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淡无奇的周末,听音乐听到天昏地暗,看书看到地暗天昏,远离网络凡四十多小时。接上网络就看到了柴静妹妹。柴静妹妹的面容,越看越好看,柴静妹妹的声音,越听越好听。跟柴静妹妹比起来,这周专栏的东西真是让自己无脸见人。
本文发表于今天发行的《新京报》
大脚,让人痴迷的大脚,人们苦苦寻找的大脚,再次出现了。本月初,美国一家电视台的科幻系列节目《终极真相》Destination
Truth宣布他们的一个摄制组在尼泊尔境内的珠穆朗玛峰山麓海拔2850米的一处河滩里发现了一些33厘米长25厘米宽的大脚印,他们认为,这可能是著名的“可憎的雪人”留下的。
雪人,是喜马拉雅山区的神农架野人,更多的时候,人们叫它“夜啼”Yeti。在藏语中,“夜啼”的本意是“石熊”。在其他地方的夏尔巴人或者藏族人口中,这种动物又叫“密啼”,意思是“人熊”,或者是“祖啼”,意思是“牛熊”。
“夜啼”最早被西方人所知,是在1832年,《孟加拉亚洲社会杂志》报道了英国行者霍奇桑B.H.Hodgson声称他在尼泊尔北部旅行时,当地向导向他报告看见了一只满身深色长毛的两足动物。虽然霍奇桑并没有亲眼看见过,但他认为那可能是一只红毛猩猩。
接下来要等到1889年,这种神秘动物的著名的脚印出现了。这一年,英国人瓦代尔L.A.Waddel在他的《喜马拉雅山间》一书中写道,他的向导向他描述过巨大的猿人一样的动物留下的脚印。瓦代尔认为那不过是熊的足迹,并且在稍后写下了一段现在看来仍然很合时宜的话,“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那些所谓的调查追根溯源都是些传说罢了”。
“雪人”这个词出现的要更晚。1921年,“珠峰勘查探险队”的队长霍华德·伯里Howard-Bury,在位于喜马拉雅山脉西藏境内海拔大约6480米的拉喀巴山口Lhakpa-la附近发现了一些神秘的脚印。他随即问他的背夫,是什么东西留下的这些脚印?一些搬运工人脱口答道:是“密啼”,其他的人也接着补充道是“康密”。我们知道,“密啼”是人熊,而“康密”则是雪人。后来,加尔各答《政治家报》的撰稿人亨利·纽曼Henry
Newman采访到了珠峰勘查探险队的一位背夫,获悉了此事。这位想当然的新闻工作者不但把“密啼”翻译成了“肮脏的”,而且将“肮脏的”艺术加工成了一个带有感情色彩的形容词“可憎的”——“可憎的雪人”——标准的小报头条新闻标题。
从此,雪人不但变得“可憎”,而且从字面上跟熊没了关系,事实证明,这造成了许多麻烦。
可憎的雪人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从少数探险家的沙龙里走向了大众,这要感谢那时候的珠峰探险热。1951年,埃里克·谢普顿Eric
Shipton在试图测量珠峰高度的时候在海拔6000米的地方拍到了一些模糊的照片,有人声称照片上是明显的类人猿的脚印,而另一些人说那不过是些模糊不清的已知动物的足迹。1953年是“雪人”历史上重要的一年,这一年的5月29号,迄今为止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登山家,新西兰人埃德蒙·希拉里Edmund
Hillary和他的夏尔巴协作丹增诺盖登上了珠穆朗玛峰的峰顶,全球为之轰动(事实上,在此之前,丹增已经5次登上过珠峰峰顶)。他们俩后来在接受采访时说在山上看见过巨大的脚印,这一附带的小“八卦”随着各种外传遍世界。(右图据称就是雪人的脚印)
不过后来希拉里又改口说关于“雪人”的传说并不可信。而他的伙伴丹增的立场却十分有趣,在他的第一本自传里,丹增表示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他相信一定有什么大型的类人猿,因为他父亲看见过两次。多年之后丹增的第二本自传却又对“雪人”的存在表示了怀疑。1985年,丹增死于酗酒。
一年之后,嗅觉敏锐的英国《每日邮报》专门组织了一个雪人探险队,当年3月19日,《每日邮报》报道说在一个喇嘛庙里找到了一块雪人的“头皮”,棕红色的毛发标本很快被送往英国检验。著名的比较动物学家福里德里克·伍德·琼斯Frederic
Wood
Jones仔细检查后认为那不是任何熊或者已知的类人猿的毛发。不过他说,那块所谓的“头皮”不可能是真的头皮,看上去应该是某种动物肩部的皮毛。后来经过进一步的检验,这块所谓的“雪人头皮”被认定是鬃羚——一种生活在喜马拉雅山区的羚羊的皮毛。右图明显是根据磅礴切“雪人头皮”创作的雪人形象。

著名的磅礴切喇嘛庙的“夜啼”“头皮”,来自于下面这种动物


这些探险虽然没有取得什么成果,但是却更进一步刺激了民众的好奇心。1957年10月,一部电影上映,电影的名字简单直白——《可憎的雪人》。这部广受好评的电影描写了一些英国植物学家在喜马拉雅山区进行植物调查,而他们遇到了一个粗鲁的美国科学家,这个美国人不顾劝告执意要调查“雪人”,当然,美国人的目的就是搞一头雪人回文明社会大赚其钱。他们抓住了一只雪人,却发现已经被更多的雪人包围了…电影爱好者们可能已经发现了,这是个经典的故事,后来被模仿数次,比如著名的《狂蟒之灾》。(雪人系列小游戏相信大家都玩儿过,不过所有的目击事件中的雪人都是深色的动物)
后来人们又在喜马拉雅山区的不同地方数次远远的看见深颜色的人形动物,或者看到类似人脚印的痕迹,不过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拍到“雪人”的照片,哪怕是看起来像纸板的。
事实上,仅凭脚印来分辨动物比通过粪便和毛发分辨动物难得多,因为脚印很容易被破坏,尤其是雪地的脚印,随着温度和光照的变化,脚印的形态往往会发生很大的变化。要不就连最有经验的老猎人周正龙也会看见不存在的老虎的脚印呢。最重要的是,如果你看看动物园里熊的脚印,就明白了,那太像人的脚印了。(右图就是一只亚洲黑熊的后足印)
也许一位社会学家说得对:“雪人?当然有,不过谁也看不见他。”
下图是一只北极熊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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