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林森就没有和刘雪生说过一句话。
晚上阿耀过来了。
林森：“没事老往这跑干什么？”
阿耀“：是夫人特地给那孩子熬了点汤，让我送过来，看着那孩子喝了。”
林森：“哦。”
阿耀把汤碗递给了刘雪生，刘雪生却挣扎着要跪下来：“不，刘雪生谢谢阿姨，这汤是绝对不能喝的，是刘雪生做错了事，才惹了林队长生气，林队长教训的对，我的伤已经好多了，林队长刚做完手术，需要补养，这汤还是给林队长喝吧。”
阿耀：“你起来，跪我干什么啊，这是夫人的交代，一定要让你喝了这些汤。”
刘雪生“一直在摇头。不肯接受。”
阿耀：“小家伙，你像看着我完不成任务，也和你一样挨打么？”
刘雪生“：不……不，可是……我还是不能喝……”
阿耀：“一碗汤怎么了，你这孩子怎么……？”
林森看了看刘雪生：“让你喝你就喝了吧，你以为她的汤是谁想喝就能喝到的么？”
刘雪生：“我知道，就因为我知道这些，我才不敢喝的。您说我做这些事是精密算计过，我承认，我是认定您出于工作要求就算再讨厌我也会救我的命，不会看我死，至少也能把我送到所里的医院去，等伤稍微好点，我再回去领您的双倍惩罚，也就得了。谁曾想到您把我送到这么好的医院，那位总裁阿姨又把我送到这里，是，她是看在您的份上给我换了病房，又这么仔细的照顾我，还给我上药，您知道么，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女人说我受伤了，给我上过药，这些都是我做梦也没想到的事。
阿耀“：可不是，你小子有福啊，少爷长这么大，夫人都没有亲自给他上过药。夫人那天回去还说呢，她一直为了没有对少爷做这样的事而遗憾呢，算在你这补上了。”
刘雪生：“ 我这辈子不想欠别人的什么尤其是情分，那东西太重，我还不起，可是这些年却越欠越多，可林队说的好，我不是铁人啊，我就这么大，本事就那么多，这些债我知道我这辈子是还不清了，可是实在不能再欠了，林队长，我求您，给我转回所里的医院养伤吧，实在不行您就让我回队里，我该干什么干什么，我实在是受不起你们对我的好了，我知道林队长不信我的话，但我真的是没想过要利用你们对我的怜悯同情，来爱护我。我一直知道自己是个不值得任何同情的混帐，一直是，所以求求你们了，别再对我这个混帐好了行么。求求你们了。”

林森听着这话火立刻就起来了，拄着拐就走出了病房。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游走，刘雪生一次又一次的把软刀子扎在林森的心口上，林森气愤不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走着走着，就到了陈淮钢的病房。他现在越来越同情陈淮钢了，因为碰到陈晓峰也好，刘雪生这样的孩子，他拥有的最大感受，就两个字，头疼。

而此时在房间里刘雪生知道自己的话又让林队长生气了，他恨自己这样，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嘴巴，被阿耀一下子抱住。
阿耀“：“孩子，你这是干什么？”
刘雪生：“阿耀哥哥，我真笨，想着不去再惹他生气的，可偏偏却又惹他生了气。我……怎么这么笨啊。“
阿耀“：他不是生气了，只是心疼，他是打心眼里疼你的。你知道么，昨天他那样照顾你，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呢，你都不知道，得知你受伤那会，给他急成了什么样子……他啊，，和他老子一样，面冷心热，越跟他近的人，他要求就越严格，打你是狠了些，是想告诉你，他对你从来没来过虚的，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你也应该一样，不能每次犯了错，都请完罚之后，就不管别的了，然后再犯，这不是男子汉的行为了。”
刘雪生“：我明白了阿耀哥哥。”
阿耀哥哥“行了，你瞧你现在哪有一点小神仙的风范啊。赶紧趁热把汤喝了啊。告诉你个秘密啊，夫人工作忙，少爷10岁以后都没有喝过夫人亲自煲的汤了，你啊真是有福气。少爷刚才说那个，是嫉妒你啦。”
刘雪生：“嫉妒？我让他嫉妒?天啊，我以后真的没好日子过啦”

