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知道它叫什么花,只知道它是可以吃的。我们这里人叫它肉花。
记得,舅舅家的祠堂前是一块夏天经常被用来晒谷子的谷场,谷场前有一条小溪,那溪水澄清澄清的,人们在这里洗衣洗菜掏米,这里是小乡村最热闹的地方,尤其在山村的早晨。小溪外面是一条小河,现在看来是小河,可那时候,我觉得它已经是很大很大的河了,河对岸是一片石块垒成的石壁,现在看来也实在小样得很,可那时候,我却觉得是高不可攀的,记得那时候的冬天,从突出的石块上垂吊下一窜窜结成冰条的冰柱,想起这些场景我内心还会不自主的打一个冷颤,那时候的冬天可真是冷啊。
对岸有一颗树,枝叶繁盛,开满了粉红色的花儿,花朵很大,很美,它是舅舅邻居家的,他们家的女孩儿,在每天清晨的薄雾中,踩着遥遥晃晃、咯吱作响的小木桥到对岸去摘刚开的花儿,听说她们摘了回去煮菜,配稀饭吃,我想一定很好吃,我从没吃过,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滋味儿呢,我常常想它是什么滋味呢,压着孩子家的谗虫却不敢问,也不好意思问,要是我舅舅家的就好了,那我也可以吃到这花菜了,我曾一直很遗憾的想,为什么是他们家的而不是我舅舅家的。
这组照片是我六月在郊区无意中看到而拍下的,我已多年没看到这花了,那次看到它们,内心真是,勾起了我太多回忆和感慨,六月那时候,舅舅正在病中,我迟疑的没敢发上来,如今他走了,但那个小乡村的所有人与事物的所有记忆,已永远刻在我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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