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广元晚报》6月17日笔墨香副刊:船工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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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工父亲
父亲离开我们已经多年,他生前是嘉陵江上的一个船工,经常在江上漂泊,一生与世无争,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做好摆渡的事儿。
父亲去世时,我还很小,只知道父亲走的时候很可怜,面黄肌瘦,身体虚弱,剧烈的疼痛好像要把他碾断撕碎。父亲患的是食道癌,不能进食,最后那段时间只能靠喝一些冰凉的井水维持生命。在他离世那天,我才发现人的生命是如此脆弱,面对死亡,只有无奈和无助。
父亲的病与他的工作和生活习惯有关。
父亲是个孤儿,生于阆中,从小由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家庭收养。他很小的时候和爷爷一起,运过红军渡嘉陵江天险,也正因如此,土改的时候,分得了一条船。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父亲到离县城不远的临江寺渡口当了一名船工。渡口只有四五个工人,父亲是负责人。父亲在渡口工作,每天把农村的人拉进城里,把城里的物资送到农村。年复一年,总是有做不完的工作,干不完的事情,无论刮风还是下雨,我看到父亲都撑着竹篙,拉着船纤,深一脚,浅一步,由下向上,又由上向下放船到对岸。
父亲爱喝烧酒,爱抽叶子烟。许多次,看到父亲劳累后,就在火炉上热一壶酒,几个豌豆,一碟泡菜,就能喝下几大杯白酒,加上平时吃饭饱一顿饿一顿,这也造成他身体素质日渐下降,积劳成疾,最后病入膏肓。
父亲离开后,每年春节和清明节,我们都要到父亲的坟前去祭奠。每次上山祭奠时,母亲总是提前就准备好祭祀的香蜡、果品和纸扎,叮嘱我们带些菜肴和白酒,她说老头需要。几年前,母亲也离开我们,她离开我们前,嘱咐我们一定要把她与父亲合葬在一起。
窗外,下起了小雨。思念,像是窗外绵绵的雨一样,打湿了记忆的门坎,化作思念亲人的思绪。如今, 我也做了一名父亲,我更加理解父亲一词的责任和含量。
又到了父亲节,写下小文,寄给远去的父亲,寄托儿子的思念和切切的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