 

林森拄着拐来到了陈淮钢的房间，刚醒不久的陈淮钢正在做治疗，看到林森拄着拐的模样有些惊讶：“你怎么啦？”

林森：“没什么，就是以前的欠账现在还上了。”

陈淮钢：“严重吗？”

林森：“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你呢？怎么样了。”

陈淮钢：“好多了，还没感谢你呢，郑所昨天来还说呢，这次治疗这么及时多亏有你。”

林森：“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陈淮钢：“看你脸色不对啊，有什么心事？”

林森：“我能有什么心事，还不是那帮活祖宗……刘雪生自残进来了，那孩子……都要气死我了。”

陈淮钢：“刘雪生啊，真是个人物，据说当贼那会，都是全国知名的贼，真别说，这名人到哪都是名人，刚到三中队第一天就给高峰杆爬下了，当上了17室的老大，当天就轰动了三中队，此后的日子那叫一个传奇啊。就那高峰，是软硬不吃的家伙，没出一个月就被他治的服服帖帖的，身上的变化让我们都惊奇。”

 

 

林森“：这些我都听说了。。””

陈淮钢：“那孩子身上啊，也真是，从入罪到脱逃，那件事都是骇人听闻的大事，外边不了解的都以为这孩子得坏到家了，可这两年接触下来，这孩子啊，并不是别人想的那样，他啊本质可不是一般的好。接触时间长了，你都会发现，他身上甚至还有些许的正气呢，挺有意思的，你别说，他和你还真挺像的。

林森：“他还像我？”

陈淮钢：“认真啊。你交给他什么事，他都能给你办的明明白白，哪怕就是个扫地，也能给你整个一尘不染。”

林森“：他本来就有洁癖。瞧你还把夸上天了。”

陈淮钢：“我不是夸他，我是一直觉得，那孩子挺招人疼的，他呆的那个室，是三中队最烂的地方，他到哪没两个月愣是给他争出了个流动红旗。眼看着那些小子一个个的在他底下都不一样了，可他呢，就为了给17室争块流动红旗，他能带着人起早贪黑的干最脏最累的活，累得半死，为了维护下面的人不受欺负，宁愿自己关小号，挨鞭子，人家挨打还知道求个饶呢，这家伙，直挺挺的就那么挨着，从来没争过什么，你说他图什么啊，对上犯人里哪怕就是大值班没有一个敢对他说半个不字的啊，谁敢得罪他啊？

林森 ：“那你呢，辛辛苦苦干了20多年，到现在给自己整成了这样，你图什么啊？”

陈淮钢：“我这不是工作么，这干工作不得有个干工作的样么。”

林森“：去你的干工作，你老实说，你这么干是为了工作么？我还不了解你？你总想着为他做个榜样，让他当和你一样的人。”

陈淮钢：“不是，我没儿子。”

林森：“你就口是心非吧，没儿子，你能成这样。”

陈淮钢：“换做别人，我也会这么做的。”

林森：“这个我信，你陈淮钢什么人啊，拿每个犯人都能当自己儿子的人，”

陈淮钢：“呵呵，你也给我戴上帽子了，看来我是跳进黄河都洗不起清了。”

林森：“真不想他？”

陈淮钢：想什么想，恨他我都来不及呢，要不是他混蛋，三中队能出这么大事，要不是他混蛋，我能成这熊样？”。

林森：“哈哈，人家都说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你们俩啊，缘分未尽啊”

陈淮钢“：你这阴阳怪气的干什么啊，哎，你是看我的，还是来惹我生气的啊，没事啊赶紧给我滚，少在这给我添堵。”

