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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相识

(2008-06-13 16:32:10)
标签:

爱在中国行

老相识

科长

武汉大学

潘虹

郑州

广州

情感

分类: 那些回忆

                        

  93年,不知道你觉得这个时间离现在算不算远,也就是那一年,我认识的阿成。

 阿成比我大一岁,是武汉大学毕业的。我认识他那一年,他毕业不久,一身的书生气,张嘴闭嘴都是武大的事情,他给我们讲武大的教学楼,给我们讲武大的小树林,他甚至具体到给我们讲武大哪个花坛里种的哪种花。记得当时有个同事叫张俊,满脑子的男情女爱,说:阿成,你还是少讲讲这花,多讲讲那花吧,听说武大的美女遍地都是。阿成就狠狠地瞪他,好象他亵渎了武大。可以看得出,他在学校里是那种混得得意洋洋的学子,也看得出他对学生时代的极度留恋。

 我们这个科室叫发行科,说是一个科室,实际上可以算是一个二级机构了,它负责把全社出版的图书发行全国各地,并把书款收过来,也就是说它拥有会计,拥有自己的经济实权。我去的时候,刚刚成立发行科,在此以前,书款是由出版科出版并发行,由社里总的财务部收取货款的。由于刚刚成立,所以我们的工作一点不繁忙。因此,也就有了我那一段清闲得有空去记闲事的日子。

 那时候,发行科只有五个人,一个科长,三个业务人员,一个会计,会计是我,业务主管是阿成。科长是社里的副主编,很忙,基本不在科里。科长一走,我们几个就成了闲云野鹤,打牌是我们的主项。升级是主打内容,也有两副牌的斗地主,好象也有跑得快,很多时候,是从上班打到天黑。不久前的一天,我看了那段时间的一页日记:从三月开始,我到发行科上班已经两个多月了,从高高的十一层楼上望出去是宽阔的农业路,先是三月的桃花开了,又是对面墙上四月的蔷薇红了,现在开的是花坛里的月季,如果花儿也象人一样互相认识,他们坐在一起闲谈的时候,第一耻笑的对象一定是我们发行科的这一拨人,这帮傻子拿了一百零捌张牌,扒拉过来扒拉过去,好象还乐此不疲。

 是的,我们确实乐此不疲,而且,我们最开心的时候是科长突然回来的时候。我们打牌一般是开了外面的防盗门,关了里面的木门的,这样,如果有人来了,知道我们不会走远,就会敲门或者等待,我们每次都是收了牌,慢悠悠的去开门。科长有钥匙,来的时候是自己开门,打牌当然不能让科长知道,从听到他的脚步,到他打开门,时间那么紧迫,我们每次都是手忙脚乱的收牌。也许真应了那句话:偷着的事儿才有意思。每次,当科长打开门的瞬间,我们把牌一张不剩地收起来后,竟有种成功的喜悦。还记得有一次,科长急匆匆来袭,我们来不及收牌,阿成突然把牌向桌子靠墙的一面大力推过去,桌子把看里面地上的视线全挡着了,顿时,罪证消灭得无影无踪。大家被阿成的动作逗乐了,也为我们这一次的大成功而喜悦,一个个站在桌子边看着科长哈哈大笑。科长被我们笑着看得莫名其妙,最后扭来扭去地向自己身上看。于是,我们齐声说:科长这件上衣真好看。而实际上,科长那件上衣快穿了一个月了。说完,我们更加大声地笑。科长莫名其妙的走了。我们三个大声赞叹:阿成不亏是武大的高才生,又机智又勇敢,是个出色的地下党。以后,我们三个在一起议论阿成的时候偶尔也叫他地下党。

  金子在任何时候都是发光的,一个聪明的人,你总是能发现他的机智的。通过这一段打牌,阿成的聪明一点点显现了,阿成打牌很少输,基本上是谁和他一家,谁赢得多。就象金子对人很有吸引力一样,聪明的男生对女生也很有吸引力,那时候,我对阿成的好感一点点攀升。当然了,阿成似乎对我也有好感,因为,我们俩做对家的时候,另外两个就没赢过,而如果我们分开打,还会有输赢的时候。开始的时候,每每阿成要求和我配合,后来,那两位发现了这一规律,死活要拆散我们俩。而这时候,我们俩总是无奈的互相看着,很有些朦胧的棒打鸳鸯般的失落。

  当然了,发行科也不能总是这样闲的,随着业务的开展,我们就再也坐不到哪儿了。忙着谈定单,忙着去发书,忙着参加书展,忙着收款,日子忽然转了方向。

  和阿成出去要帐款是很快乐的一件事情。那时候,我们科里只有一辆尼桑客货两用,开车的是一个临时工马师傅,脾气好的要命。任由我们疯我们闹。很多购书的部门是地市的新华书店和教委,汽车开在陌生的乡间,或者开在显不出太多繁华的地市,我和阿成就象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我穿那时候最流行的真丝的浅粉上衣,穿闪着光泽绣着暗纹的白缎子长裙;阿成穿亚白的体恤衫,苹果牌牛仔裤,整个一临风的玉树;走过的地方,吸引了太多的目光。

