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啊，原来是这样的

文/霓裳

现在，全国人民都在歌唱，为了庆祝建国60周年大庆。俺们单位也不例外。

九月份以来，俺都是在忙这个事情。

首先领导叫我去办公室，叫我负责关于几十人参加大合唱的事情。我们三个单位联合出演。分别叫来其它两个单位的人，并且交待了要办的事情。基调是衬衫加领带，黑色裤子。女的穿裙子。服饰要讲舞台效果，不要考虑在现实生活中穿的问题。经费就是为了演出效果的。行，有一单位负责人忙，没空，那我和别一个小姑娘小李就开始执行领导交办的任务。

首先，第一周我们去当地的大商场，正是换季时候，夏装全部打折。既然要舞台效果好，那就选鲜艳的颜色的衣服，因为这样效果好。又不能太贵，因为受到经费的限制。跑了几个大商场，给领导汇报。只有红色的衣服效果好点，且又好买。因为现在都是打折促销季节，好看的，不一定就有几十件这么多件数。好看的，往往又没有那么多货了，或是经费有问题。行，我们领导同意了。好，红色不错。

第二周上班，领导又招集我们三个办事人员来。红色不行，因为背景墙是红色的。我们就说，那么选粉蓝的吧。粉蓝配深红色也不错。领导也同意了。

这一周我出差。他们去逛街。我没空。等我刚出差回来。小李就电话我，姐啊，今天下午有空吗，我们去看衣服，就等你来定了。我们都看过了。我说，你定就行了，没什么的。她说，不行，你一定要去看。

于是，她又带我去看他们看过的男装。我说不错啊。好的，就这么订了。她又带我去看她看中的女装。我也挺喜欢的。她说，你们领导说，女装他不用管了，由我们自己定。因为我出差一周了，我真的以为是这样。就说行。并给领导汇报了这个事情，领导也没说什么，并向办公室要了车。

第二天，招集那一帮女人来看衣服，量尺码。她们一看，认为吊带，太露了。不愿意穿，特别是胖的人，更是一千个反对。那小李就当场决定，那前面十个人穿这衣服，其它的人穿衬衣，打领带。她们同意了。

于是，就当场量尺寸，下订单。因为这个衣服要到广州去订做的。不快点，怕时间来不及。预付订金也交了。

第三周周一，领导气冲冲的跑过来，责问我，你们订的衣服别人都不愿意穿，怎么还订？肯定是那帮女人婆回来后对他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我又不好说，是小李说过他不管女装的事情了。更不敢责问他上次我电话给他说女装要做衣服，并且要个车，要他给她们假，让她们出来量尺寸时，他一句也没反对过，也没问半句。我只好说，对不起了。下次再不这样了。这样吧，我打电话问问，看厂家做没有？于是我马上打电话问服装店老板，她说已经下料裁剪了。没办法。于是领导发了一通脾气，气呼呼的走了。我只有唯唯诺诺、低声下气的承认不是的份。谁叫我轻信了小李的话呢。

我们领导又打电话骂了小李一通。于是，小李有气没法出，于是马上电话我，在电话里对我发了一通。你们领导自己说的女装的事不管，不过问，我们才订的。那帮女人婆回来给他背了什么不好的话，于是他又听她们的了，又来骂我们的不是了。真没想到他是这种人。我只有当和事佬，打圆场。于是，通过这件事，我和小李学乖了。去商场看男装，去把看中的男装先拿钱买回来，给领导们看，合适了再订。这周跑了几个大商场，衣服裤子鞋我们领导看了都满意，其它人也很满意。于是以为基本是订了。打算下周一就去交钱订货。

我们给商场订了黑皮鞋，换季打折鞋，没有那么多货。要调货。鞋店也说帮调。

第四周，鞋店来电话给我，说要加100元的调货费。因为本省没货了，要从外省调。我去问我们领导，他同意了。可是小李的领导又不同意。说那就不要了。他不同意。于是，按小李领导的指示，要我们又去当地的批发市场去看皮鞋，拿样板回来看，小李领导当即拍板就要这种鞋，也不和我们领导协商一下。我们领导又喜欢上次看的鞋。我知道我们领导的脾气，我不敢把这事告诉他，电话通了，我叫小李和他通话。他在电话里发脾气。小李火了，大气说，我们领导说他说了算。他是我的主管领导，我敢不听吗？姐又不敢打电话给你，只有我来说了。你们这样做我们下面的太累了，左右为难，难做人。下次，我再也不搞这活动了，你们叫谁都行？小李敝了一肚子的气，终于发了。忍不住了。于是，第二天，三位领导统一，选出一位策划者，专门负责大合唱事宜。

以前跑的方案全部推翻，重新来过。

这位领导，重新订下规矩：黄T恤，泥土绵布裤子，黑皮黑，黑皮鞋。女的，不管胖瘦，全部穿那裙子。

一喧布，全城哗然。那帮胖女们，情绪反映最是激烈。但领导下了使命令。没办法，已经订下了。只有在已订的裙子上下功夫了。

后来想到，就加一块披肩吧，可加上去也不伦不类。最后，我想了个办法，拿同种颜色的纱去做了可活动的袖子。先做回来，穿给她们看，叫领导也过来看。大家一致通过，很不错。领导终于笑逐颜开，说，不错啊，很好看啊，谁说露！在合唱时，领导又说，女的裙子绝对是一条靓丽的风景线，一流。非常漂亮。

于是，裙子的故事暂时告一段落。

裙子做好，拿回来试穿。有四条也许厂家把尺码搞错了。不合适。于是，又是一片哗然。有人打电话来责问我，为什么把她们的尺寸搞错。好象我是天大的罪人，衣服是我做的一样。我回答，我也交待了，哪知道他会搞错啊！领导又气冲冲的跑来责问我：某某这么忙，哪里有空去，说是要叫她自己去改衣服啊？什么事都搞得乱七八糟的。我说，领导啊，她必须自己去才行，因为相差太多，必须要她试穿给卖衣服的老板娘看看，看加多少，才好加大啊。她也说同意改啊。我心想，谁不忙啊，我一天为采购跑得双脚不沾地，一个月下来，整整瘦了四斤。小李是指挥，我同情她，就说，采购的事你不用管了，叫我办就行了。你一心一意的练你的指挥吧。领导听我这一说，没话说了，回办公室了。这时，又有女的打电话来责问我，为什么把她们的衣服改得太小了点，拉链拉不上去了。好像衣服是我做的一样。

反正最辛苦的是我这个办事人员，挨骂的也是这个办事人员。吃力还不讨好。讨得参加者一片骂声，讨得领导骂。

我于是打电话给衣服店的老板，我说，你看，你做的事，害我挨骂。她一个劲的道歉。道歉有什么用！事实已经造成。

一切的罪魁祸首都在我。因为都是我执行不力造成。都是我的错。

人心啊，在这件事上，充分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