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听窦唯的歌，是在大学时代。毕业的时候，黑豹时代那几首经典被我们唱个不停，无地自容什么的。我们唱的时候惊天动地，都敢顺着女生宿舍铁栏杆往上爬，哪有半点无地自容的尴尬。

后来窦唯转型了，《黑色梦中》我觉得是很好的专辑。跟我个人的气质也很接近。于是我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尤其那首《高级动物》。常常自己拿着一个破索尼播放器在听。那时候窦唯正得意，跟王菲的恋爱像一个神话。王菲贵为天后倒追一个穷歌手，据说也算是横刀夺爱。姜昕是受害者。后来王菲自己成了受害者。因为又有别人横刀夺爱了。这些都没关系，娱乐圈的关系一向混乱。引人注意的倒是，那个看着像木头一般戴着黑框眼镜的窦唯，居然能引起那么多女生的喜欢。真是有才。

窦唯和王菲合作的那首《誓言》。也曾经是我喜欢的歌曲。有一种忧伤到死的旋律。王菲还唱过一首《出路》，听起来像是给他们俩的时代作的谶言。算命的说到四十岁会有外遇。不用那么久。娱乐圈的爱情从来不会纠缠那么久。哪怕打着才子佳人的名义。

再后来王菲的生活依旧精彩。男朋友换了一两个，心情也潮起潮落好几回。她终于如自己歌中所唱，成为一个容易受伤的女人。此刻的她不用在破旧的四合院里倒痰罐了。她的专辑也依旧大卖，只是听着总少了些滋味。而此时的窦唯在大踏步后退。精神上后退。他开始玩纯音乐了。他越来越吝惜文字。凡不可说者皆沉默，是这样吧。窦唯从自己拒绝的俗世中撤退，回到精神的原点。他后来的几张专辑，我都很爱听。在那个世界里，我们都不再是自己。犹如前进是一种叛逆，后退也同样是一种拒绝。

而如今王菲正待产，成百上千的狗仔队围在家门口等消息。窦唯也同样受关注。先是声称自己要捍卫摇滚界的纯洁，骂别人搞处女。接着自己开始向媒体开炮，砸车事件沸沸扬扬，至今还搞不清会不会因此而坐牢。是什么让一个看着很内向，连话都不怎么爱说，并且在精神追求上日益平和的人又突然变得“摇滚”起来？媒体的炒作和推波助澜让空气变得暧昧不可言。

只是不知，此时躺在贵宾生产房内的王菲，是否有空会想起那个曾经誓言跟自己长相厮守的木讷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