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挣扎在半梦半醒边缘的时候，伸手到枕头底下掏了半天。掏什么呢？掏一页账单。我明明记得我把一纸账单塞在枕头底下。

  那是银行寄给我的，账单上说，鉴于你最近大量买书，并打算养狗，本行经过慎重考虑，决定即日起将您的信用卡授信额度降低为1000元。

  谢谢银行提醒。最近大有变成嗜书瘾君子的征兆，典型的症状就是，居然买了同一本书的不同版本，一本三联书店的，一本商务印书馆的。另一个症状是，我记不得我上一次采购的书单了，毫无印象。而现实的结果就是，虽然半年多写了将近5万字，银行帐面上并没多出什么来，倒是现在想在书堆中扒拉一个睡觉的空间越发的不容易了。

  至于养狗的问题，银行多虑了，除非一条狗喜欢睡在赵州和尚、庄周、巴尔扎克和冯内古特身边。或者睡在一堆《读书》和《三联生活周刊》里，让它听王三表、土摩托瞎掰，听汪晖、黄平和吴彬大姐斗嘴。

  最后摸了半天，摸出来一本被压皱的《科学的价值》，啊，Poincaré先生，我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