林森：“添堵也比你呆着无聊的看天花板强啊。你得感谢我啊，好歹我还把他给收留了呢。你真不想知道他现在什么样啊。”

陈淮钢：“滚。”

林森：“他啊，比你想象的坚强，小心脏杠杠的呢，没崩溃，就是惦记你，也后悔后怕了，你啊，也别把这事太放在心上，孩子么，那些情绪一直没发泄出去，他可不就是得找个出口么，你和他最亲最近，不找你找谁呢，再说了，这孩子也亏了这些年有这个目标，没把自己送到死路上，这好不容易折回来了，你要是再不管他，没准就真到绝路上了呢。”

陈淮钢：“这样的孩子咱们管不出来，都是失职，失职。他妈的我是真没脸见人，自己就是干这个的，结果……你说我还怎么在队里混……”

林森：“我比你好到那去么？哥们咱们啊，既然干上这个，就什么也别说了，回头该怎么干还怎么干，干好干坏，咱问心无愧就好了。”

陈淮钢：“哪有那么容易的问心无愧，我就想着啊，对不起一个也就算了，别什么孩子到咱手里，咱都对不起了……”

林森：“他们什么时候要是想的起来也能对得起咱们就行。人心换人心也不容易”

陈淮钢：“这几天院怎么给你住的这么惆怅呢？”

林森“：闲的呗。”

 

此后林森和刘雪生在病房里更多的时候，只剩下了安静，每天除了阿耀会定时把张敏怡熬得汤给刘雪生送过来和刘雪生说两句话，这间病房里更多的是寂静。这份寂静让趴在床上的刘雪生想到了禁闭室们同犯的日子，也让林森想起了严管队的日子。

每天当刘雪生接到阿耀送来的汤时，都会在喝之前倒出一大碗放到一个保温桶里，呈到林森的床头桌上，自己再喝。开始，林森都会气愤的打碎那个碗。可到第三天的夜里，林森口渴坐了起来，看着趴在床上的刘雪生，还是把汤喝掉了。刘雪生在第二天知道后，仿佛受到了鼓舞，悄悄的让阿耀给林队长送来更多他爱吃的东西。

林森看到那些东西：“还在耍小聪明，利用完了又想靠这个贿赂我，行，刘雪生，你有本事就继续使，看我能不能饶了你。”

刘雪生也不反驳，依然如故。

林森虽然嘴硬着，可心里却是没有一个时刻会放下刘雪生这件事。于是拿起了电话“你好，请问邱梅是在这工作么？。”

白鹭：“对。”

林森：“她在么？我想找他接下电话。”

白鹭：“哦，请稍等，请问您是……”

林森：“我是未管所的。我叫林森。”

白鹭：“哦，稍等啊”

白鹭跑到邱梅办公室

白鹭：“老大，电话。”

邱梅：“你转过来就好么”

白鹭：“是未管所打来的，”

邱梅“未管所？！”

白鹭：“是，对方说叫林森？”

白鹭：“接过来，那活阎王找我干嘛？”

邱梅的电话响了，她拿起电话“：你好，我是邱梅。”

林森：“您好，我是未管所严管队的管教林森。”

邱梅：“我知道，活阎王么，不知您找我有何贵干。”

林森：“刘雪生您还记得吧。”

邱梅：“当然。”

林森：“他现在在我的队里。”

邱梅：“我知道，因为越狱么。”

林森：“我想和你谈谈他的事可以么？”

邱梅：“他的事已经很清楚了，案子早就有定论了，我觉得关于他没有什么可以谈的。”

林森：“我知道他和您父亲……我是说，您如果没有原谅他不会在法院征询意见的时候来到这里帮他求情。您还是关心他的是吧。”

邱梅“：那只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我没有为他求过情。”

