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地做一个矮到尘埃里的女人

文：妖姬霓裳

2016年就要收宫，还剩最后一天。

近段时日，忙得像驼螺；再加一些不如意的琐事堆积，忧郁的情绪重又犯了。

即使你愿意如尘埃一样卑微而谦和，可是命运照样不会如意，点点滴滴的不如意依然存在，就像山，固执地驻立，永远，永远，永远......

形式主意的改革，弱者永远是牺牲品。牺牲的，永远是弱者的利益......

只能用无语来形容......

即使你愿意卑微如尘埃，也不能如意......这便是现实......

晚上去健身房锻炼，今晚跳的是肚皮舞。不过，教练却是以前教过夏威夷草裙舞的老师。她所谓的肚皮舞，也深深打上了草裙舞的烙印，哪里是印度的肚皮舞，分明就是草裙舞的另种形式，大同小异。

周末，明天又是小长假，因此，来跳舞的人并不多。

好久没跟她的课了，今天听她说，是这只舞的最后一节课，由于前面的没跟，所以，只能勉强跟着扭腰、送胯、旋转、踢脚、耸肩......尽力做到形似。

50分钟的课很快结束，出了点汗，原本乱麻般烦燥的心，终于收获些许的安宁。

下课后，走出电梯门口，一股冷风拂面，在走路回家的路上，灯火依然辉煌，车道上，车水马龙，繁华依旧。刚开通的新地铁站口，有步履匆匆的行人进进出出。

而就在地铁站出口的一块平坦的空地上，有10来个中老年女人，用小录音机放着舞曲，在寒风中跳广场舞，有一位大姐在前面领舞。

只要我路过，基本都能见到她们的身影。

她们穿着很普通，皱纹铺满的黄皮肤上，还点缀着点点雀斑，衣服的颜色多是咖啡、灰、黑等深色系，和她们的年龄很相称，不过，给人暗沉的感觉。

她们没有华丽的妆容，更没有亮丽的容颜，她们没有化妆，一切以自然的本色展露。

她们就如那烟熏火燎过，充满着炊烟气息的本色女人，每天晚上的这个时候她们都会出现在这里，跳舞。

她们卑微如草芥尘埃，如我般。

她们或许都退休了，白天，各自围着菜市、锅灶家务、孙子转悠，唯有晚上这个时间，她们可以放下一切世俗杂事的纠缠，几个同龄人在一起，说笑、舞蹈，或许唯这个时刻才是她们最放松的时候，是她们的人生天堂.......

世上，像她们这样卑微如尘埃般的烟火气的女人很多，包刮我也是。

平凡、普通、卑微、边缘、平淡、弱小......被世俗挤压成扁平的没有任何骨气的A4纸，即使安安静静的不打扰任何人的静置在某个偏避的角落，可是有时，还是会觉得碍事，非要把它们清空彻底丢弃掉才了如心意......

退缩的命运，唯有一再的退缩、妥协、枯萎、消亡......

这样才了如人意。

文字写到这，楼上，有一对夫妻在吵架。

刚开始，全是女人的声音，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不过，她的声音很悲愤，透着无比的怨气在不停地哭诉着......

尔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两个人的声音交织着......

最后，以女人抗议的声音结束，了无声息。

争吵结束。

在每扇窗户的背后，或许都有一个或几个卑微地充满着烟火气的女子。

她们卑微如小草、如尘埃、如沙粒、如水滴.......

自怨自艾，自娱自乐，自己消化着世事的一切悲哀、无奈、心酸和眼泪......

抗争，无望，妥协，行尸走肉，坦然接受无情的现实，在夹缝中求生存。偶尔忧郁，自愈；发作，再忧郁，再自愈.......生命在如此这般地不断往复的循环中一点点逝去......

这样卑微地充满着烟火气的女人，占据绝大多数。

因为充溢着人间烟火，所以接地气；因为接地气，所以平凡；因为平凡，所以平淡；因为平淡，所以卑微，因为卑微，所以平凡如尘土......

唯有俯首做个卑微的烟火气的女人，等待世事的尘埃一点点把所有的灵魂掩埋，掩埋，再掩埋......最后，彻底湮没在尘埃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