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东哨所下的几户人家就是所谓的十四连,这个连也就是在这座桥修成以后才建立的,据当地居民说,因为人少已与牧二连、十一连合并了。团场的边境连队就是这样,农工辛辛苦苦地营作在这块土地上,放牧、种地,过着几乎是自给自足的生活,文化生活非常落后,他们的子女都很吃苦,不愿意这样过一辈子,努力地考学,或者出去打工,这里的居民就越来越少,素质也每况愈下,老兵团人曾说:献了青春、献子女!一点都没有错!
新疆辽阔的边境线上,除了可爱的解放军,还有这些比解放军还有奉献精神的兵团人!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些兵团人可是札根在边防线上的,他们把一生都献给了这片土地!
5月3日,天突然放晴,我们轻装去野生巴旦杏林,规定返回时间,各组人员就上路了,爬上营地西侧的山梁向东南穿过麦地,有一条车辆压出的路(这不能称为路,仍然是麦地,因汽车穿过麦地压的多了而成了所谓的路)。
野生巴旦杏是世界上频临灭绝的野生珍贵植物资源,有“植物活化石”之称,裕民县1500平方公里的野生巴旦杏林面积占到国内面积的百分之九十以上,位于裕民县西南65公里处的布尔干河流域,中国和哈萨克斯坦边境,是世界上仅存的最大的野生的巴旦杏林自然保护区,1980年自治区人民政府将巴尔鲁克山野巴旦杏灌木林划为省级绝对自然保护区。
五月的巴尔鲁克山区,野生巴旦杏已杏花盛开,放眼望去,繁花似锦,微风吹过,摇曳多姿。巴旦杏植株高约1—2米,鲜花似杏,粉红色与远远地雪山相映,与蓝天白云相映,让我的眼装得满满地,流溢到眼前的一切空间!
5月4日一大早,冒雨我们来到了小白杨哨所,不能登上岗楼用望远镜观看对面哈国的景观,只好在小小的营房边转转,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哨所,是中国许多哨所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哨所,因《小白杨》而杨名!机遇对什么都重要。
中午,我们又去看巴尔达库尔山岩画,离开公路向远处的“巴山”走去,巴山并不高,山顶的岩石已破碎,崩塌,在一些平整的岩面上,可以看到一些岩画,无非是牛、马、羊、猎人及生殖崇拜的情景,比较呼图壁康家石们子的岩画,无论规模和内容都差了很多。
巴尔鲁克山曾养育过我的大山,如同我的母亲养育我,我在十八岁前都生活在那儿,那十几年也是我与母亲日夜生活在一起的时间,十八岁离家求学,就一直未能陪伴她——我的母亲,我的巴尔鲁克山,曾经多次想去看看巴尔鲁克山,均未成行。这次,为了母亲曾经战斗、工作、生活并养育了我们姊妹五个孩子的地方,带着母亲离开此地二十年数次想回来再看看而未能如愿的期望,我的双脚终于又站在这里!
在母亲离世四十天的日子,我的双脚行进在巴尔鲁克山区,以母亲的名义拥抱巴尔鲁克山……回忆过去,怀念母亲!
巴尔鲁克山依旧在那儿屹立,依旧美丽如画,依旧养育母亲过去的现在仍生活在那儿的战友及他们的子女,巴尔鲁克山静默而宽容地接纳了一切!
想念你——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