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画家王振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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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荷园诗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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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诸多行业中,我感觉画家里蓄发、蓄须者最多,八大山人、张大千、于右任、齐白石皆蓄须,而我认识的这位青年画家王振东也是如此,每次见到他,满脸的络腮胡仿佛都在告诉我们,似乎他天生就是个艺术家。王振东人虽未老,却已是一大把胡子了,这个大胡子就成了他的一大特点,周围人都知道,那个善于画花鸟的画家王振东叫“大胡子”。
王振东从事绘画的20多年里,曾师从于美院的刘文西、杨晓阳、陈忠志等名师,后又受江文湛、肖焕、王金嶺、刘保申、张之光、张德宏等画家的影响。他说,这些恩师都是自己在绘画路上的知音,也间接影响了他的绘画风格。但是一谈到平生对其影响最大的老师,王振东不假思索地说是他的父亲。
王振东出身于陕北一个艺术之家,他的启蒙老师就是他的父亲民间艺术家王世奇先生,年少的王振东很早就表现出在艺术天赋。他在艺术家庭的熏陶下,他在3岁多的时候,就在墙上糊的报纸上“作画”,5岁时,他画的《红旗》、《向日葵》等儿童画作品就初具规模,一上小学就开始被学校关注。从父亲身上继承的一些宝贵东西,无形中成为形成他艺术天性的元素。王振东深受父亲和陕北文化的影响,那种陕北人的憨厚与平易近人等特性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无时无刻不感受到民间艺术的伟大,他经常深入群众,去民间采风和写生。后来,王振东又受八大、吴昌硕等人的画鸟画影响,但仅仅是影响,如今完全是他自己的画法了。他的很多作品都参加了陕西美协、中国美协的作品展、陕西省第二届画展以及建国60周年展、建党90年展等等极具规模的展览。
他的作品主要以山水、花鸟画为主,尤以水墨山水、牡丹、荷花、梅等见长。但是在后来的发展中,他有所偏向,主要偏向了创作花鸟。王振东说,山水画重写生,在工作越来越忙,没有时间的现实状况下,写生的机会少了,不如花鸟更能直接表达出自己的一些情感。
花鸟看似简单,随手都有素材,处处都在,但是需要调动人的感情,需要灵气。但是不是只有花鸟没有山水,也有可能是山水和花鸟并从,齐白石、黄宾虹等大家的画里不就是山水里有花鸟,花鸟里有山水!将花鸟之灵气注入到山水画里,山水画才会活起来。有所偏重,是为了更加专注力量来向一方面发展,为了达到一种更加高深的境界。王振东多次强调,偏重花鸟并不是放弃山水,犹如书法一样不能放弃,这是一种修养,书法的线条感更是对绘画的一种衬托。绘画也是需要灵感的,就像写作一样,在灵感的基础上投入情感,这就是活生生的花鸟,如果没有灵感画出来的就不够生动。王振东的花鸟已具自己的规模了,但是虚怀若谷的他,一直说自己画得还不太好,一直在探索中,虽然初具语言符号,还是有些浮华,修养有待更高层次的提升。只有当真正随便抹两笔就可以闻到梅之香味,那才是到了一定的境界。
王振东的荷花画得极好,很有自己的感觉。他的画笔在宣纸上行走时,就像一个老练的司机,走在路况复杂的陌生小路上,一边哼着口哨或老歌,一边无拘无束、自自在在,该停就停,该拐弯时自然拐了,该让道儿时就自然避开,动作利索而自如。王振东该用枯笔时用枯笔,该用湿笔时用湿笔,那种节奏,让人感觉司机在驾驶时一直是很惬意的,哪里需疏就空白,哪里需有生气就涂一朵花儿。不管是荷还是梅,枝干大开大合,凤眼不大不小,看上去是那么舒服,能轻松随意转动方向盘者定是有一定驾龄的老司机,能随意侍弄毛笔者定是大画家,看似恣意涂鸦,笔下却出现了墨色、水韵的变化,层次丰富,淡墨处还有淡墨,色度明暗的对比,颜色深浅像完美无瑕的曲子,不死板,纯属天然而得。看上去笔笔不费功夫,却笔笔见功夫,不像现实中的荷,却又神似农家小院一隅独自的一支荷。
