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个多月的治疗,阿强出院了。额头上的伤基本治愈,但下肢却瘫痪了。这个家已经没有了,由于给阿强治病用了很大一笔钱,思寒的店铺和阿强的车都已经拍卖了。这个从大山走出来的女人此时有一种强烈的,又厌倦的思想在排斥都市生活,多年来的都市生活对于她来说,除了厚重的壳和无法取得的成功,再找不到任何可以标志自己的真实的自我。今夕何夕,她的归宿在大山。
思寒带着孩子回到了娘家,年迈的母亲眼睛已经看不清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思寒也只能这样告诉母亲,厌倦了城里的生活就回来了。母亲很高兴地告诉她,回来好呀,现在农村政策好了,生活这样的富裕,电灯,电话都有了,一切都比过去好了。我家的果树园以后就由你来管理,你在城里见过大世面,学什么一定都很快的,这果树呀还有学问哦。种好了每年的收入还是很可观的。
思寒的家在一个三面被水环绕的独山村里,背面是大山,通向外界的是一个渡船,这个渡船除了是她们的交通工具同时又起到了沟通和外界的联系作用,被当地人称为是信息传达中心,外面的大事、村里的小事都是通过渡船迅速传播开的,这个村子的姑娘一般很少嫁本村,多数都想着要飞出去的,河边码头那几条最大的勒竹上有人用刀刻了几个大字“有女不嫁独山村,挑水挑到跪地蹲”,结果成了外人丑辱本村的顺口溜,本村的孩子成群结队的从山上打柴,回来到山脚下歇脚,都喜欢奔到清澈的小河里掬一口水喝,对岸大村洗衣服的的孩子就会扯着桑子喊那顺口溜,还加上一句“独村母猪能犁地”,本村的孩子沉着应战,把双手围在嘴边成喇叭状大叫“大村公牛能生牛犊”,两岸的孩子互相扯叫,倒成了寻乐的趣儿。同时也成了那些舌头妇的是非之地。
思寒的回来难免也会引起村妇们的议论,说什么在外那么多年,怎么没有发呀,还带回一个残废的老公。这独山村的女人有几个嫁出去又回来的。面对这些说法思寒用不着去答理,她只管做自己的事情,除了上果园就是忙家务,有时间就和阿强说说话。一天阿强对她说,思寒,我看你这样也撑不了多久的,我现在已经是废人了,我想了很久真的不能再拖累你了,我们还是离婚吧。这样我还好受些,我也知道你心里牵挂着袁臣,我看这袁臣人还不错的,你们如果能够结合在一起,你的后半生就有了个依托。
思寒对阿强说,我也不瞒你说,我心里是牵挂着袁大哥的,我对他是有感情的,但是,我又不能够放弃你,我们之间有合法的婚姻关系,我有责任有义务。我对你还是有感情的,但前者已大于后者了。这是你我心里都明白的事情,我不想说那些不愉快的往事了,反正我做得时,我就不会丢下你不管。日子就这样过吧。阿强对思寒说:我道有个想法你看可以不?你说,你能不能考虑叫袁臣到我们这里来,和我们一起生活。什么?你能接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能,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我只希望这个家你不能倒下,还有月儿和星儿需要你。
一个女人将和两个男人一起生活的念头在这个家开始萌芽了。这是愚昧的想法还是对传统的冲击;还是一种无奈之举,或者是法律,道德,情感交叉的盲点只有由世人去评说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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