林森“：哦，那挽救未成年罪犯也是您工作的一部分吧，我希望您能为了您的工作，也能配合一下我的工作，我们见面谈谈他的事行么？”

邱梅“：在电话谈不了么，林大队长。”

林森无语，

邱梅：“好吧，今天下午5点，你来我办公室。行么？”

林森“：好的。5点见。”

关上电话的林森有想骂人的冲动，他现在知道为什么邱梅到了28岁还嫁不出去了。

 

晚上4点10分林森在病房换了身便装：“我出去一会，晚饭别等我了，你先吃。”

刘雪生：“是。”

林森：“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刘雪生：摇摇头。

林森把阿耀给他留下的游戏机扔给了刘雪生：“要是实在无聊就玩会这个。”

刘雪生刚想说谢谢，看到里面的游戏是“连连看”顿时就泄了气，忍不住自言自语：“这么幼稚的游戏，您还在玩啊。”

林森一听这话立刻就想扇刘雪生的嘴巴，刘雪生看到林森的眼神也知道自己是食言了，立刻跪了下来：“刘雪生错了，请林队长责罚。”

林森把刚刚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拿起外头就走人了。

刘雪生回手就扇了自己两个耳光：“这嘴什么时候才能不欠啊。”

。

林森拄着拐走到了省公安厅少年犯罪科邱梅的办公室时正好是5点。

邱梅看见林森拄着拐来的，有点惊讶，手里还拿着电话的她招呼林森坐下。自己仍然说着电话，好一会电话才打完。

邱梅“对不起林队长，我这还有点事没处理完，您稍等下。”

林森很无奈，“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邱梅才回到办公室。

邱梅“：真抱歉。你看我这，也没个闲。”

林森：“你忙完了吧，要是没忙完，不用顾及我，您继续忙您的。”

邱梅：“没有，终于忙完了，您喝什么？咖啡还是茶。”

林森“：咖啡吧。”

邱梅给林森端过来一杯速溶的咖啡：“咖啡机坏了，您先将就这个吧。”

林森“不，这个也很好。”

邱梅：“您说要来和我谈谈刘雪生。”

林森“：恩，我想说，他得感谢你，如果没有你他活不到今天。”

邱梅：“您何出此言。”

林森：“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他越狱是你追捕的，我想你当时就明白，他为什么越狱。后来在医院，我听所，他是听了你说过：“不准他死，且让他生不如死”的话，他才肯吃饭。才肯治疗的。”

邱梅“：我说的是气话。”

林森：“对您说的是气话，可他对您的这一句气话都如此认真。您还能说您和他没有关系么？”

邱梅：“他想怎么做是他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林森：“我说过他得感谢你，我也得感谢您，如果没有你的这句话，他是活不到今天的，你有都很清楚他的个性。他从来说一不二，他想做到的事他没做到过么？”

邱梅：“他到底怎么了？”

林森：“他又自残了，当然这次他给自己找了一个漂亮的理由，想必你也知道从他入所开始，这样的情况就一直没断过，直到他越狱。”

邱梅：“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森：“关于您父亲的死他一直都很内疚。他做梦甚至喊出来的话，都是在叫您父亲的名字……他一直认为是自己害死了您父亲。”

邱梅：“难道不是么？”

林森“：的确是刘雪生诱发了您父亲的心脏病，可是您父亲的心脏病已经很严重了，如果没有他，还有其他事，早晚……不是，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那件事只是一次意外，一次巧合。”

邱梅：“一次意外，一次巧合，一个人的命就没了，一个干了一辈子的优秀警察却因为阻止一个少年犯自杀……而丢掉性命，这样的命运你能接受么？如果那个人是你父亲呢？”

林森：“我能理解您的心情，可是事情不是已经发生了么，而且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邱梅：“就因为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就该遗忘么，他就该被原谅么？”

林森：“不是，我是说，您知道您父亲出事那天他为什么一定要自杀么？”

邱梅：“为什么？”

