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阿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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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女郎北京理工学院辩论会老公淑女杂谈回忆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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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有半年不见阿涩了。阿涩最近瘦了,穿一袭合体的黑色羊绒外衣,头发稍稍弯曲,随意的在肩上披着,朝我微微的笑,看起来很淑女。
我跑过去搂了她,她的肩膀很薄,仿佛不盈一握。
“北京的风沙太大,把你身上的肥膘都吹走了啊。”我开玩笑。
“什么啊?都是想你想的!”她随即捏了捏我的胳膊,淑女状跑到了爪哇国,高声大气地表示不满,“你倒是越来越丰满了!看来,离开我阿涩,你的小日子过得越来越滋腻啊。哼!一点都不想我!”
“什么啊?我的胳膊一向都粗,你不知道吗?”我学她的语气,表示反驳。
“脸也不瘦嘛!”她上上下下打量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样子象原来一样坏。
我用小眼睛一斜一斜地眨着看她,表示回敬。
“眨啊,眨啊,再眨你的眼睛也眨不大!”她笑。
“你能不能说点新鲜的?没想到你阿涩这么多年来走南闯北,却还没一点长进!”从十几岁开始,和阿涩斗嘴,她就爱拿我的小眼睛开刀。
这就是我和阿涩。
没有我的时候,她很文气;没有她的时候,我也不疯;只要一碰头,就成了两个疯子。
每次见了,都象两个长不大的孩子,永远是无休无止的调侃。
不见就会想,一遍一遍地打电话。我喊她:阿涩,阿涩,你回来啊!你该回来了!
阿涩就在那边笑,说:听着怎么象迷信人喊魂一样。
一边说,一边她就回来了,说是来看望她在郑州的父母,实际上,很多时候是和我泡在一起。
午饭时分了,我与阿涩去了政一街的知青地锅城,一个苏肉炖锅、一盘干煸鱼头、一盘玉米烙、一盘绿豆芽炒千张、二斤甜黄酒。
我好久不喝酒了,两杯下肚,胃发热,脑发涨。
阿涩还象以前那样能喝,小嘴一抿一抿的,象喝水一样。
我们对坐着,边聊边吃,故人总易招来过往的岁月,我的脑子不知怎么的就回到了八六年。那是我们初次相识,在一次学校组织的辩论会上,我们两个辩论组旗鼓相当,对方的主力是阿涩,一场辩论下来,阿涩引古论今,让我自愧不如。也就是那一次之后,我发现阿涩竟然是我家楼上的邻居。受了那次辩论会的影响,一见阿涩,我就想和阿涩辩论个什么话题,我们从此掀开了斗嘴历史的第一页。
阿涩不叫阿涩的。阿涩的名字是我后来给她取的。
我结婚不久,阿涩从北京回来,好久不见的我们,在我家的客厅里,一会儿大呼,一会儿小叫,一会大笑。
阿涩走了,老公问“你这个朋友好像有些不太熟一样,象传说中的涩女郎。”
我告诉她,阿涩不涩,阿涩毕业于北京理工学院,研究药理,阿涩只和我在一起才涩。
从此,就有了阿涩这个名字。
我总喜欢浮想联翩,这样的情景,这样的对饮,让我仿佛穿过时光隧道,又回到了八八年。那是我们第一次喝酒,我考学不理想,她陪我喝,我们俩喝得酩酊大醉,我的眼泪飘洒在那个小小的饭馆里,少年的愁在那一个下午淋漓地渲染。
我也仿佛回到了九四年,也是这样一个冬季,我去北京出差,我们两人对坐在全聚德烤鸭店,回顾过去,畅想未来,飞扬情怀,最后两人都醉了。
后来,她打了电话,让她老公把我们两个醉鬼接回了家。我问他,“你老公有没有说过我涩?”她呵呵地笑,说:“我老公说你不带我学好。”
我也笑,说:“我老公早说过了,是你不带我学好。”
最后,我们两人异口同声,“我们告诉他们,其实我们两个是沆瀣一气”。
“鬼模鬼样的,也学会思考了?”见我不说话,阿涩嘲笑我。
“你说,为什么我们和别人在一起一本正经的,只剩了我们两个,却总是又疯又闹?”我问。
“一是历史原因,习惯问题;二是淑女也疯狂,谁都需要发泄。”她哈哈。
“为什么我们总喜欢在一起?”
“为什么总喜欢?因为我们曾经历过共同的青春,彼此身上记载了那段再也回不来的岁月。你喜欢见我,我喜欢见你,其实,都只是想再见一回那段失去的青春罢了!我们象过去一样调侃,象过去一样大声大气的说话,也都是在寻找过去的感觉啊!”
是吗?是嘛,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和阿涩在一起总喜欢回忆。
“来喝”我说。
“来喝”她说。
杯子举起来了,“为我们的友谊干杯!”我们说。我们都知道,其实,不管说到天上地下,是没有什么能把我们的友谊抹去的,
酒逢故知,这天中午,我象多年以前一样喝多了。
回到家里,我就躺下了,一下子睡到了4点钟。
现在,晚上9点半,阿涩乘坐的飞机已经到北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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