荷花素雅的画面暗香浮动,当然,这样的造诣与他平日里的反复钻研不无关系。从有叶子的时候就开始观荷,春夏秋冬从不间断,叶子、花、莲藕都不放过。他连结冰的时候的荷花也不放过。他喜欢出淤泥而不染,清新淡雅的荷花,喜欢各个季节各个时段的荷花,于是就去观察,去写生,无论是在清晨,在夕阳下,还是在夜晚,他在第一眼看到荷时,心中都会有冲动,不禁想起欧阳修写的荷叶:“池面风来波潋潋,波间露下叶田田。”或许只有这样,才可以和大自然有亲密的接触,才会有真切的感受,才会有更多的情感投入其中。他常说,他老远就能闻到荷花、梅花、紫藤、牡丹的香味。当他脑海里有了荷的生动画面,提笔而得,总是佳作。
王振东对梅,亦是情有独钟,他常忘我地观赏南门外的梅花,腊梅、白梅、红梅,还有白中带绿的绿梅,感受着色彩带给他的冲击力。王振东在回忆他的每一幅梅花作品时,仿佛自己又置身于那一片梅花当中,“弯弯翘起的房檐,一波一波的,角落露出春枝……” 每每看到冷艳寒香的梅花绽放,他便不由得想起王安石的诗句:“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王振东的荷和梅用笔肯定,每一朵花都很大方、漂亮,结构很具体,大小适宜。每年出现大量流行歌,每年画者创作出的梅花作品不亚于创作歌曲的篇幅,却不是所有的画面却都能打动人。一些人画梅,像画灌木,花总是长不开。王振东音不高也不低,他就是在画自己的感觉。不一定所有好歌者都是歌唱家,我们都知道,自古至今,画梅有上千年的历史,流派也有很多,但难画出新味。王振东的梅花在章法上,每一个布局都体现了张合、宾主,无论气势往哪个方向走,结构始终是完整的,并且出现了点线面的对比,出现了耐人寻味的效果,尽管一些花点到了枝外,这是写意画所允许的,他画的老梅,铁骨梅花,动笔利索,从不拖泥带水,干净而洒脱,他的线条总有向上的势,却在那个地方停下来,收笔在意犹未尽时,余音袅袅。他有时甚至是个喜欢破规则的老司机,而整体看上去总是和谐儿流畅的,所有枝干都穿插得非常漂亮,老枝干和嫩枝条,皆有新生力量的感觉。他的那种穿插法适合中国画水墨画线条的表达,而经他的移花接物,艺术加工出了梅花的新的艺术气质。
不是每一首能打动人,画梅的人那么多,唯少数人的梅在纸上脱俗,如一首精致的歌。有人画梅,疏密关系不甚好,密且找不到凤眼;颜色太饱,水太少,看得人心里硬硬的;水大,冲淡了色。而王振东的梅,点花有实有虚,有深有浅,不繁不少,大小适宜,不弱不强,用笔也有一点而带过的,如果每朵都要求精彩便无精彩了。拙而巧,看上去很舒服。动听流畅,像一首诗。
谈话期间,知道他平时除了喜爱中国文学、诗词,也比较喜欢一些外国文学作品,尤其喜欢法国的和俄罗斯的作品,一天,他对我说,他刚看了一篇不知是“小说”或“散文故事”,他在叙述时还沉浸其中,我便请他讲给我听,原来他看的是欧洲作家的随笔集,只是外国没有“散文”这个分类。从这些作品中他能读出一种感觉或一种激情。毫无疑问,画家和作家一样都是需要形成自己的语言符号的。作家很强的组织能力和提炼能力能够使原本平淡的故事变得很具冲击力。画家也一样,如果在经过写生后,没有经过思考便直接将其体现在绘画里,是一种生搬硬套,所以绘画也是需要提炼的,需要思考的,这种思考是痛苦的,但是痛苦过后的升华又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大胡子是陕西长安书画艺术研究院的专职画家,与别的中国画家不同的是,他似乎更愿意花一些时间将中国画艺术传播给中国下一代、传播给西方人,他一直以自己的一种形式从事着中国传统文化传播工作,他说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应该为更多的人所认识、接受和喜欢。他说,中国画需要从传统文化中的书法、理论、文学、宗教中汲取营养,是要从生活中体验、感悟,然后通过自己很深刻的理解、思考、提炼,然后展现到绘画上,而传播和写生都属实践的一种形式,最终目的是通过各种实践来使中国画得到创新,否则就会流于肤浅。
王振东是这样说的,平时在生活、工作中也是这样实践着的。当我们在古城西安的南城门楼子附近,看到一个身着中式红衫的大胡子走过时,那就是画家王振东,那姿态与神情似昭示着他内心中一种倔强的态度,那就是“一手伸向传统,一手伸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