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９

学校的工地上有运沙的女工，裹着玫红的莎丽，却已发黑与破旧，但依旧亮丽的是腰间的一个手工制的包，我要求要看一看，她解下递给我，湿热的是汗，带着劳动的味道，五彩的珠子，金线，亮片，还有一片片小镜子，我很喜欢，想用钱买下，却没有开口----我不愿利用她的贫穷。
  她的女儿在一旁玩耍，又小又脏，两只眼睛却透亮。记起昨天打长途电话找零钱时换了几颗糖，掏出两颗给她，她欢天喜地正要过来，她的妈妈回头说了句什么，于是她用袖子擦了擦鼻涕，才颠颠地跑来。
  给了糖后，我冲她招了招手再见，她咧开嘴笑了。
  第二天，又遇见她，我的口袋里还有一颗糖，给了她，她再次咧开嘴。
  我喜欢每个人对我微笑，我决定再去买糖。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等价交换。
  我付出了金钱，得到了别人的感激。
  她得到了甜蜜与快乐，给了我她的微笑。
  哪一个更重要呢？
  如果金钱能买来所有的快乐，我愿意倾囊而出。
  但现实生活中并非如此，有时快乐非常廉价易得。
  如同一颗糖（大约1角）可以买来微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