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花花的大腿

大概是一个月前，在步行去单位的老路上，我和女友发现那里多了一家“发廊”。到了晚上，那家“发廊”的霓虹灯泛着一层暧昧的红光。别的我没记住多少，倒是女友的一句感叹让我觉得很有“意思”，她在看到“发廊”里姑娘的穿着后说：啊，白花花的大腿！后来，我们就围绕“白花花的大腿”和“地下性产业”的话题聊起来。

我问：那天，你看到“白花花的大腿”，第一感受是什么？

她说：不爽，感觉那是在非常赤裸地出卖自己。

我问：不就是穿得暴露一点吗！那你怎么能肯定她们就是做那种生意的呢？

她说：不，不，她们这个时候的着装和夏天穿吊带裙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你想想看，冬天还没有过去啊。

我问：你在批判她们吗？

她说：不，我不是在批判她们。我对她们表示理解，因为她们的存在没有对我个人产生任何妨碍。

我问：那你的意思是对你无所妨碍的事情，它就可以存在？

她说：但是它对其他女子不但是妨碍，更是伤害啊。

我问：我知道我们无力改变这样的现实，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是不是存在这样的办法能避免更多的女孩子投入这一行呢？

她说：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因为整个社会的就业状况本身就不行，这也是我对她们表示理解的原因。

我问：站在她们面前，你是不是有一种道德优越感？

她说：没有道德优越感，只是可怜她们。

我问：你可怜她们？你凭什么理由判断她们就比我们生活得差呢？

她说：不是这个意思，她们没有更多选择来换取另一种方式来谋生。

她接着说：你也应该为自己的生活感到幸运。

我说：没有这种感觉，尽管我现在也只是工薪阶层，但我现在的生活是自己努力而获得的。

她问：你不能这么理解，做个假设吧，如果你大学时家里很穷，你又是个女孩子，你会怎么做？

我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问，可能我会傍一个有钱的男友，把大学那段日子过过去再说。

她问：那要是你找不到有钱的男友，而你姿色又不错呢？

我说：我知道你希望得到什么答案，可能我会去出卖自己的色相。

我问：那你觉得在大陆实现地下性产业“合法化”，有这个必要吗？

她说：当然没有这个必要。那你觉得呢？

我说：我对此也没有一个准确的判断，我知道它是存在的，感觉又不能彻底合法化，对它的态度和它本身的处境应该是类似的，很暧昧的那种。

她说：当很多事情没有合理的办法去解决的时候，最好不要去断然采取措施。如果实现合法化，这会是对中华民族情感与道德观的一种颠覆。因为中国还是一种传统的国家，对性还是一种含蓄的态度，还是不要去冲破这个封锁线。如果将这个问题上升到法律高度，立法让“地下性产业合法化”，那就意味着道德底线给跌破了，它的导向作用是可怕的。

我说：这个问题的确很复杂，下回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