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票新话

    世上有的事真的说不清道不明，好神。我要介绍的女孩叫王海燕，也许是名叫海燕的缘故吧，她与鸟十分有缘。有一天她梦见一只金色的大鸟在她窗前展开双翅；又一天，在美国有只小鸟悄悄停在她肩上，跟着她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又趴在她的胸前久久不愿离去。

    记得我是在苏州木渎的全国藏书票大展上，认识这位书票界新秀的，她是个又愣又率直的北方姑娘。后来我得知她在内蒙古当美术老师，又曾在中央美院学铜版。那时，书票界许多人不认识她，加之她的书票略显生涩，所以很少有人青睐，这使她颇感失望，临别时直通通地甩下一句话：“早知道这样，我不来了！”

    她的个性给我留下深刻印象，没想到六年后联络，粗犷的她竟搞出十分精美的藏书票，令我刮目相看。那是整整一百本装潢考究的藏书票手工珍藏集，每本内有十二幅精美的铜版藏书票，还有她写的诗，主题是与鸟有关的。

    因为有那样的经历那样的梦，她笔下的鸟果然不同凡响——绮丽神秘，小女孩长着翅膀、吹着长长的喇叭，是天使吗？艺术处理新颖独特，有童话的成分，但又不像一般的童话那么天真，而是承载得更多。海燕说：“在我的情感世界中，神话是我私密的精神家园……我不想刻意去营造一种超凡性，而只想表达，在自我与非我之间，穿越理性维度走入最大可能的自由。”

    铜版画是舶来品，中国人搞铜版，往往会受西方风格影响，但海燕的作品不是西方的，而是属于一位生活在北方、独一无二的中国女孩。海燕1995年毕业于内蒙古师范大学美术系，2001—2003年于中央美院攻读版画，她的作品多次在自治区的美展中获奖。

    我不由得想起高尔基笔下的《海燕》：“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我要祝福有着这样一个响亮名字的姑娘。

    文并供图/陈雅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