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到长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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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到长征
张纯汉
我向来对长征这方土地感其神秘。于地理位置,它虽归属新昌,却与天台若即若离;尽管当年是儒岙辖下的一个乡镇,但又似乎像兄弟分了家,各持各的家。因此,它更像是一块谁也可开垦谁也没去开垦的处女地。于风土人情方言俚语,无论回山、小将、还是澄潭、镜岭等等,都各有各的显点或特征,而长征,它的显点或特征在哪里?是什么?我实在说不上来。
我到过本县不少乡镇村,所到之处,印象无论好与坏,深与浅,多与少,大与小,也能说出过甲乙丙丁子丑寅卯,而长征这方土地虽也先后来过几次,但都没有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后来,我对长征这方土地心心念念的,倒是94版《新昌县志》的大事记中有这样一段记载,载曰:“庆元四年(1198)宋廷诏禁‘伪学’,朱熹避难至梁汝明家,居苏村(今长征乡祥棠村)别业,闭门著书。今朱子著书楼遗址尚存。”然而,却一直没有机会前往。两年前应邀攀登一座叫王会山的山峰,虽路过祥棠,也因团体活动只能与之擦肩而过。
我初识长征,当推与凤凰卫视的著名节目主持人吴小莉的一次无意间的谋面。那年祖籍在长征的吴小莉因公务活动来到新昌,尽管这次无意间的谋面,带来了一个由弄巧成拙又弄拙成巧的过程,也尽管最终成了一段文坛佳话,从此让我走近了长征,让我赞美了具有天姥山之气势沃洲湖之秀丽的长征女儿,但长征于我仍处在认识而不熟悉的程度。
时间似白驹过隙,真正零距离接触长征并感触长征的,则是二十几年后甲辰春节过后的那一天。有朋友建议趁着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到乡下转悠转悠,于是大家就将目标锁定了长征。车至长征后,一行人先后转悠了原长征乡的所在地前洋市和那心心念念的祥棠村。过眼处,我感觉不光是神秘,还有陶醉,更让我想到了林林总总。
“长征”一名,取名于毛泽东的《七律·长征》,有趣的是与它相邻的一个乡镇叫“报国”,两者相合,正好诠释了红军长征是为了报家卫国这层含义,当年取名是否有意为之我不清楚,但放眼长征这方土地,直觉告诉我,它至今仍是一方未经任何人为受损的净土:既没看到冒着黑烟的高囱,也没看到成排成队铁门紧锁的洋楼;既没看到被挖得千疮百孔的山坡,也没看到隐形的以损毁自然环境为代价所建立的某些基地。它应是珠峰顶上的一块冻土,大洋深处的一弯海沟。它犹如“养在深闺人未识”的丽娃,更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娇娘。于是我想,这世上的万事万物总是在得失中徘徊,在成败中比较,在去来中往复,在辩证中运行,最后判定是非对错的只能是时间老人。由此,我又想起了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莫言在一篇题为《悠着点,慢着点》的演讲中说的话,他说:一百多年前,有先进知识分子曾提出科技救国的口号,三十多年前,政治家们提出科技兴国的口号。但时至今日,我感到人类面临着的最大危险,就是日益先进的科技与日益膨胀的人类贪欲的结合。在人类贪婪欲望的刺激下,科技的发展已经背离了为人的健康需求服务的正常轨道,而是在利润的驱动下疯狂发展以满足人类的——其实是少数富贵者的病态需求。由此,莫言还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在人类没有发明空调前,热死的人并不比现在多。人类没有发明电灯前,近视眼远比现在少。在没有电视前,人们的业余时间照样很丰富。有了网络后,人们的头脑里并没有比从前储存更多的有用信息;没有网络前,傻瓜似乎比现在少。
而对比着眼下长征的这方净土。我不知道是对还是错,是功还是过,是先进还是落后,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使然,总觉得在长征的转悠过程中,让我深深地感到,这里的群山和小溪仿佛让我处身于童年时的自然景象,因为这里的群山的植被是自然生态的,清澈见底的溪水则是欢快流畅的;许多农家的门没有紧锁得严严密密,让人联想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太平盛世;从留守着的父老乡亲脸上,仿佛让我看到了曾经的本应有的淳朴和善良,因为无论我们向他们问路或问其他什么,他们总是面带笑容,悉心讲解,热心指点,让人联想到了古道热肠、乐善好施这些词语;不少农家的门楣上张贴着红纸黑字的春联,显然让人沉浸在节后的余温里,并回想起了阳光灿烂、莺歌燕舞、喜气洋洋、欣欣向荣的那样春暖花开。
于是,我想,当年的朱熹真行,他闭门著书选址于此,实在是慧眼独具,换了我也定会作这样的选择,当然前提不是像朱熹这样出于无奈来此避难,而是来此真正与山水为伴,放飞自我,放下欲望,不图企求,不设防备,不遮假面,闻真知灼见,作静思默想,书真我真语,话真情真言。
敢问何处有净土,长征拥有艳阳天。真切希望若干年后再来到这里,仍能看到我心目中的人文和场景,仍能拥有这样一片温暖的春意和艳阳!
(此文仍在不断修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