 那时候,,阿成已经学来了张俊身上的不少习气。阿成笑:在他们的眼里,我们是典型的红男绿女。

 我也笑:别丑美了,你穿的是白体恤,你应该是白男。小白脸儿,没有好心眼儿。

 他笑得更加疯狂,反击说:你穿的是粉红衣服,你是红女。自古红颜多薄命。

 我狠狠的瞪他,道:好啊,我正好变成厉鬼晚上去抓你。

 他又道:啊哈,正中下怀,我最喜欢鬼妹妹了。如果鬼妹妹愿意和我百年……

 我知道他想说百年修好,不等他说话,作势要掐他的脖子,他兔子一样地溜走,鱼一样的不说话了。

 那时候也参加全国各地的书市,这样的调侃跟着我们从北京到上海,从上海到广州,又从广州到深圳。多得记不下来了。

 当然,阿成也不总是调侃我。那时候,我偶尔追星。记得有一次在广州书市,有潘虹的签名会,我一向欣赏潘虹的气质,就站在雨里傻傻的等。约定的时间到了,由于天气原因,人气不足,潘虹露了一下脸,就匆匆地走了。我眼睛一向不管用,什么也没看到,懊恼得什么似的。阿成安慰我,别恼,别恼,我给你拍了她照片。我听了,转忧为喜。等到回了郑州,照片洗出来了,却是一张远远的潘虹的背影。

 我怪他。他说:你可别小看背影,背影也能反映一个人的全部,没学过朱自清的《背影》吗?那可是不能小看的哦。你看,你看,潘虹这背影,高挑、消瘦、袅袅婷婷的多有明星气质。

 我听了,就拿那背影照片当宝贝。后来,偶尔一次,我研究那背影的背景,发现根本不是在书市上拍的。我拿他试问,他嘻嘻哈哈地大笑,说:那是他回郑州后,找她姐姐来照的。于是,我也大笑,早忘了当初那种没有看到潘虹的悲劣心情。

 我们的业务开展得越来越大,收入也越来越丰。后来,科里给阿成买了一辆专用的嘉铃摩托,阿成欣喜若狂,常常打着公干的名义邀请我去兜风。我也欣然应邀。那时候,街上的摩托车不多,没人在意你带不带头盔。我实在喜欢那种青春随着散发在风中飞扬的感觉,所以每次都应邀了。

 

 再后来,科长自己买了一辆桑塔纳。阿成是个爱车族,突击了两天学会了开车,非要用科长的车开几天,结果,有一天,阿成把科长的车成功地开进了一阴沟,车前脸来了个猪八戒吃西瓜。科长发话,阿成以后不许再碰车。张俊开阿成的玩笑:大获全胜啊!阿成听了,真的恼了,从此和张俊势不两立。后来,我想,其实,他是恼不能开汽车了。

 也许就是这件在我看来很小的事,使阿成和科长结下了疙瘩。总之,从此以后,我很少看见他们俩再象以前一样亲密地说话。我恍惚记得,有一次,听阿成和谁小声地说:他每天忙社里编辑的事儿,科里的事儿还没我做得多,凭什么就开汽车,我才能开一辆摩托。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

 再以后,就很少在科室里看见阿成了,他仿佛有很多应酬。由于业务越做越大,我也很忙,大家仿佛突然之间陌生了。我记得我当时还感慨:大男孩就是这样长成男人的啊。

 又后来,阿成由地下党变成了地上党,他转正的那天,还请我们美美地吃了一顿。具体细节不记得了。

 那时候,阿成已经变成了社里炙手可热的红人,他和社长的关系走得很近。他和科长的关系越来越白热化,有说法,他要代替科长了。那时候,我是个傻妮子,对政治方面的事儿迟钝的要紧。不久,我不在出版社干了。

 我走了半年以后的某天,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冬季,城市的夜灯还没有全亮,我踩着暮色刚进家门,迎接我的是两个检察院的便衣。原来,他们是来调查科长任期的经济的,我曾做过科长的会计,所以对于我的调查是一定要进行的。我跟着他们进了检察院,他们拿了两个有折扣的票,对我询问。说实话,科长真的没有经济问题,我一一的给他们进行了清清楚楚地说明,用事实证明科长没有问题。后来,听说,即使如此,科长也在检察院被审查了一段时间。阿成很成功的做了科长,那辆曾经嘴啃泥的桑塔纳也做了阿成的坐骑。

 人是会变的,时光真的能改变人,由年少到年老,由单纯到世俗……回忆到这里,心情很不好,我已经不想向下进行了。其实也快没了,还是讲下去吧。后来,听说科长又东山再起了,阿成又什么也不是了。现在,阿成已经早不在出版社干了,具体去了那里,我认识的人好象没人能说清楚了。我的一个旧相识,就这样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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