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处惹尘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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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欣交集李叔同送别城南旧事何处惹尘埃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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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2/middle/4939dc15gc23efb6c99f1&690何处惹尘埃
弘一法师63岁圆寂,留下四字绝笔:悲欣交集。于人生,这四字真乃绝悟,于佛门中人,脱得尽尘俗,却到底没有看破放下。从翩翩红尘公子到虔诚比丘,青灯黄卷地独坐着,历经佛法之修,守戒之苦,大师圆寂时却依然眼角涔泪。在明白里又不在明白里,既已出世,悲从何来?欣自何起?但法师的动人之处,正在于此,在于肯讲此等富有人情味的话。“悲欣交集”,寥寥四字,其中真意远胜禅语豁达,令人欲辩忘言,思之怆然。如此,我倒是情愿他活在凡尘俗世里,长亭古道,连天芳草,唱《送别》之歌,作《落花》之诗,吟哦酬答,笛声悠然,“一觚浊酒尽余欢”。
暮年,弘一法师自号“二一老人”,“二一”取自两句诗:“一事无成人渐老”、“一钱不值何消说”。窗外虽是烈日高烧,阳光泄地,这两句读来无端让人心里飘起了秋的薄凉与萧瑟,如同徐渭的“冷水浇背,陡然一惊”。
不知何时开始,会觉得日子这样重复,但时间的流逝不舍昼夜,又消失得如此之快。心似明镜,沾染了灰尘,不去擦拭也看得见曾经流过的春花秋月。一首声情婉在的《送别》,留在笔记本里,颇有些少年不识愁滋味。而再看已是不同心境,像是“云山苍苍,江水泱泱”,一种无边无际无着落之感。洞明如李叔同,在写着“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时,定然是心里清透的:世事流转人情变迁,我们行走于世间,最终是要孤身上路、独自修行。明日天涯,只有那一抹芳草色、笛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