭咱们可以多一道菜了。”
在广袤的森林里劳动,新鲜感和趣味感始终吸引着你的注意力,让我们根本感觉不到累和饿,一旦回到连队,浑身就像是散了架一样,躺在床上就不想动。
事情就是这么寸,刚想躺在床上休息一下,通信员跑进来通知:“培训85年新兵的班长,立刻到小包山报到。”
没办法,军令如山倒,有了命令,军人再苦再累也要立即执行。
直属队训练的是新兵五连,地点就在制氮连的车库,新兵五连的连长是原修理所的技师管卫兵,目前他正在邵阳接兵。新兵连的指导员是四中队(接力连)的朱少红,现在在陕西接兵。副连长是制氮连80年入伍的一位老北京兵,眼下全权负责新兵连的筹建工作,九个班长当中,一位是81年四川兵,一位是82年湖北兵,其余都是83年兵,而且北京兵居多。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为了让新兵来到部队有吃住的地方,副连长带领我们九个班长,打扫车库、盖伙房、拉柴、拉稻草……每天都是干不完的活,这新兵连的筹备工作,比在老连队里出公差累多了。
1985年入伍的新兵睡的是地铺,滋味如何?不用体会都能感受到,这个冬天够新兵们受的。为了防止新兵出现伤病,我们从桔格村拉来稻草铺在地上,稻草的灰尘很大,呛得我们头晕眼花直咳嗽。铺完了稻草,我们就像从灰缸里捞出来的一样,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累的说不出话。
刚要坐下来喘口气儿,稻草里的跳蚤就开始出来活动了,咬得我浑身都是大红疱,看来这新兵班长的活儿还真不轻松。
副连长说:“赶紧把衣服脱下来烫一下,跳蚤就会彻底死光。”
“您说得倒容易,新兵连里没有储存柜,换洗的衣服都在老连队呢,洗了衣服我们穿什么?”班长们说着自己的困难。
副连长说:“新兵大概二十四号到,离开训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准备工作就绪后,新兵连这段时间就没什么事情了,大家可以自己安排一下时间,新兵一到,我们立刻就开始训练。”
几个班长合计了一下,这么长时间没事可做,与其在这里被跳蚤咬,倒不如出去玩几天。主意倒是不错,可是去哪儿呢?建水、蒙自、开远、个旧、通海、昆明都去过了,让我最感兴趣的地方是元阳,可是仅靠兜里的10元津贴费,在外吃、住、路费肯定不行。
哎!人的一生,真的就像《我要去桂林》歌里唱的那样:“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可是有时间的时候我却没有钱。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可是有了钱的时候我却没时间……”
没办法,兜里没钱,就只能在家待着。眼下,先回四角田把衣服洗了换了,然后再考虑下一步,反正新兵连这里是不能待,多待一会儿,非得让跳蚤过年不可。
当天晚上,我和于琦一起走回了四角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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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北京人,1964年出生,祖籍辽宁丹东,网名“北京老兵”。1982年10月入伍,1984年荣立个人三等功一次,1985年进入广州解放军体院学习。1987年考入北京大学分校学习新闻,1990年在央视体育部实习,参加过亚运会的转播工作。2005年起,在新浪博客上闲暇写作、摄影、随笔上百篇。2019年开始,在公众号发表文章,欢迎您关注我的公众号”迟暮斋“,感觉和您的口味,就用手指点亮“在看”支持北京老兵。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