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爸爸缀领章

从新兵连分到建制连队,第一件事是缀领章、帽徽。那时许多新兵犯了难,用针往往扎破了手,领章还是钉歪了。我可是没怯阵,熟练地拿出针线包里的顶针和针线,很快就把两面“红旗”不偏不倚地钉在衣领上。这得益于早在1963年,我上初中时,就跟妈妈学着给爸爸缀过领章。
记得那是一个周末的晚上,住校的我回家后,看到妈妈正在给爸爸换洗的衣服钉领章,那时军衔时兴软领章,两杠四星的红领章在我心目中格外闪亮。我马上从妈妈手中抢过活儿,因衣领布厚,单用针扎扎不透,不小心扎破了手,鲜血都流出来了。没想到这么点活还这么难,要付出流血的代价。妈妈就教我学着用顶针顶在小钢针后屁股,对正位置轻轻一顶,就方便多了。不一会就把领章钉好了。
为了检查我钉的领章正不正,我立马穿上爸爸的军装在穿衣镜前照起来,还顽皮地回过身向爸爸妈妈敬了个军礼。那时我个子小,穿着爸爸肥大的军装,下沿没过了膝盖,尽管很勒特,但不失威武之气,乐的父母都笑了。当时妈妈还对爸爸说:“小兵要去当兵能干到大校吗?”爸爸思索片刻,回答道:“和平年代很难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后来我当兵经过了二十多年努力,还真扛上了大校军衔,做到了子承父业。现在军衔的软领章不用自己钉了,是直接套挂在肩膀上的新式肩章。但我永远忘不了当年帮爸爸缀领章的小片断,它是我从军生命旅程中最有意义的一件事,将伴随我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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