林森：“我知道，您一定研究过他比我要来的深刻，他从小没有父母是个孤儿，是由一个又一个跟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把他养大的，小时候带他最好的马东西离开他了，带他最好的师傅又死在了他面前，他以为谁对他好，谁就不得好，所以他宁愿毁灭自己。可这些事有哪一件不是意外呢，有哪一件和他有关系呢。他就是个死心眼，一个充满着善意的死心眼，他可以见不得自己好，不愿意关心他的人受一点伤害，可偏偏您父亲就以那样的方式死在了他的面前，您就说他就算是个犯罪高手，也只是一个不满15岁的孩子不是，他承受这么多，他能不难受么。”

邱梅：“你说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森：“现在至少为了“赎罪”他至少会愿意听你的话。我希望你能配合我，让他从哪些死亡岛阴影里早点走出来。哪些不该是他被服的东西，他背着太沉了。”

邱梅：“你以为他只会因为这件事想去死么？不是的，他绝望了，他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他这一辈子的命运，从一个牢里出来，再进另一个牢里，一辈子反反复复。他以为自己就是这个命了。他不想接受，又不能够不接受，所以他选择了毁灭自己。有这样想法自暴自弃的孩子不是他一个。”

林森：“是，我承认，你说的都没错，可是我们的工作不允许我们看着他们自甘堕落啊，更何况，我他是和你我生命都有密切交际的人，别说他们是我们办过的案子，是我们的罪犯，就说是普通人，你能看着一个人就这么堕落而死么？”

邱梅：“他不会死的。”

林森：“是就因为你说的那句话，他不会死，可他这辈子都不会好好活一天。”

邱梅：“那是他的选择。”

林森：“不，那是你的强迫，是你给他的选择。如果说以前犯罪是自己的选择，那么现在他想着自甘堕落，我以为就是你的强迫。你去看看他，你看看他那个样子，我不知道你办过多少案子，已经麻木到了什么程度，但是我觉得任何人，就连一个没见过他，没有和他有过任何关系的人，看到他那个样子，都会不忍心……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从来没人疼爱的孩子，一个已经在残酷社会里摸爬滚打了十多年的，深谙道上的那些残酷，看惯了世界的黑暗。你就给他的世界一点点光亮难道就不行么。你父亲那么拼命的让他活着，难道不也是想着他好了世界就能好点，你每天这么忙碌，不也是为了这个么，我们常说，挽救一个孩子，就是挽救了一个家庭，挽救了一个家庭，就有可能挽救一个世界，他没有家庭，但是他这样的孩子如果能好起来，这个世界至少能少一个神偷么，”

邱梅“：你相信他那样的孩子能好起来？我不相信，你别忘了，他不是一般的贼，从来就不是。他到现在所有的成就感，所有的自信都来自于他这些年贼道生涯，你让他放弃……做梦吧”

林森“：你明知道你的犯人会抓了以后他还会犯，你会不会抓。”

邱梅：“当然会。”

林森：“这和刘雪生的道理有什么区别呢？，我们能说看着他可能将来还会犯罪，就不管他么。”

邱梅：“你在教训我工作不负责。”

林森：“我没想教训谁，我只是在说事。”

邱梅：“你这活阎王都管不了他，我能有什么办法。”

林森：“谁说我管不了他。”

邱梅：“那你来找我干嘛？”

林森：“你不想帮忙就算了，我们都有彼此的工作，我们都很忙，对不起，打扰你工作了，我这就走，再见。”

邱梅：“哎……”

林森已经走远。

 

出了公安厅的门，林森一屁股坐在了马路牙子上，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挫败感。他疑惑“：为什么女人都爱跟他对着干呢？”

 

林森走后，邱玫看着眼前父亲的照片，看了许久，终于打开抽屉，拿出了自己抄到的刘雪生的档案，仔细的翻看着每一页，心情也复杂了起来。